第1章 重生,渣夫带人来抢占新房
夏朝,冬至日。
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天空下着鹅毛大雪。
武安侯府韶光院里,房间灯火通明,却掩不住弥漫的血腥与肃杀。
中毒倒在地上的花楚黛,七窍流血,睁着一双绝望的眼睛,摸着鼓鼓的孕肚。
声音嘶哑至极地问,“花家军和花家财产都归你了,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害死?!虎毒不食子啊!”
殷墨流冷笑一声,“辅国将军府通敌卖国又谋逆,死十回都不为过!
你一个罪臣之女,不配给本侯生孩子,烟烟才是本侯心中的妻子!烟烟才配生本侯的孩子!
你害死了烟烟的孩子,你的孩子必须给烟烟的孩子陪葬!快告诉本侯,你把烟烟藏在哪里?!”
说着一脚猛地踩在她高高的孕肚上。
花楚黛只觉一股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身下血流如注,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地叫嚣着痛苦。
她眼前发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喘着气说:“她在......”,虚弱到声音都变成了哈气声
殷墨流把耳朵凑近她唇边来听,却猛然觉得脖子一痛,血花飞溅,花楚黛手中紧握着一支滴血的簪子。
“你......”话没说完,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她捧着肚子,嘴里喃喃道:“如果有来生,再也不做那痴恋的蠢人。”
她不甘的闭上了眼,突然她看见了自己的尸体在乱葬岗的雪地上,一具具白骨在她周围的雪中半掩半现。
野狗朝她围过去......男人瘦弱的身躯抱着她的尸身......她眼里终于流下一滴血泪。
再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红色,红烛、红喜、红帐,红被,红嫁衣。
“小姐,小姐,您大婚的日子,怎么哭了,是饿哭了吗?”
可心手里拿着帕子,满脸心痛的望着她,如意端着一盘红豆糕点,满眼关切。
她愣怔的看着两人,死去的两个婢女可心、如意,鲜活的在她的面前!
她突然鼻子一酸,她这是重生了!重生在了自己新婚之夜!
她朝窗外看去,是的,她的新婚,前世的死亡,都发生在冬至日,相差一整年,都是大雪纷飞的日子。
但这个新婚的冬至日,爹、娘、大哥和小弟都还活着!
她发誓,这一生,一定要护好他们!哪怕自己浑身碎骨也要家人安然无恙!
小腹处似乎隐隐还残留着痛感,让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平平坦坦的,对了,今晚是她和殷墨流的新婚夜,当然还没有身孕。
“小姐,今天真是饿狠了,快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如意看见她摸腹部的动作,认为是她饿了,夹起一块就送到她嘴边。
花楚黛摇头,“如意,我不吃。”
她吃不下,前尘往事一帧帧,一幅幅在脑海中盘旋。
三年前,她从边关回京,一见到清绝如玉,脸色雪白,玉树临风的殷墨流,和她在边关整日见惯的粗糙大汉迥然不同,这种让人生怜的男人还出头维护她,她就如痴如狂爱上了他。
殷墨流,一出生,他爹武安侯就战死,他承袭了爵位,殷母把他捧在手心中养大。
她对殷墨流一眼万年,死心塌地地爱着,眼里没有别的男子,三年来,她给殷墨流宴请结账,出行备马,生病请医。
鞍前马后,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吃穿用度样样变着法子往武安侯府送。
得知殷母有心绞痛,她又舔着脸跑去药王谷跪了三天三夜。
跪得药王谷主终于出动,为殷母把多年的心绞痛给治好了。
她对殷墨流全心全意地跪舔,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这事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得知辅国将军花广的女儿花楚黛对武安侯殷墨流爱慕得很。
他大笔一挥,给他们赐了婚。
就是她无脑的痴爱,她娘家辅国将军府就陷入了被人算计中。
成亲半年后,她爹辅国将军花光就被殷墨流举报通敌叛国还私藏兵器妄图谋逆,全府上下一百一十人都被斩首。
花家军落到了殷墨流的手里。
而她爹、大哥和小弟的头颅被挂在城门口示众三日。
他们死不瞑目,绝望又不屈的眼神,似是一把把利刃,一下又一下地剜着她的心。
这一生她重生了,一定要护好自己所爱的人!让上辈子害她一家人的贼人也要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打断了花楚黛的思绪,她抬眸一看,是殷墨流踏进了房间。
今日的他如前世记忆一般,一袭华丽的红色锦袍,温润如水的眸,冷静矜持又贵气的面容。
唯独眼眸里平添了一份莫名的深意。
他幽深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楚黛,今日我要......娶表妹沈眉烟为平妻!今后你们平起平坐,我会一视同仁对你们!”
“嗡......”
她两耳轰鸣,浑身寒毛首竖,前世的殷墨流新婚夜说的是今晚有公干,他需要出去一趟,子时会回来。
沈眉烟也只是被他养在别院里。
这是......他也重生了!他想要改变沈眉烟前世做外室的命运!
她按下心中的惊骇,一定要隐藏自己也重生的事情,这样起码争取到他在明,自己在暗的机会。
电光火石间回想了一下前世她知道沈眉烟存在时的表情。
那时她心很痛,出现了认识殷墨流以来的第一次反驳他的话,但却是用哀求的口气说出来。
她立刻用前世那般哀求的口气说:“墨流,你的表妹沈眉烟可是罪臣之女,还在教坊司为妓。
我这么爱你,我爹是一品辅国将军,我爹娘最宠我这个唯一的嫡女,就算我同意,我爹娘也绝对不会同意我和一罪臣之女平起平坐的。
墨流,你不是答应过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吗?为什么一下要我和这个罪臣之女平起平坐?”
前世临死时,他不是骂她是罪臣之女吗?沈眉烟如今就是罪臣之女,沈父是一桩贪墨案子的主犯,沈家男子被流放,女子被充入教坊司做官妓。
她就要口口声声说沈眉烟是罪臣之女。
殷墨流却一甩袖子,“花楚黛,什么一生一世一双,我的戏言你记得如此清楚,武安侯府就我一棵独苗,怎么可能就娶你一个?还不知道你能不能生,要是你不能生,那不是要我侯府绝后?
你现在就搬去清月阁,这里留给我和烟烟做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