啖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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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雩风拾贰
主角:
雩风拾贰 麦芽
更新至:
第20章 吻落尘埃·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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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邪修的父亲与光明圣女的母亲相爱,诞下我——雩风拾贰。 我体内光明与黑暗血脉日夜撕扯,随时可能爆体而亡。 十岁那年,天神卫队屠戮了庇护我们的城镇。 濒死的父母把光明圣石和黑暗神丹塞进我嘴里。 “吃掉我们的灵魂,吞噬我们的血肉…”他们在我耳边低语。 无意识中,我啃食了父母的遗体。 再次醒来,一个手拿麦饼的小女孩蹲在我面前: “哥哥,你睡在坟堆里不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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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传统玄幻 玄幻 架空 东方玄幻
嗜血邪修的父亲与光明圣女的母亲相爱,诞下我——雩风拾贰。 我体内光明与黑暗血脉日夜撕扯,随时可能爆体而亡。 十岁那年,天神卫队屠戮了庇护我们的城镇。 濒死的父母把光明圣石和黑暗神丹塞进我嘴里。 “吃掉我们的灵魂,吞噬我们的血肉…”他们在我耳边低语。 无意识中,我啃食了父母的遗体。 再次醒来,一个手拿麦饼的小女孩蹲在我面前: “哥哥,你睡在坟堆里不冷吗?” --- ...

第1章 罪孽之子

嗜血邪修的父亲与光明圣女的母亲相爱,诞下我——雩风拾贰。

我体内光明与黑暗血脉日夜撕扯,随时可能爆体而亡。

十岁那年,天神卫队屠戮了庇护我们的城镇。

濒死的父母把光明圣石和黑暗神丹塞进我嘴里。

“吃掉我们的灵魂,吞噬我们的血肉…”他们在我耳边低语。

无意识中,我啃食了父母的遗体。

再次醒来,一个手拿麦饼的小女孩蹲在我面前:

“哥哥,你睡在坟堆里不冷吗?”

---

我的身体里,每天都在打仗。

像是有两群狂暴的野兽被硬生生塞进了同一个狭小的笼子。一边是滚烫的、带着烧灼一切气息的金色洪流,它叫嚣着要撑裂我的每一寸骨头,让血肉在纯粹的光明中化为灰烬;另一边,是冰冷粘稠、带着浓重铁锈腥味的黑色泥沼,它贪婪地试图吞噬一切,拉扯着我的内脏沉向无底的深渊。它们在我脆弱的经脉里冲撞、撕咬、咆哮,每一次交锋都像是要把我整个人从内部硬生生扯成两半,再各自吞噬掉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残渣。

剧痛早己成了呼吸一样的本能。冷汗浸透了后背单薄的粗麻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我蜷缩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自己血的咸腥味。视野里一片模糊,只有体内那金与黑疯狂搏杀的刺目光斑在疯狂闪烁。

“撑住!拾贰!”父亲低沉的吼声像一块冰冷的铁石砸进我混乱的意识里。

一只粗糙、带着常年握刀留下厚茧的大手猛地按在我的头顶。刹那间,一股极其熟悉的、带着血腥味的阴寒洪流强行灌了进来。是父亲的黑暗灵力。它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精准地缠绕上我体内那些失控暴走的黑色泥沼,用更强大的力量将它们狠狠压制下去。那力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暴戾和掌控,冰冷刺骨,每一次冲击都让我如坠冰窟,却奇迹般地暂时遏制了体内那场疯狂的自我毁灭。

几乎同时,另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背后涌入。母亲的手掌贴在我的后心,柔和、坚韧,带着雨后初晴草地般的清新气息。她纯净的光明创生之力如同最轻柔的泉水,小心翼翼地流淌过我那些被狂暴力量撕扯得支离破碎的细小经脉,所过之处,带来微弱的、却极其珍贵的生机,勉强修补着那些濒临崩溃的裂痕。她急促的呼吸喷在我的颈后,带着一种强忍痛苦的颤抖。

“别怕,孩子…别怕…”母亲的声音低柔,却像绷紧的弓弦,每一个字都透着竭尽全力的疲惫,“引导它们…像我们教你的…让它们…安静下来…”

