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流G650的机舱内，程暖透过舷窗看着云层下的新加坡渐渐远去。机舱灯光调成了柔和的暖黄色，陆嘉怡正在吧台调制鸡尾酒，金属摇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试试这个，'新加坡司令'改良版。"陆嘉怡将一杯泛着粉红色光泽的饮料推到程暖面前，"加了镇定草药，能帮你放松神经。"
程暖接过酒杯，指尖触到杯壁上的水珠。她注意到陆嘉怡手腕内侧有一个细小的纹身，一只展翅的凤凰，和程瑾川曾经给她看过的陆家暗记一模一样。
"所以，"程暖抿了一口酒，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你们早就知道林芮是叛徒？"
陆嘉阳从驾驶舱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箱子："不完全是。"他将箱子平放在茶几上，"你家二叔怀疑有内鬼，但首到她主动申请跟你来新加坡，才确定是她。"
程瑾川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伤痕："这个箱子里的东西，能解释一切。"
金属箱需要指纹和虹膜双重认证。当程瑾川按下开启键时，程暖看到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支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以及一个老式硬盘。
"黑鲸组织研发的神经毒素，"陆嘉怡指着试管，"就是周崇山用来暗杀我爷爷的那种。"
飞机突然遇到气流，剧烈颠簸了一下。程暖的酒杯倾倒，粉红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晕开，像一朵绽放的花。
"小心！"陆嘉怡迅速扶住硬盘，"这里面的数据一旦损坏就无法恢复。"
程瑾川握住程暖的手："我们本打算到了瑞士再告诉你，但..."他的目光转向驾驶舱，"刚收到消息，周崇山的人己经渗透进了苏黎世机场。"
陆嘉阳调出平板上的一张照片："这是三小时前拍到的，凯文·周的私人飞机己经先我们一步抵达。"
照片上，凯文·周站在停机坪上，身边是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阴影处的那个身影，虽然只拍到侧脸，但那轮廓分明就是应该己经"死了"的周崇山。
"他果然还活着。"程暖的声音微微发抖。
"不仅活着，"程瑾川的指节捏得发白，"还在黑鲸组织内部建立了新的派系，专门针对我们。"
陆嘉怡突然站起身："我有个主意。"她走向机舱后部的储物柜，取出几个假发和化妆箱，"如果我们不能安全降落，那就让他们认不出来。"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程暖经历了人生中最奇特的"变装"。陆嘉怡先是给她染了金发，然后又用特殊的胶水改变了她的眼型。当程暖看向镜中的自己时，几乎认不出那个欧亚混血模样的女孩是谁。
"完美。"陆嘉怡满意地点头，"现在，程暖小姐己经'提前下机'了，你是我的表妹安娜。"
程瑾川的变装更彻底，胡子、眼镜、甚至走路姿势都变成了一个略微驼背的中年商人。只有那双眼睛，在镜片后依然锐利如鹰隼。
"戴上，"他递给程暖一枚新的戒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摘下来。"
飞机开始下降时，程暖透过舷窗看到了阿尔卑斯山的雪顶。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还有一个问题。"程暖突然开口，"为什么周崇山这么执着于追杀我们？仅仅是为了新能源技术吗？"
机舱内突然安静下来。陆嘉阳和陆嘉怡交换了一个眼神。
舱门打开时，苏黎世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程暖挽着陆嘉怡的手臂，扮演着一对来度假的表姐妹。她能感觉到至少有五道目光在扫视着她们，但安检口的工作人员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了护照就放行了。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机场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位女士，您的行李好像拿错了。"
程暖转身，看到凯文·周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LV行李箱。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嘴角挂着礼貌而危险的微笑。
"我想，"他的目光在程暖的戒指上停留了一秒，"您可能拿了我未婚妻的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