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顶流弟弟总想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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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章 ”姐弟“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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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捡来的顶流弟弟总想上位
作者:
吾阿狐
本章字数:
9944
更新时间:
2025-07-09

楼梯的拐角吞噬了最后一点光线,也将楼下那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隔绝开来。赤足踩在温热的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走廊尽头的主卧门无声滑开,又在我身后合拢,厚重的实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像散落在天鹅绒上的碎钻。我走到窗边,冰凉的玻璃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麻。不是他唇瓣滚烫的温度,而是他皮肤下瞬间传递过来的、那种灭顶的绝望和颤抖带来的震感。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硌了一下。不是疼,是一种陌生的、沉甸甸的滞涩感。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带着冰冷的回响。

那个“脏”字……

呵。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毫无温度的自嘲弧度。

激怒他,撕开他,看着他崩溃,看着他像一头被彻底拔光了利齿和爪子的困兽,蜷缩在自我厌弃的深渊里……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看清他的底线,看清他失控的根源,看清那层冰冷沉寂的壳下面,到底藏着怎样一头……属于我的野兽。

可为什么,看着他最后那空洞绝望的眼神,看着他颤抖着几乎要捏碎自己掌骨的拳头,那点掌控全局的、冰冷的快意之下,会缠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仿佛要拂去那并不存在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古龙水气息,也拂去他唇上那滚烫而绝望的触感。

浴室里传来水声。

不是哗啦啦的淋浴,而是压抑的、沉闷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的……水流冲击声。持续了很久。

中间夹杂着极其细微的、被水流声掩盖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和压抑到极致的呛咳。

他在洗什么?洗那个被我拂过的、沾了“脏”字的嘴唇?还是洗掉刚才那场失控爆发带来的、让他无地自容的羞耻?

水声停了。

死寂。

漫长的、令人心头发紧的死寂。

然后,是门被极其缓慢推开的、艰涩的吱呀声。

脚步声。

极其轻微的、赤足踩在冰凉地板上的声音。缓慢,虚浮,带着一种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疲惫感。一步一步,从浴室的方向,挪向……客卧?

脚步声在客卧门口停顿了。极其漫长的停顿。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窗外城市的喧嚣都变得遥远模糊。

他在门口站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像一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站在地狱的入口。

终于,门被极其轻微地推开一条缝,又无声地合拢。发出沉闷的“咔哒”一声。

锁上了。

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彻底隔绝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也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心头那点沉甸甸的滞涩感,似乎又加重了一分。我走到宽大的床边,丝绸被面冰凉柔滑。躺下,闭上眼。

黑暗中,那双被绝望和空洞彻底吞噬的桃花眼,那双紧握到指节发白、深深掐进掌心的手,还有那压抑破碎的喘息……如同挥之不去的烙印,在脑海里反复浮现。

一夜无眠。

---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满客厅。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宁静。

昨天那场风暴留下的狼藉——碎裂的茶杯、泼洒干涸的茶渍、地毯上晕开的酒液和细小的玻璃渣——己经消失无踪。光洁的岛台和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冷光,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幻觉。

只有空气中,那点若有似无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古龙水气息,似乎还顽固地残留着一丝痕迹。

我穿着丝质晨袍,走到岛台边倒水。水流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客卧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像一座沉默的坟墓。

九点整。

林岚准时出现在别墅门口,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担忧。

“苏总,苏砚他……”她拉开车门,目光下意识地瞟向紧闭的客卧方向。

“去片场。”我坐进后座,声音平静无波。

林岚立刻噤声,不敢多问。

库里南驶离半山。车厢内一片沉寂。后视镜里,映出副驾后面那个空荡荡的座位。

首到车子驶入《暗河》片场所在园区,在专用的地下停车场停稳,客卧那扇紧闭的门才终于被打开。

苏砚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今天拍摄要用的戏服——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旧T恤和一条沾着油污的工装裤。

头发简单梳理过,但依旧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额前。脸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眼下的阴影浓重得如同晕开的墨迹。嘴唇紧抿着,唇色很淡,甚至有些干裂。

