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傍晚的港澳码头，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吹散了颜书鸿西装上的香水味。他站在"澳门号"渡轮的甲板上，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霓虹灯。葡京赌场的金色穹顶在暮色中闪烁，像一块浮在海面上的金币。
"先生，您的玫瑰。"
侍应生递来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杯沿上别着一朵新鲜的红玫瑰。颜书鸿接过，指尖轻轻拨弄花瓣，目光却落在赌场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奔驰上——何鸿燊的人己经在那儿等他。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1985年的劳力士，表盘泛着温润的哑光。系统界面在眼前浮现：
【当前任务：赌场歌女阿玉（心动值0/100）】
【可用金曲：《忘记他》《夜来香》《澳门追想曲》】
渡轮靠岸时，码头上的霓虹灯己经全部亮起，赌场门口站着穿黑色西装的保镖，领口别着何家的家徽。颜书鸿整理了下领带，迈步走向那辆奔驰。
车门打开，一阵淡淡的雪茄香飘了出来。
"颜先生，何生等您很久了。"
（二）
葡京赌场的贵宾厅铺着深红色的地毯，水晶吊灯的光线柔和而暧昧。何鸿燊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古巴雪茄，烟雾缭绕间，他的目光锐利如鹰。
"颜先生，久仰。"他微微颔首，示意颜书鸿坐下。
颜书鸿落座时，目光扫过赌厅内的陈设——象牙雕刻的筹码、镀金的轮盘、角落里那架三角钢琴，以及站在钢琴旁的歌女。
她穿着银色亮片长裙，短发利落地贴着脸颊，锁骨上纹着一只小小的蝴蝶。
"阿玉，给颜先生唱一首。"何鸿燊抬了抬手。
钢琴前奏响起，是《魂萦旧梦》。阿玉的声音低沉而慵懒，像一杯陈年的威士忌，带着微微的烟熏感。颜书鸿靠在沙发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跟着节奏。
唱到副歌时，阿玉的目光扫过来，与他短暂相接。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色，像一块被岁月打磨过的老蜜蜡。
曲终时，何鸿燊轻轻鼓掌："颜先生觉得如何？"
颜书鸿微微一笑："唱得很好，但编曲太老派了。"
阿玉挑眉："哦？那颜先生觉得该怎么编？"
他站起身，走向钢琴："借一下。"
阿玉让开位置，颜书鸿坐下，手指落在琴键上。下一秒，一串全新的和弦流淌而出——更慵懒，更爵士，带着80年代香港夜总会特有的纸醉金迷。
阿玉的瞳孔微微扩大。
何鸿燊笑了："有意思。"
（三）
凌晨两点，赌场的喧嚣逐渐散去。颜书鸿靠在吧台边，手里捏着一杯马天尼，杯沿上沾着一点口红印——阿玉刚刚喝过一口。
"你从哪儿学的这种编曲？"她问，指尖轻轻敲着酒杯。
"台湾的酒吧，香港的夜总会，澳门的赌场……"颜书鸿笑了笑，"听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阿玉哼了一声："骗人。这种风格，我在澳门唱了五年，从来没听过。"
颜书鸿没回答，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手写乐谱，推到她面前。
"《忘记他》，但歌词我改了一点。"
阿玉低头看谱，轻轻哼唱起来。她的声音在安静的赌厅里格外清晰，像一把柔软的刀，轻轻划开夜色。
唱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抬头看他："这是葡语？"
"嗯，混了一点澳门土话。"颜书鸿端起酒杯，"适合你。"
阿玉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系统提示在颜书鸿眼前闪烁：
【心动值：65%】
（西）
凌晨西点，赌场己经没什么客人。阿玉换下了演出服，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靠在赌场后门的栏杆上抽烟。
颜书鸿走过去，递给她一杯热咖啡。
"何生让我送你回酒店。"他说。
阿玉接过咖啡，热气氤氲间，她的脸显得格外柔和："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写歌，找人唱歌，顺便赚点钱。"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阿玉吐出一口烟，笑了："行吧，信你一回。"
远处的海平面上，天色己经微微泛白。颜书鸿看着她的侧脸，忽然想起系统里的任务提示。
他伸手，轻轻摘掉她发丝上沾着的一点亮片。
"下次去香港，记得来找我。"
阿玉挑眉："找你干嘛？"
"唱歌，喝酒，或者……"他顿了顿，笑道，"听我吹萨克斯。"
阿玉笑出声："你还会吹萨克斯？"
"嗯，不过只在半夜吹。"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没人分得清是真是假。"
海风拂过，阿玉的短发被吹乱。她看着颜书鸿，忽然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系统提示再次闪烁：
【心动值：82%】
（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澳门半岛时，颜书鸿己经坐在返回香港的渡轮上。他手里捏着阿玉塞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背面画了一只小小的蝴蝶。
他笑了笑，把纸条收进西装内袋。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渔船缓缓驶过，船上的收音机正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
颜书鸿靠在栏杆上，闭上眼睛。
系统界面最后一次浮现：
【任务进度：82/100】
【下一阶段：香港兰桂坊，两周后】
渡轮划开水面，朝着香港的方向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