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源盯着手机里小雨发来的养老院挑战策划案,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眉头拧成了疙瘩:“甜甜,你看看这图!我穿着恐龙睡衣教爷爷奶奶做操,胳膊腿都拧成麻花了,这哪是健身,分明是现场表演‘恐龙抽筋’!”他扯了扯那件洗得发白的恐龙睡衣,尾巴处还留着上次被小朋友扯掉的破洞,“上次在幼儿园沾的果汁渍还没洗掉呢,去养老院会不会被当成丐帮恐龙啊?”
阔甜甜正抱着一袋葡萄啃得津津有味,葡萄籽“噗噗”往外吐:“霍导,你可真是个怂包!在幼儿园被小屁孩涂成大花脸都没怕,现在怕起老爷爷老奶奶啦?”她晃了晃手腕上用彩色纸条编的手链,“而且养老院的爷爷奶奶超和蔼的,说不定还会给咱们塞糖吃呢!”
活动当天一早,小雨顶着个毛线织的向日葵帽子,带着摄影团队堵在两人家门口。霍思源被迫换上缝了三次尾巴的恐龙睡衣,胸前别着“活力恐龙教练”的红绸带;阔甜甜则穿了件淡紫色连衣裙,头上戴了顶蕾丝遮阳帽,手里捧着本封面都卷边的故事书。“家人们!”小雨举着老年机改造的首播架,笑得一脸灿烂,“今天咱们要在养老院完成‘温情挑战’!不过嘛……”她从布袋里掏出个转盘,上面贴着“教大爷跳恐龙舞”“给奶奶梳公主头”之类的任务,“每完成一项互动就得转一次盘,抽到啥都得接招哦!”
刚进养老院大门,霍思源就被一群坐在轮椅上的大爷围住了。有位戴老花镜的大爷伸手摸他的恐龙尾巴,慢悠悠地说:“小伙子,你这龙尾巴咋没鳞片呢?”还没等他解释,旁边穿花衬衫的大爷突然站起来:“我知道!这是新物种,叫‘秃尾巴快乐龙’!”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霍思源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
第一波互动就状况百出。霍思源被安排教爷爷奶奶做健身操,他刚摆出个扩胸动作,恐龙睡衣的袖子“刺啦”裂开道口子。有位奶奶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针线:“孩子别动,奶奶给你缝缝,保证比你妈缝的还结实!”结果缝到一半,线团滚到轮椅底下,爷爷们手忙脚乱去捡,场面乱得像菜市场。
这边阔甜甜正给奶奶们读故事,读到“公主掉进泥潭”时,一位白发奶奶突然拍着大腿:“这情节我熟!上次在手机上看你俩滚泥坑,笑得我假牙都差点掉出来!”另一位奶奶赶紧接话:“就是就是,那恐龙睡衣沾了泥,活像刚从地里刨出来的!”阔甜甜拿着故事书的手一抖,差点把书掉进旁边的茶水缸。
转转盘环节更是让霍思源欲哭无泪。指针稳稳停在“用方言唱《爱情买卖》”,他硬着头皮用塑料东北腔唱:“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跑调的歌声把窗台的麻雀都惊飞了,有位大爷跟着节奏拍手:“这龙嗓子挺亮啊,就是没在调上!”轮到阔甜甜转,抽到“给爷爷扎小辫”,她拿着彩色皮筋在爷爷的白头发上比划半天,扎出个歪歪扭扭的冲天辫,爷爷对着镜子乐:“这下我也是幼儿园同款发型了!”
午饭时间的乌龙能装一箩筐。霍思源帮食堂阿姨端菜,结果恐龙尾巴勾住了拖把,整盘红烧肉“哗啦”扣在地上。他吓得脸都白了,没想到大爷们反而笑着说:“没事没事,地上的油能打滑,正好练恐龙滑步!”有位奶奶还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他:“孩子多吃点,看你瘦的,龙都当不壮实!”
下午的才艺表演彻底放飞自我。霍思源被起哄跳恐龙舞,他踩着《最炫民族风》的节奏扭屁股,尾巴甩得像抽风,不小心把墙上的日历牌扫了下来。阔甜甜被逼着表演公主转圈,转着转着高跟鞋卡进了地板缝,她单脚跳着喊救命,活像只受伤的天鹅。爷爷奶奶们拍着手笑,有位爷爷掏出手机:“我要发家族群,让我孙子看看,明星还没我跳广场舞利索!”
暴雨来的时候,两人正在院子里陪奶奶们择菜。霍思源想去收晾在绳上的床单,结果恐龙睡衣被晾衣绳缠住,整个人挂在上面晃悠。阔甜甜举着伞去救他,伞骨突然“咔嚓”断了,两人抱着头在雨里蹦,活像两只被淋湿的落汤鸡。有位奶奶隔着窗户喊:“别跑啦!进来喝姜汤,我这锅刚熬好的,驱寒!”
“完了完了,今天净添乱了……”霍思源捧着热乎乎的姜汤,看着自己湿透的恐龙睡衣,心里首打鼓。没想到院长笑着走过来:“孩子们,自从你们来,爷爷奶奶们笑的次数比这礼拜加起来都多!”说着递来两个红本本,上面写着“荣誉院民”,还盖了个歪歪扭扭的红章。
临走时,爷爷奶奶们往他们包里塞满了东西——有晒干的橘子皮,有亲手织的杯垫,还有位爷爷把珍藏的恐龙玩具塞给霍思源:“小伙子,这个比你那破睡衣像样!”霍思源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用爷爷们的旧纽扣串的手链:“这是跟张奶奶学的,说戴着能招财……”
阔甜甜笑着戴上,手链上的纽扣叮当作响。这时手机“嗡嗡”震动,小雨发来新策划案:《明星当宠物保姆?恐龙遛狗vs公主喂猫!》,配图里霍思源被大狗拖着跑,阔甜甜被猫挠得满手红印。霍思源哀嚎:“我这恐龙命也太苦了,刚伺候完人类幼崽和人类长辈,又要去伺候毛孩子!”
“别哀嚎啦!”阔甜甜戳了戳他的胳膊,“下次咱们给恐龙睡衣装个牵引绳,说不定能当遛狗神器!”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口袋里的橘子皮散发着清香。霍思源突然觉得,这些鸡飞狗跳的日子,就像奶奶熬的姜汤,看着乱糟糟,喝着却暖心暖胃。毕竟能和你一起被缝破睡衣、被笑跑调、被雨淋湿,就算是社死,也成了最甜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