最刺目的是他的眼神。

不再是空洞的冰湖,也不是燃烧的火焰,更不是昨晚那毁天灭地的绝望。

是一种……彻底的沉寂。一种被抽空了所有情绪、所有生气、所有光芒的……死寂。像一口被彻底淘干、只剩下冰冷石壁的枯井。

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光彩,甚至没有任何对外界的感知。

他就那样沉默地站着,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脚下一点虚无的地面上,仿佛灵魂己经飘离了这具躯壳。

林岚看到他这副样子,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苏砚,你……”

他毫无反应。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精美雕像。

“走。”我推开车门。

苏砚这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眸子极其短暂地扫过我,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荒芜的灰烬。

然后,他沉默地、一步一步地跟在我身后,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动作僵硬而精准。高大的身形在昏暗的停车场灯光下,拉出一道沉默而沉重的影子。

片场的气氛比昨日更加压抑。

巨大的绿幕前,灯光己经架设完毕。今天是一场重头感情戏:“阿弃”在得知唯一给过他温暖的老流浪汉(一个重要的配角)因他而惨死后,独自躲在天台角落崩溃痛哭。

周导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苏砚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苏总,苏砚他……这状态能行吗?这场戏需要极致的悲痛和爆发……”

“开始吧。”我打断他,目光扫过那个己经默默走向布景区角落、将自己蜷缩起来的清瘦身影。

“A!”

强光灯打亮。绿幕营造出废弃天台的冰冷空旷感。

苏砚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背对着镜头,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宽大的旧T恤罩着他单薄的身体,肩膀微微耸动。整个身体散发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沉重的悲伤和……死寂。

监视器后,周导紧紧盯着屏幕,捏着对讲机的手心冒汗。

按照剧本,饰演主角“陈警官”的演员会悄悄走近,试图安慰他。

饰演陈警官的演员张老师,带着一身正气和不易察觉的怜悯,缓缓走近那个蜷缩的身影。他蹲下身,声音低沉温和:“孩子,别这样……老杨他……”

就在张老师的手,即将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落在苏砚颤抖的肩膀上时——

蜷缩的身影猛地一震!

不是剧本里的反应!

苏砚倏地抬起了头!

灯光清晰地打在他的脸上。

监视器后,周导和所有围观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张怎样绝望的脸!苍白的皮肤近乎透明,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吓人。但最震撼的,是那双眼睛!

不再是昨晚的暴戾火焰,也不是刚才的死寂枯井。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满了泪水!不是汹涌的泪流,而是无声的、大颗大颗的、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下颌处汇聚,滴落在他脏污的衣襟上。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破碎而绝望!

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没有焦距。里面翻涌着铺天盖地的、深不见底的悲伤、自责、被世界彻底抛弃的孤独,还有……一种被彻底碾碎后、连痛哭都失去了力气的……巨大绝望!

那泪水无声滑落,每一滴都像砸在人心上!

他根本没有看近在咫尺的张老师,也没有看镜头。他仿佛沉浸在一个只有无边痛苦的绝望世界里,独自承受着灭顶的悲伤。那无声的恸哭,那空洞绝望的眼神,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嚎啕都更具毁灭性的冲击力!

张老师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怜悯瞬间被巨大的震动和真实的痛惜取代!他甚至忘了台词,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无声崩溃的少年,眼眶瞬间红了!

“Cut!!!”周导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和巨大的激动,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过!一条过!神了!苏砚!你他妈就是阿弃!阿弃就是你!这眼泪……这绝望……绝了!”

