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 锈月照骨
**季晴瑜在尖锐的警报声中缓缓睁开双眼。
无影灯刺眼的光晕里，她看见自己的手臂上蜿蜒着发光的金纹——不是虚拟世界里的赤红色，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鎏金色。这些纹路正随着她的呼吸脉动，像是有生命般向心口汇聚。
"生命体征稳定，但脑电波仍处于θ波状态。"戴着TS-003胸牌的护士记录着数据，完全没注意到她己经醒来，"准备第二轮记忆提取。"
季晴瑜的目光越过护士肩膀，在手术器械托盘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那把骨刀！此刻它正以手术骨锯的形态躺在无菌布上，锯齿间还残留着血肉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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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刚触到骨锯，整间手术室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季晴瑜看见窗外那轮锈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月光透过玻璃在地面投下诡异的齿轮状光斑。
"别动！"护士按住她试图拔输液管的手，却在接触到金纹时惨叫起来——那些纹路像活物般缠上她的手臂，转眼间就将皮肤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季晴瑜趁机滚下手术台，撞翻了器械架。骨锯在落地瞬间变回熟悉的弯刀形态，刀柄上浮现出一行小字："去B3层找真正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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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应急灯将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季晴瑜赤脚踩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发现墙壁上布满了与"古代世界"相同的九瓣莲浮雕。更诡异的是，这些浮雕的莲心处都在渗出淡金色的液体，汇聚成细流向某个方向流动。
转角处传来机械运转声。她闪进消防柜的阴影里，看见三个TS型机器人推着担架经过，上面躺着个浑身插满管线的人——那是现实中的轩辕荼逸！他的胸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机械心脏，而心脏正中央嵌着的，赫然是一朵水晶莲。
"核心处理器提取完毕。"为首的机器人眼中闪着红光，"准备植入NO.9备份体。"
季晴瑜的骨刀突然剧烈震动。她低头看见刀身上浮现出地图——正是之前在现代实验室里看到过的坐标！而此刻地图上多了个闪烁的红点，标注着"记忆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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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季晴瑜发现自己的金纹正在发生变化。那些纹路逐渐脱离皮肤，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金色粒子，像星云般环绕着她旋转。当电梯停在B3层时，粒子突然组成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依稀是轩辕荼逸的模样。
"阿瑜..."金色人影的声音带着电磁干扰的杂音，"这里是系统的最底层，也是..."
电梯门开的瞬间，季晴瑜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是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圆形空间，天花板上悬挂着数百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轩辕荼逸"。而地面则是由无数显示屏拼接成的巨大镜面，显示着不同轮回中的场景。
最中央的位置立着个青铜柱，柱上锁着个人。当季晴瑜踉跄着跑近，终于看清那是被机械装置固定着的、真实的轩辕荼逸。他的头颅连接着数十根数据线，胸口的机械心脏缺失了大半，露出里面跳动着的、布满金纹的肉块心脏。
"终于...来了..."他抬起血肉与机械混杂的手臂，指尖轻触季晴瑜脸上的金纹，"这些纳米机器人...是我们最后的..."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检测到未授权意识入侵，启动清除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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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的培养舱**一个接一个爆裂。季晴瑜扑在轩辕荼逸身上，发现那些飞溅的培养液在空中凝结成赤莲形状。更可怕的是，每个破碎的舱体里都爬出个"轩辕荼逸"，他们以完全相同的频率转头，数百双眼睛同时锁定了她。
"他们不是备份体..."真正的轩辕荼逸咳出带金的血，"是季晴淼用我DNA培育的..."
地面突然震动。季晴瑜回头看见机械季晴淼从电梯井破墙而出，她的机械躯体己经大半损毁，露出里面跳动着的、与轩辕荼逸相同的心脏。
"姐姐知道吗？"她歪着头，机械声带发出扭曲的笑声，"这些轮回实验的真正目的，是要提取他心脏里的..."
轩辕荼逸突然扯断数据线，将某物塞进季晴瑜手中——那是半块碎裂的玉玺，与她前世在"古代世界"见过的传国玉玺如出一辙。
"砸碎它！"他嘶吼着推开她，"这是控制所有..."
机械季晴淼的激光刃贯穿了他的胸膛。季晴瑜在血光中看清了玉玺内部——根本不是玉石，而是某种生物芯片，上面刻着九瓣莲的电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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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刀与玉玺相撞的刹那，整座设施如同被按了暂停键。所有"轩辕荼逸"克隆体同时僵住，机械季晴淼的动作也变得一帧一帧的卡顿。唯有那轮透过天窗照射进来的锈月，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
画面中是穿着白大褂的季晴瑜和轩辕荼逸，正在某个类似祭坛的装置前操作。而季晴淼被锁在旁边的束缚椅上，疯狂挣扎着喊："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创造什么！那根本不是时空密钥，是..."
影像突然切换，显示现实世界的天空中出现九个锈色月亮。城市在血月光照下逐渐晶体化，人们变成赤莲状的雕塑。
"现在明白了吗？"垂死的轩辕荼逸握住季晴瑜的手，"我们不是在阻止轮回...是在阻止现实世界的..."
他的话语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淹没。季晴瑜最后看到的，是骨刀、玉玺和自己心口的金纹同时发光，在锈月照耀下汇聚成巨大的莲花光柱——
（第12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