安静?我每一次尝试用那点微薄得可怜的意念去触碰体内那两个狂暴的巨兽,换来的都是它们更凶狠的反噬。那感觉如同用一根稻草去勒住两头狂奔的疯牛。喉咙里涌上腥甜的液体,又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灼烧着食道。

父亲按在我头顶的手掌在微微发抖,他额角青筋暴起,汗珠混着脸上溅落的不知是谁的血迹滚落下来。他体内的黑暗之力如同狂暴的怒涛,每一次涌入都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蛮横。母亲的力量则越来越弱,那温暖的泉水几乎要断流了,只剩下细若游丝的一缕,勉力维系着那微弱的生机,阻止我的内脏在黑暗的侵蚀下彻底崩坏。

每一次镇压都耗尽了他们残存的力量,而我的身体,就像一个越来越无法容纳风暴的破旧皮囊。

“咳…咳…”我剧烈地呛咳起来,一小口暗红色的血沫喷溅在面前冰冷的地面上,像一朵狰狞的花。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在旋转、颠倒。那两股力量在我体内短暂被压制后,积蓄着更可怕的反扑。

“爹…娘…”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我…不行了…”

父亲按着我头顶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粗重地喘息着,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眼眸深处,翻涌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痛楚。母亲紧贴在我背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脊背流下。是她的血。她为了维持那缕创生之力,早己透支了自己的本源。

“闭嘴!”父亲的低吼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却依旧强硬如铁,“你是老子的种!这点痛…算个屁!给我…撑住!”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而巨大的轰鸣,如同天神愤怒的咆哮,猛地撕裂了死寂的空气,狠狠撞在摇摇欲坠的木门上!整间屋子都在这冲击下剧烈地颤抖起来,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像一场肮脏的雪。

父亲眼中的绝望瞬间被一种野兽般的凶戾取代。他霍然抬头,目光穿透简陋木门的缝隙,死死钉向外面被血色和火光染红的夜空。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纯净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般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天神院!

“他们…来了!”父亲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杀意和一种冰冷的了然。他按在我头顶的手掌猛地收回,另一只手臂却闪电般伸出,一把将几乎虚脱的母亲和我死死揽住,像铁箍一样箍紧。

“走!”他发出短促的咆哮,抱着我们两人,如同炮弹般撞向屋后那堵看似厚实的土墙。

轰隆!

土石飞溅,烟尘弥漫。父亲用身体撞开了墙壁,带着我们滚入屋后一条狭窄、充满腐烂垃圾气味的暗巷。刺鼻的恶臭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巷子外面,不再是熟悉的、偶尔传来狗吠鸡鸣的镇子夜晚,而是一片炼狱!

哭嚎声、绝望的咒骂声、房屋燃烧的噼啪爆裂声、还有那如同催命符般冰冷刺耳的“诛灭异端!净化污秽!”的整齐呐喊,混杂着利器撕裂血肉的恐怖闷响,交织成一首毁灭的交响曲。整个小镇都在燃烧,跳动的火光将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扭曲的人影在火光中奔逃、倒下。

“跑!带拾贰走!”父亲猛地将我和母亲推向一条更幽深、堆满杂物的小巷深处。他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般横在巷口,背对着我们,面对着外面那片沸腾的血与火。他反手抽出了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狭长弯刀——嗜血之刃。

刀身出鞘的瞬间,没有刺眼的寒光,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沉黯。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带着无数亡魂的哀嚎,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瞬间盖过了巷子里的腐臭。那柄刀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发出低微而兴奋的嗡鸣。

母亲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她冰冷而颤抖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那微弱的光明之力再次涌现,不是修复,而是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拖着我踉跄地向黑暗深处奔去。她的脚步虚浮,后背那道被父亲撞开墙壁时划破的伤口,温热的血正不断渗出,浸透了我的半边衣袖。

“爹——!”我回头嘶喊,喉咙被浓烟和恐惧堵住。

父亲没有回头。他高大的背影在巷口摇曳的火光中,像一尊沉默的黑色雕像,唯有那柄嗜血之刃上,开始蒸腾起淡淡的、不祥的血色雾气。

巷口火光一闪,三个全身覆盖着银白甲胄、手持燃烧着圣焰长枪的身影堵在了那里。他们的面甲下,眼神空洞而冰冷,如同俯视蝼蚁的神祇。

“邪魔!受死!”为首一人长枪前指,枪尖的圣焰猛地暴涨,将狭窄的巷口映得一片惨白。

父亲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如受伤野兽的低吼。那柄嗜血之刃动了!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只有一道快到极致的、仿佛将周围光线都吸噬进去的漆黑弧线!

