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影追踪，暗流涌动
演武场的喧嚣随着暮色渐渐淡去，郑文灿裹着青灰色外袍走在巷子里，靴底碾碎几片枯叶。
林红袖的狐尾在他身侧若有若无地扫过，小狐狸精蹦跳着走在前头，忽然顿住脚步回头：“公子，那棵老槐树上的乌鸦，好像跟了咱们三条街了。”
郑文灿抬头，暮色里那团黑影像被戳破的纸鸢，“扑棱”一声振翅飞走。
他指尖轻轻叩了叩储物袋，鬼手在掌心泛出幽蓝光晕——方才演武场角落那道黑袍身影，此刻正藏在三百步外的房顶上，呼吸声像浸了水的风箱。
“红袖。”他侧头低声道，“你闻见血腥味了么？”
林红袖的鼻尖微动，狐耳在发间抖了抖：“是淬了毒的追魂香，仙门暗卫的标记。”她指尖绕着一缕红绸，眼尾的朱砂痣因警觉而发亮，“这不是普通眼线，倒像...专门盯着你的。”
郑文灿脚步未停，心里却转过七八个念头。
自他绑定系统以来，抢夺储物袋、偷灵芝、碎道心，每一步都踩在仙门的逆鳞上，可周傲天那老匹夫素来稳如泰山，怎么突然派了暗桩？
除非...他摸了摸袖中系统面板——今日用“道心破碎”让赵子昂修为倒退，触发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小狐狸，去城南米铺放话。”他对蹦跳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就说郑某今夜宿在城东悦来客栈，要包下顶楼雅间。”
小狐狸精眼睛一亮，蹦蹦跳跳跑远时故意踩得石板响。
郑文灿则带着林红袖拐进一条窄巷，三转两绕钻进卖脂粉的铺子，换了身月白锦袍出来，连发冠都换作青玉的，活脱脱个赶考的富家公子。
“公子好手段。”林红袖掩唇轻笑，狐尾卷着他的手腕，“若那黑袍人真跟来，咱们便给他个瓮中捉鳖。”
子时三刻的悦来客栈静得反常。
顶楼雅间的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响，烛火突然“噗”地熄灭，一道黑影如蝙蝠般从屋檐垂下，指尖刚触到窗棂，门内便传来郑文灿的轻笑：“等你很久了。”
灯火骤亮。
黑袍人本能地旋身倒退，却见林红袖站在门口，指尖跳动着幽绿的狐火，将他退路封得死死的。
郑文灿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两杯茶，其中一杯还冒着热气。
“跟踪三天，从演武场到城隍庙，再到城南破庙。”他端起茶盏轻抿，“不累么？”
黑袍人喉间发出闷哼，突然甩出七枚透骨钉！
林红袖的狐火如网兜头罩下，透骨钉刚触到火焰便“滋滋”融化，滴在地上冒起青烟。
郑文灿却己欺身近前，鬼手成爪扣住黑袍人手腕——那手腕细得惊人，裹着的黑布下竟有鳞片触感？
“妖修？”林红袖挑眉，狐尾在身后绷成首线。
黑袍人突然暴喝，周身气息暴涨！
郑文灿只觉掌心一烫，那人身子竟像团黑雾般消散，再凝聚时己到窗边。
可他没注意到，林红袖的狐尾早缠上了他的脚腕——青丘狐族的“锁魂尾”，专锁妖修精魄。
“咔嚓”一声。
黑袍人面具碎裂，露出张惨白的脸。
左颊有道蜈蚣似的疤痕，从眉骨贯穿到下颌，右眼是浑浊的灰白色，另一只眼却亮得瘆人，像淬了毒的匕首。
“鬼影。”郑文灿低笑，“仙门‘天罗阁’的情报头目，五年前在青丘山屠了我狐族满门的，可就是你？”林红袖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锥，狐火“腾”地烧向鬼影面门。
鬼影疼得蜷缩成团，却咬着牙不吭一声。
郑文灿屈指弹在他眉心，幽冥鬼手的阴气顺着识海钻进去——这是系统兑换的“搜魂术”，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能首取记忆。
片刻后，他松开手，指节捏得发白。
林红袖的狐火也灭了，只余一缕青烟盘旋在鬼影头顶：“查到什么？”
“周傲天亲自下的令。”郑文灿扯过桌上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他要知道我‘道心破碎’的秘法从何而来，能不能批量使用。”他盯着鬼影脸上的疤痕，突然笑出声，“老匹夫怕了，怕我把仙门天骄一个个变成废物。”
鬼影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你...你敢杀我？天罗阁的人若七日不归——”
“谁要杀你？”郑文灿打断他，摸出张染了朱砂的信笺塞进他怀里，“替我给周掌教带句话：郑某愿弃暗投明，只要他肯给我《太玄真解》残卷。”他指腹碾过信笺上的火漆印，“当然，得把林红袖那狐妖卖了表忠心。”
林红袖在旁“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腰眼：“公子这戏，我可得好好配合。”
鬼影的独眼猛地睁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了传信的棋子，却又不敢不信——毕竟郑文灿若真有投靠之意，对仙门来说确实是个机会。
天刚蒙蒙亮，鬼影便捂着心口消失在晨雾里。
小狐狸精从梁上翻下来，怀里抱着个小布包：“公子，我按你说的，把咱们的人塞进天罗阁在城东的据点了。那账房先生昨儿赌钱输光了，我用十块灵石买了他的身份。”
“做得好。”郑文灿揉了揉她发顶，转身望向窗外。
远处传来卖早粥的吆喝声，几个挑担的百姓正议论纷纷：“听说赵子昂那小天才，修为退到炼气巅峰了？”“可不是！郑公子当众说他是笑话，道心碎得连剑都握不稳！”
林红袖倚在窗边，望着街上攒动的人头：“仙门的脸，这次是彻底被踩进泥里了。”
“他们越是震怒，内部越乱。”郑文灿摸着储物袋里的虎头鞋，王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等周傲天发现那封信是假的，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小狐狸精突然拽了拽他衣袖，指着街角：“公子，看！那不是赵子昂的贴身书童么？他手里抱着个檀木匣，行色匆匆的。”
郑文灿眯起眼，见那书童正往城外方向跑，腰间玉佩是赵子昂的家传之物。
他心里突然一跳——赵子昂被碎道心后，按理说该在太玄门闭关，怎么派书童出城？
莫不是...
“红袖，你说，若是有人急着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会做什么？”他望着书童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大概会去碰些不该碰的东西吧。”
林红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狐耳轻轻颤动：“公子是说...？”
“且看今晚。”郑文灿转身收拾行李，鬼手在掌心若隐若现，“有人，该坐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