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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镜渊
**季晴瑜掐住宫女的脖颈，指甲陷入那朵赤莲纹。纹身突然渗出鲜血，在宫女皮肤上汇聚成一行巫族文字："子时三刻，太液池底。"
"娘娘饶命！"宫女突然口吐男声，"是陆将军让奴婢..."
话未说完，她的头颅像熟透的瓜般爆开。季晴瑜后退不及，被溅了满身脑浆与金粉——那根本不是血肉，而是掺着金屑的傀儡泥！
"第三百零二次轮回..."她擦去脸上秽物，看向铜镜中自己额间的金莲疤。这标记在前九十九世记忆里从未出现过。
梳妆匣突然发出咔哒轻响。季晴瑜打开暗格，里面静静躺着块陌生的青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给第101世的阿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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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太液池结着层薄冰，季晴瑜剖开宫女尸体取出的赤莲芯，在接触到池水时突然燃烧起来，蓝色火光照亮了池底——那里沉着具水晶棺，棺中赫然是穿着现代服饰的"自己"！
"时空锚点。"身后传来沙哑的女声。季晴瑜转身，看见九十九世的自己靠在柳树下，黑袍下露出机械义肢，"每次轮回都会在时空长河留下印记。"
冰面突然龟裂。季晴瑜坠入刺骨池水时，九十九世扔来那柄骨刀："斩开水晶棺！里面的东西能..."
话音被池水吞没。季晴瑜挥刀劈向棺盖的刹那，整个太液池沸腾起来！棺中现代装的"她"睁开眼，嘴唇开合说着什么。季晴瑜凑近时，突然被拽入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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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
她站在间布满电子屏的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在调试某种仪器，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数据：九瓣莲纹样、帝王骨密度曲线、还有...胎儿心跳频率。
"第101次实验提醒了。"白大褂头也不回，"别紧张，我是第100世的你。"
季晴瑜的骨刀抵上对方后心："这是哪？"
"2045年的时空研究所。"白大褂转身露出额间电子纹路，"你刚才经历的都是模拟轮回，目的是..."她突然看向门口，"糟了，他们来了！"
实验室大门被暴力破开。冲进来的士兵们戴着赤莲臂章，为首的男子摘下面罩——竟是老年版的陆昭！
"季博士，擅自启动时空锚是重罪。"他举起的枪口闪着蓝光，"根据《轮回管制法》..."
白大褂猛地按下控制钮。天旋地转中，季晴瑜听见最后的喊声："去找真正的轩辕荼逸！他在所有轮回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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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瑜在昭阳宫的榻上惊醒，手中攥着块未来世界的芯片。窗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透过窗缝她看见：无数宫女太监正机械地重复着相同动作，每个人锁骨都有赤莲纹。
"认知污染。"铜镜突然浮现九十九世的脸，"你从未来带回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季晴瑜摸向额间，金莲疤变成了电子纹路。更可怕的是，当她看向梳妆镜，镜中的"自己"竟然开口："我是第102世的你，听好——"
房门突然被撞开。三个与季晴瑜容貌相同的女子冲进来，她们分别穿着前朝、现代和未来服饰，异口同声道："快走！时空管理局在追捕所有..."
话音戛止。一道蓝光穿透她们胸膛，穿着量子防护服的士兵从虚空中显现。为首者掀开面罩，露出季晴淼被机械改造的脸："姐姐，篡改时间线是要付出代价的。"
季晴瑜挥刀斩向梳妆镜，在镜面碎裂的瞬间纵身跃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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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坠落在皇陵的水晶棺群中。这里的时间似乎静止了，九具棺椁悬浮在半空，而中央多出了第十具棺材，里面躺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轩辕荼逸。
"陛下！"季晴瑜扑到棺前，发现那些管子正在抽取他的金纹。
棺中人突然睁眼，瞳孔是机械般的猩红色："阿瑜，你终于找到这里了。"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我骗了你三百世...我根本不是..."
"小心！"未来装的季晴瑜从侧面扑来，挡下道蓝色光束，"他在所有轮回里保护你，代价就是..."
又一道光束贯穿她的眉心。季晴瑜回头，看见无数个"季晴淼"从虚空中走出，她们手中武器闪烁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光芒。
"游戏结束。"为首的机械季晴淼举起枪，"姐姐该醒了。"
季晴瑜突然笑了。她将骨刀刺入第十具水晶棺："不，是你们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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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季晴瑜看见无数记忆碎片：
- 实验室里白大褂的自己按下红色按钮；
- 三百年前轩辕明月将爱人推入轮回井；
- 第一世她饮下毒酒时，轩辕荼逸胸口飞出的金光...
当强光散去，她站在片虚无的白色空间里。对面坐着个穿囚服的男人，正在用金纹在墙上刻字。
"陛下...？"
男人抬头，露出季晴瑜朝思暮想的面容："这次轮回持续了多久？"
"三百零二次..."她哽咽道。
轩辕荼逸却摇头："我说的是现实世界。"他指向虚空中的监控屏幕，"我们其实是..."
画面显示两个躺在培养舱里的人，他们的太阳穴连着电极，舱体外印着：时空记忆修复实验第101次尝试。
"记忆囚徒。"他轻抚季晴瑜额间电子纹，"真正的我们在三年前那场车祸中就..."
季晴瑜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回到最初的昭阳宫。窗外春光明媚，轩辕荼逸正在批阅奏折，桌上摆着碗冒着热气的...现代感冒药？
"爱妃做噩梦了？"帝王抬头，眼下是连粉黛都遮不住的黑眼圈，"朕加班到凌晨，你发的微信都没回..."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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