噗嗤!

刀锋撕裂空气,也撕裂了为首神卫的咽喉。那喷涌而出的滚烫鲜血,并未溅射开来,反而如同被无形的漩涡吸引,疯狂地涌向嗜血之刃的刀身!刀刃上的血色纹路瞬间亮起,发出妖异的红光,刀身的嗡鸣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神卫的银白甲胄在那诡异的黑光面前,脆弱得像一层薄纸,连同里面的血肉和生机,被瞬间吞噬、湮灭!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那人便化作一具迅速干瘪下去的枯骨,颓然倒下。

“吞噬之刃?!”剩下的两名神卫动作明显一滞,冰冷的语调里第一次染上了一丝惊骇。

父亲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他像一道融入黑暗的鬼魅,借着同伴瞬间死亡带来的惊愕间隙,嗜血之刃再次划出致命的轨迹。这一次,是两道更细、更快的黑线!它们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地咬向另外两名神卫铠甲覆盖下的脖颈连接处。

嗤!嗤!

又是两声沉闷的撕裂声。滚烫的鲜血再次被贪婪的刀刃吸走。两名神卫甚至来不及做出格挡的动作,身体便僵首在原地,随即在嗜血之刃的疯狂吮吸下,迅速干瘪、枯萎,最终化为两具包裹着残破银甲的枯骨,散落在地上,发出空洞的撞击声。

巷口瞬间被清空,只剩下父亲拄着刀喘息的身影,以及地上三堆刺眼的银白枯骨。嗜血之刃上的红光妖异地闪烁着,似乎饮饱了鲜血,散发着更加危险的气息。父亲缓缓转过身,他的脸在摇曳的火光下半明半暗,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和母亲藏身的黑暗角落。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暴戾的凶光,有刻骨的疲惫,但最深沉的,是一种不惜燃尽一切也要护住什么的疯狂。

“走啊——!”他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那声音嘶哑破裂,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感,在狭窄的巷子里轰然炸开。

母亲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这声咆哮惊醒。她不再看我,不再看父亲,那双总是带着温柔悲悯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决绝。她抓住我胳膊的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

“活下去!”她只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然后拖着我,像拖着一个沉重的破麻袋,一头扎进身后更加浓稠、更加危险的黑暗之中。

我们像两只被猎鹰追捕的兔子,在燃烧的废墟、倒塌的房梁和横七竖八的尸体间亡命奔逃。母亲的力量在急剧衰退,她后背的血几乎染红了我的半边身子,那微弱的创生之力早己熄灭。每一次剧烈的跑动都让她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我的身体像灌了铅,每一次迈步都牵动着体内那两股又开始蠢蠢欲动的狂暴力量,剧痛如同附骨之蛆。

就在我们快要冲出这片燃烧的街区,靠近镇子边缘那片相对空旷的打谷场时,一道冰冷、强大、如同实质般的光墙,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轰!

光墙重重砸落在我们前方不足十步的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激起漫天尘土。纯粹而刺目的圣光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烟尘,将我们完全暴露出来。那光芒带着灼热的净化之力,仅仅是靠近,皮肤就传来阵阵被炙烤的刺痛感。

光墙之上,悬浮着一个人影。

他全身笼罩在由纯粹光芒编织而成的华丽长袍中,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看不真切。只有一股浩瀚如海、冰冷无情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山峦,轰然压下!这威压比巷口那几个神卫强大了何止百倍!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极其艰难,仿佛肺腑都要被压碎。我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全靠母亲死死拽着才没有倒下。母亲的身体也在这恐怖的威压下剧烈地摇晃着,她单膝跪地,一只手撑住地面,才勉强没有瘫倒,但鲜血正从她嘴角不断溢出。

“污秽的结合,悖逆的孽种…”一个毫无感情波动,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从光袍人影的方向传来,每一个字都敲打在灵魂深处,带来冰冷的恐惧和眩晕感,“你们的存在,便是对神圣法则最大的亵渎。”

他缓缓抬起了手。那只手包裹在流动的圣光之中,看不清形状。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无数纯粹由光凝聚而成的锋利长矛,密密麻麻地在他身前凭空浮现。每一根光矛都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毁灭气息,矛尖锁定着我和母亲,蓄势待发!

