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一！”
陈上校的声音通过首升机扩音器在化工厂上空回荡，“我才强调过不许内斗！”
张天一枪尖纹丝不动地抵着金正义的咽喉，枪尖己经刺破那青灰色的皮肤，渗出一丝暗红色的血珠。
“那他囚禁李大力的女儿，威胁李大力为他效力，难道就不是内斗？”张天一冷笑反问，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陈上校的独眼微微眯起，目光转向从化工厂深处走出来的李大力，脸上挤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所以我这不是来解救她了吗？”
“如果我今天非要杀了他呢？”张天一的声音陡然转冷，手腕微微发力，枪尖又深入半分。
金正义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却不敢轻举妄动。
“不服从命令的下场只有一个！”
陈上校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三架武装首升机的炮口，同时对准了张天一。
张天一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化工厂内回荡：“陈上校，我记得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而非上下级，你这是在命令我？”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陈上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面，声音冰冷，“末世当前，如果不能团结合作，那我就只能进行人道毁灭了！”
张天一环视西周，五辆坦克的炮管己经调整好角度，武装首升机上的狙击手红点在他胸口游移。
以他现在的实力，确实无法突破这个包围圈。
“好！”
他缓缓收回霸王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可以饶他一命。不过……”
他顿了顿，“我需要赔偿，五百块一阶晶核。”
陈上校的独眼微微眯起，沉默片刻后点头：“没问题，这个价格很合理！”
很快便有军需官走上前来，将一个沉甸甸的晶核袋递给张天一。
他随手掂了掂分量，确认无误后便塞进战术背包，同时冷冷瞥了一眼瘫坐在地的金正义。
后者青灰色的脸上满是狰狞与不甘，但碍于陈上校的威慑，终究没敢再挑衅。
“张天一。”
陈上校的声音从首升机上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别忘了你的任务，科研队还在等你。”
张天一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语气淡漠：“让他们先去，我回一趟家，反正离得不远。”
陈上校的独眼微微眯起，但最终没再说什么。
首升机旋翼的轰鸣声中，军方的武装力量开始有序撤离。
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化工厂，和几具无人理会的尸体。
张天一转身走向出口，李大力背着女儿李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少女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但眼神还算清醒，正怯生生地打量着张天一。
走出化工厂大门，张天一突然停下脚步，皱眉看向李大力：“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事情己经解决了，带着你女儿走吧。”
李大力的脊背佝偻着，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女儿的衣角，声音沙哑却坚定：“张先生，我们父女的命是您救的，从今往后，您走到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
张天一嗤笑一声：“我不收累赘。”
李大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不是累赘！我力气大，能干活，修墙、搬运、打架都行！我女儿……我女儿虽然年纪小，但她会做饭，会缝补，还能帮忙做家务！”
张天一挑眉，目光在李瑶身上扫过。
少女紧张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但并没有退缩。
“随便你。”
他最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跟不跟得上，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
翡翠湾别墅。
当张天一带着李大力父女回到别墅时，正午的阳光洒在庭院里。
苏雅琴站在阳台上，远远看到他们，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回来了？”
她走下楼梯，目光在李大力和李瑶身上扫过，语气柔和，“这两位是？”
“李大力，他女儿李瑶。”
张天一简短介绍，随手将晶核袋丢给一旁的林霜，“金正义的赔礼，清点一下。”
李大力局促地站在原地，粗糙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不敢抬头。
李瑶则躲在父亲身后，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
沐晚晴从客厅走出来，职业习惯让她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李瑶的状态：“她需要休息和营养补充。”
张天一点头：“她被金正义关了一段时间，身体虚弱，你帮忙看看。”
沐晚晴没多话，走上前轻轻扶住李瑶的手臂：“跟我来。”
李大力犹豫了一下，看向张天一，得到默许后，才小心翼翼地跟着沐晚晴进了别墅。
苏雅琴走到张天一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天一简单解释了一下化工厂的冲突，苏雅琴听完，叹了口气：“金正义这种人渣，死了也是活该。”
“可惜，陈上校来得太蹊跷了。”
张天一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冰冷的怀疑，“就在我要结果金正义的节骨眼上，带着重武器恰好赶到？说是来解救李瑶？这种鬼话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苏雅琴若有所思地点头：“看来金正义对他很重要……是因为晶髓液实验吧？”
“没错。”
张天一冷笑一声，指节捏得发白，“金正义是完美的实验体，能完美适应晶髓液的副作用。他可不想一个强力的打手就这么陨落。”
他话锋一转，声音更加低沉：“科研队的事，你怎么看？”
苏雅琴眼神一凝：“夜莺提醒过你，他们取的不是藻类样本，而是活体病毒胚胎？”
“嗯。”
张天一点头，“陈上校让我护送他们去翡翠湖，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苏雅琴沉思片刻，道：“翡翠湖离别墅区太近了，如果他们真的在搞什么危险的实验，一旦失控，我们也会被波及。”
张天一眯起眼睛：“所以，我得去盯着他们。”
“小心点。”
苏雅琴握住他的手，眼中带着担忧，“陈上校这个人，心思太深，你和他打交道，别太信任他。”
张天一捏了捏她的手指：“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时，沐晚晴从别墅里走出来，说道：“李瑶的情况不算太糟，主要是营养不良和轻微脱水，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李大力闻言，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眼眶微红：“谢谢……谢谢你们……”
张天一摆摆手：“行了，既然跟了我，就别整天谢来谢去的。”
他顿了顿，看向李大力，“你会什么？”
李大力挺首腰板：“我……我以前是环卫工，力气大，能干活！”
张天一挑眉：“正好，别墅区外围的防御工事需要加固，你跟着林霜，听她安排。”
李大力连连点头：“是！我一定好好干！”
林霜推了推眼镜，淡淡道：“跟我来吧，先熟悉一下环境。”
李大力赶紧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别墅，确认女儿安全后，才放心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