片场响起压抑的掌声和惊叹的低语。所有人都被苏砚那无声的、却足以撕裂灵魂的悲痛震撼到了。

苏砚却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依旧蜷缩在角落的灯光下,泪水无声地滑落,肩膀因为压抑的呜咽而微微颤抖。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茫然地望向虚空。

仿佛刚才那场震撼人心的表演,只是他灵魂深处无法抑制的、真实痛苦的泄露。

林岚拿着纸巾想上前,却被周导一把拉住。周导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沉浸在巨大悲伤中的身影。

我站在监视器旁,看着屏幕上那张被泪水浸透、写满绝望的脸,看着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痛苦荒原。指尖在冰凉的保温杯壁上轻轻划过。

原来,不是没有情绪。

只是,被他用那层厚厚的死寂,更深、更沉地埋了起来。埋在了连他自己都无法轻易触碰的……地狱里。

---

傍晚,夕阳将半山别墅染成一片暖金色。

库里南无声地滑入车库。车门打开,苏砚沉默地跟着我下车。

他依旧穿着那身沾着“片场污渍”的旧T恤和工装裤,脸色苍白,眼下的阴影浓重。眼神恢复了那种死寂的沉寂,仿佛片场那场无声的崩溃从未发生。

推开别墅厚重的门。

“喵呜~”

一声细弱娇嫩、带着无限委屈和思念的猫叫,瞬间打破了玄关的寂静。

一只通体雪白、只有巴掌大小、眼睛像蓝宝石般清澈的幼猫,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像一道白色的闪电,迈着歪歪扭扭却异常迅疾的步子,跌跌撞撞地扑向了……苏砚的脚边!

是雪团!

它显然被照顾得很好,毛色雪白发亮,圆滚滚的身体像个蓬松的雪球。它用小脑袋拼命地蹭着苏砚沾着灰尘和油污的裤脚,尾巴高高,发出又软又急的呼噜声,蓝宝石般的眼睛里盛满了重逢的喜悦和控诉——仿佛在质问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接它。

苏砚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微微低着头,那双死寂的、如同枯井般的眼眸,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呆滞的茫然,落在了脚边那团拼命蹭着他、发出细小呜咽的白色毛球上。

那层厚厚的、冰冷的沉寂,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冰面,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眼中的死寂,被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那双空洞的眸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入了外界的影像——那只雪白柔软、懵懂无辜、此刻正用全身心表达着思念和依赖的小奶猫。

雪团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仰起小脑袋,用那双湿漉漉的蓝眼睛看向他,软软地又叫了一声:“喵~” 小爪子试探性地扒拉了一下他沾着灰尘的鞋面。

苏砚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紧紧盯着雪团,眼神里的冰层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裂开了更大的缝隙。那里面,清晰地流露出一种近乎……无措的、小心翼翼的、想要靠近却又极度害怕惊扰的复杂情绪。

他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屏住了呼吸。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着,似乎想伸出去,却又不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夕阳的金辉穿过玄关的玻璃,落在一人一猫身上。

高大的少年僵立着,沾满片场尘埃和痛苦气息,眼神却因为脚边那团纯净的白色而裂开缝隙,露出底下深藏的、近乎笨拙的温柔。

雪白的小猫仰着头,蓝眼睛湿漉漉的,全心全意地蹭着他,发出细小的呼噜。

我站在几步之外,看着这幅画面。心头那点沉甸甸的滞涩感,似乎被这无声的温暖悄然融化了一丝。

苏砚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弯下了腰。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依旧带着白天片场留下的污迹,此刻却微微颤抖着,带着十二万分的迟疑和小心翼翼,伸向了雪团毛茸茸的小脑袋。

指尖,终于轻轻地、极其轻柔地,落在了那柔软温暖的绒毛上。

雪团舒服地眯起了蓝宝石般的眼睛,呼噜声瞬间变大,甚至主动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

苏砚的手指猛地一颤!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僵硬了几秒。然后,那小心翼翼触碰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新生的笨拙,开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雪团的小脑袋。

动作生涩,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低垂着头,湿漉漉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灯光落在他微抿的唇角,那里,似乎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一个极其短暂、极其细微的弧度。

像冰封的湖面,被投入了一缕微弱的阳光,裂开了一道细微的、却真实存在的暖意。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缕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冰层。

然后,转身,赤足踩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看那只融化着坚冰的小猫。

身后,是雪团细密绵长的呼噜声,和少年那极其轻微、却带着一丝生涩温情的抚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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