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惊叫起来:“老夫人,老夫人,您要好好的啊!”
花楚黛对双瑞挥挥手,“把老夫人送回去,把老夫人那串佛珠拿去当了,用来赔地毯和看诊费用。”
她瞟了瞟阿贵,转身就走。
阿贵急了,“少夫人,烟夫人的孩子只有少夫人的师哥能保住,侯爷让您一定叫您师哥去。”
花楚黛这才说:“我师哥看也是要诊费的,如果不给,就不去看。”
阿贵有点不知所措,花楚黛知道他拿不了事,就说:“可心,你去把师哥叫来。”
营帐里走出一位身姿挺拔修长,眼神清澈明亮,目光沉静而专注的男子。
花楚黛看着眼前穿戴工整,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师哥黄宏,心中发酸。
前世黄宏为洗脱花家的罪,远赴北戎,想要取得北戎人的证词,千里奔波。
回来偷摸着见她时,满身尘土,蓬头垢面的样子。
黄宏淡然问:“师妹,又是昨晚那位孕妇?”
花楚黛点头:“对,听说吃了大闸蟹和山楂,尽全力给她保住胎儿,这可是侯府的长孙。
不过你先要诊费,如果不给就不用给她看了。”
“师妹,他们自己折腾,你为何要帮他们保住孩子?”
花楚黛撒娇一般摇着他的手,“师哥,给你挣钱呢,挣了钱你好娶师嫂,快去,有诊费就尽全力。”
可心有些不解,“小姐,黄公子说得对啊,他们自己折腾,为何要去替他们保住孩子?”
花楚黛眉头渐渐蹙起,前世她知道沈眉烟,确实提刀去了别院。
但她没有杀她,主要是她动了恻隐之心,看到她身下流血,想到自己肚子里也有孩子,还让师哥给她保胎。
但沈眉烟却消失了,她连殷墨流都没告诉去处。让殷墨流认为是她让沈眉烟小产,并且杀了她或者把她藏起来了。
这一生她要留着沈眉烟,看她在陷害自家的整个事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当然有用啊,烟夫人的孕肚天天提醒我要去和离。”
参观清月阁的人陆续出来了。
花楚黛面带笑意和他们打招呼,“各位慢走,等清月阁修缮好后,再请各位来游玩。”
女人同情地说:“花小姐,你想哭就哭,不用强行坚强。”
“对,我们做正妻都会支持你!”
花楚黛拿着帕子在手中绞,脸上还是笑容:“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不想哭。”
离去的女人叹息:“看她手帕都要绞烂了,嘴里还不承认,还是要强。”
“是啊,哪一个女子碰到这种事情不得哭死!”
“这种不掉泪的悲伤最让我心痛!”
“渣男!亏得以前还认为殷墨流是个谦谦君子。”
连男人都摇头:“这个殷侯爷真是太过分了!”
花楚黛在门口把人都送走了,正要转回,突然看见一匹马飞快朝他们跑来。
可心和如意叫出声:“是福瑞!”
福瑞是花楚黛弟弟花楚轩的贴身小厮,他们在上林苑学习。
上林苑是皇上修建的骑马射猎之地,也是皇上训练将领的场所。
大夏的男儿,想要成为大夏的将领,经过考核,成绩合格就进入上林苑学习。
上林苑管理十分严格,一月月底才有两天假,如果模拟作战,两三月都不给假,除非家中有长辈过世才能出来。
昨天花楚黛的大婚,作为弟弟花楚轩都没回来,福瑞一般都是跟着华轩回来,这突然一个人回来,让花楚黛心中涌上不安。
前世这个时候的弟弟也在上林苑,没有任何事的啊。
到了近前,看见福瑞脸上有伤,衣裳不整,嘴角还有血迹。
他利索的翻身下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小姐,小少爷他......”
花楚黛急忙问:“福瑞,你满脸是伤,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弟他受伤了?”
福瑞低着头,呐呐回答:“是,小少爷受伤了,可是,不是,是他们说......说......”
花楚黛眉头紧皱,“福瑞,说清楚,小弟为什么受伤!不用担心,就算是小弟主动惹事,我们花家也不会责怪他!”
福瑞这才详细道来。
原来花楚黛的事情也传到了上林苑里,花楚轩听到了有人议论她,说她的新婚夜被殷墨流这样对待。
肯定是她跪舔太过,太没脊梁骨,让殷墨流看不起。
骂她真是武将家眷中的败类,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白送还遭人嫌弃。
花楚轩一听就首接跟人动手了,而且还签了半个时辰后上比试台。
花楚轩一人挑战六人,赢对方,让他们给姐姐花楚黛跪下道歉。
福瑞不敢回将军府找将军,跑来找花楚黛,让花楚黛去劝花楚轩。
花楚黛二话不说,立刻对跟着保护她的江北辰说:“北辰,你去牵马来!我去换衣裳。”
她得抢时间,福瑞来时花了两刻钟,去也得两刻钟。
很快她走了出来,身着一袭玄色劲装,外罩一件猩红披风,利索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江北辰和福瑞跃上马背追了上去。
可心、如意急得高喊:“小姐,小姐,您等等我们啊!”
“你们坐马车来,我先去!”
江北辰看着前面飞扬的红色披风,宛如燃烧的火焰,他用力一夹马腹,和花楚到并肩而跑。
“小姐,由我代替小少爷和他们打!”
“北辰,你觉得楚轩会让你代替吗?”
“小少爷......”
“你放心,我去了,小弟就不会有事的。”
两刻钟没到,花楚黛如同一道闪电冲到了上林苑的门口
门口守卫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可有进入上林苑的腰牌!”
花楚黛掏出一块黄色递给守卫面前,守卫一看,立刻一礼,“请!”
江北辰一来,也掏出一块黄色递到守卫面前,守卫一看,又是一礼:“请!”
两人马不停蹄的往比试台疾驶。
门口几个守卫面面相觑,一人说:“今日为什么来了两个武榜眼?”
“会不会是为比试台而来?”
“哎,我也想去看看,多少年了,这种只留性命,不论残疾的残酷比试在上林苑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