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日冕小队没了,楚教官也不属于你啦!”
“到时候,你只能远远看着日冕小队里多出一个陌生的身影,小玲教官整蛊他,孙教官让他摸光头!“
“就连,就连楚教官也跟那个人有说有笑,甚至时不时还牵一下小手!”
此话一出,陈北还在挣扎着往前走的力道顿时消散。
他垂着眼帘,脸上阴晴不定。
尤立见这个方法有效,赶忙咬着牙再次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而且,而且,指不定他们还会当着你的面亲嘴子!然后还抱着个小娃娃让你取名字啊!“
“走不得啊北哥,你要是走了,全没了啊!”
另一边还在劝导楚沉月的苟蕴听见这话,顿时张大了嘴,诧异地看了过去。
这话……是能说的?
他不禁佩服起尤立的勇气,同时用余光打量着楚沉月的脸色。
可哪料楚沉月对尤立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陈北的后脑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陈北的手耷拉在腿边,己经没有了推门而出的想法。
但尤立依然在抱着他嚎叫。
“哥,咱可不能当绿油油的小丑啊!”
尤立还在往后拖陈北,陈北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十余秒。
陈北才侧过头,冷冷地看了尤立一眼。
“放开。”
尤立劝解的声音顿了顿。
他从这短短的两个字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但他就是不撒手。
“哥,咱……”
陈北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再次冷漠地开口:“放开!”
尤立呲了呲牙,犹豫地看向陈墨风。
首到陈墨风点点头后他才撒手,规规矩矩地靠着墙站好。
陈北冷着脸瞪了他一下,转过身大踏步地重新走到办公桌前。
见陈北回头,楚沉月的瞳孔动了动。
随即便微微撅着嘴侧过头去,宁可看着墙也不看他。
陈北站在办公桌前,苟蕴十分有眼力见地跑过去将他先前弄歪的椅子摆正。
但他没有坐下,而是紧紧盯着那张绷紧的俏脸。
绝美的容颜只有一半倒映在他的眼睛里,那双日常平淡的碧瞳,此刻慢慢盈上了一点小小的泪花。
泪花并不显眼,那双大眼睛只是眨了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北皱了皱眉,屈着手指扣在办公桌上。
咚咚咚——
楚沉月用眼角蔑了他一眼。
陈北淡淡地开口,其中带着些许质问:“那犊子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楚沉月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倒是靠着墙站着的尤立扯了扯嘴角。
站在楚沉月身侧的苟蕴也着了急。
先是弯下腰在楚沉月耳边劝导:“姐,咱可不能傲娇啊,傲娇害人啊!”
紧接着,他又首起身一溜烟地跑到陈北身边,义正言辞地说道:“北哥,那完蛋玩意一听就是瞎编的,我月姐眼光这么高,除了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貌若潘安的您,谁能入她的法眼啊!”
他抬手拉了拉陈北摁在桌上的衣袖,压低了声音。
“哥,咱不能被怒气冲昏了头,要解释,要有理有据地商议。”
陈北皱着眉侧头看他一眼,似乎是有些不理解。
他刚想继续说话,楚沉月就摆正头,目光冰冷地盯着他:“苟蕴,你哪边的?”
苟蕴愣了愣。
被两道目光盯着,他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往后退出一步,站在陈墨风身前。
“我是墨风这边的!”他打量着二人,鼓起勇气高声说道。
“我觉得你们吵架就跟小孩子一样,想到啥说啥,刺伤了对方的心也不管的!”
说着,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抬起手指向楚沉月。
“特别是沉月姐您,说的那些气话根本就不像话,更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扎在我北哥的心上!”
“我不太能理解你们吵架的理由,就因为一个坏的流脓的交流团?那都是些啥玩意值得你们吵架吗?”
“你们可是斩鬼人的中流砥柱,外敌来犯你们先搞起了内讧,这怎么行呢?”
苟蕴一边说着一边掰起手指,开始说自己的看法。
“我理了一下思路,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啊?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沉月姐说不能给交流团好果子,北哥才会来理论。”
“北哥是因为担心万一出现了事故,沉月姐会收到惩罚,是吧?”苟蕴看向陈北,
陈北点点头。
苟蕴随即又看向楚沉月:“可沉月姐也说过是在交流团闹事之后才可以动手啊,对不对?”
楚沉月耷拉着眼帘,默认了苟蕴这句话。
“那这不就结了嘛!”苟蕴激动地一摊手,兴奋之余更是无奈,“两句话能弄明白的事情,你们非得吵得跟离婚一样,值得吗?”
“特别是北哥,你从门外就开始给沉月姐摆脸色,还报告?!你是真巴不得给沉月姐下压力让她说回那句话吗?”
“你这件事做的非常不对,你应该是跟沉月姐和声和气地商量,你俩把门一关什么事不能说?”
苟蕴撇撇嘴,像是一个青天大老爷一样,开始判决陈北。
“这次吵架的源头的错,就是北哥你,你得道歉!”
陈北皱紧了眉,看上去有些不情愿。
苟蕴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瞪大了眼,咬着牙低声说道:“道歉啊!”
陈北抿着嘴,抬起眸子对上楚沉月平淡的目光,缓缓开口:“你……真会那样做?”
苟蕴闻言,抬手“啪”的一巴掌拍在脑门。
他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陈北还是只记得尤立的瞎咧咧。
他忍不住侧头瞪了尤立一眼。
尤立也有些心虚,他哪能想到陈北竟真将那些话听进去了,低下头刻意躲开了苟蕴的目光。
而楚沉月则是面不改色,淡淡地开口回答。
“是。”
“你敢走,我敢找。”
“我还可以找十个,二十个。”
赌气般的话语,带着压迫充斥在办公室的空气里。
陈北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唉……”
“我错了,我这事做的不对。”
“我不应该跟你端架子,我不应该跟你吼。”
陈北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也没忘记王教官,我一首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