死亡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骨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漆黑的身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带着决绝的疯狂,猛地从侧面一堵燃烧的断墙后扑出,狠狠撞向那悬浮的光袍人影!

是父亲!

他浑身浴血,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受了重伤。但他那双眼睛,赤红如血,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他手中的嗜血之刃,此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妖异血光,那光芒浓稠得如同凝固的鲜血,刀身剧烈地震颤着,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一头被彻底唤醒的远古凶兽!

“动我妻儿!!”父亲的咆哮声嘶力竭,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滔天的恨意,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那声音不再是人类的吼叫,更像是濒死凶兽最后的绝唱。

他没有选择防御,没有选择躲避。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生命,都毫无保留地灌注到了那柄与他灵魂相连的魔刀之中!他合身扑上,人与刀融为一体,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血色雷霆,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劈向那高高在上的光袍人影!

那光袍人影似乎也未曾料到父亲竟敢如此疯狂地首冲他而来,更未料到那柄魔刀在吞噬了数名神卫精血后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他身前的光矛阵势微微一滞。

轰——!!!

血色的雷霆与刺目的圣光狠狠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个无法形容的毁灭光球在撞击点骤然膨胀、爆发!先是绝对的寂静,仿佛连声音都被这恐怖的能量湮灭。紧接着,是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爆鸣!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无形的海啸,以撞击点为中心,呈环形向西面八方疯狂扩散!

地面如同脆弱的纸张般被掀起、撕裂、粉碎!周围燃烧的房屋在这冲击下如同纸糊的玩具,瞬间被碾为齑粉!灼热的气浪混合着碎石、木屑和尘土,形成毁灭性的风暴,席卷一切!

母亲在父亲扑出的瞬间,就用尽最后的力量,猛地将我死死护在身下。她那微弱的光明之力形成了一层薄得几乎看不见的护罩。但当那毁灭性的冲击波扫来时,那层护罩只支撑了不到一息,便如同肥皂泡般破碎了!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母亲的后背上!

“呃啊——!”母亲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身体如同被攻城锤击中般猛地弓起!我清晰地听到了骨骼碎裂的恐怖声响!她口中喷出的鲜血,滚烫地溅了我满头满脸。

那股力量透过母亲的身体,依旧重重撞在我的胸口。我眼前一黑,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咙里涌上大股腥甜。我和母亲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狠狠掀飞出去,重重砸在打谷场边缘一堵厚实的石墙上!

剧痛让我几乎昏厥。模糊的视线里,只见那爆炸的中心,刺目的光芒和翻涌的血色能量还在疯狂地互相吞噬、湮灭。隐约可见一道破碎的黑色身影从爆炸的中心点倒飞而出,如同断线的风筝,狠狠砸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一动不动。是父亲!他手中的嗜血之刃只剩下半截残刃,黯淡无光地掉落在一边。

而那个光袍人影,他悬浮的位置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他身上的光芒长袍明显黯淡了许多,甚至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他悬浮在半空,似乎在平复着能量的震荡,并未立刻追击。

“娘…爹…”我挣扎着,想从母亲身下爬出来,想去看父亲。但身体里的剧痛和冲击带来的眩晕让我动弹不得。

母亲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温热的血不断地从她口中涌出,流到我的颈窝里。她的身体在剧烈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骨头摩擦的轻微声响,那是碎裂的肋骨在刺伤她的内脏。她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而急促,带着一种破风箱般的杂音。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灰翳,却依旧死死地、无比眷恋地看着我。她的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什么,但涌出的只有更多的血沫。

她颤抖着,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一只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手,颤抖着伸进怀里摸索着。她的动作异常艰难,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破碎的身体,带来剧烈的痛苦。终于,她摸出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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