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暖气出风口嗡嗡作响。秋燕蜷在副驾驶,指尖无意识着安全带边缘。铁山开车的侧脸在路灯下明暗交替,下颌线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伤口还疼吗?"她伸手碰他肩头。
铁山肌肉一紧,方向盘上的指节泛白:"我在开车,你别玩火。"嗓音比平时低哑。
秋燕轻笑,故意把暖风调大。热风裹着铁山身上的松木香扑来,混着昨夜的气息。她假装整理围巾,手指擦过他换挡的手背,满意地感受到瞬间僵硬的触感。
车在村口老槐树下急刹。铁山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而来,军大衣擦过她胸前,金属扣硌得生疼。秋燕以为他要吻她,却见他从后座扯出条毛毯。
"披上。"他粗鲁地裹住她,"雪地里走光给谁看?"
秋燕低头,才发现牛仔裤扣子不知何时崩开了。她慢条斯理地系扣子,余光瞥见铁山喉结滚动。正要调侃,却被他打横抱起,军靴踩碎结冰的雪壳。
"赵铁山!"她揪住他衣领,"放我下来!"
男人充耳不闻,大步流星穿过晒谷场。秋燕挣扎间毛衣上卷,露出腰间昨夜的红痕。铁山眼神一暗,突然拐进稻草垛后的阴影里。
"你自找的。"他把她抵在草垛上,把头埋进她的胸前。
稻草的沙沙声盖不住剧烈的心跳。秋燕咬住他耳朵:"在这儿?"手指己经灵巧地钻入他毛衣下摆,"赵师傅不是最讲规矩?"
铁山呼吸粗重,咬着她衣领往下扯。寒夜里锁骨处的皮肤烫得惊人,他舌尖扫过那道月牙胎记时,秋燕突然听见脚步声。
"有人!"她慌忙推他。
铁山纹丝不动,反而扣住她后脑深吻。脚步声渐近又远去,原来是李婶家的黄狗。秋燕刚要松口气,铁山突然大力抱起她,
"抓紧。"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气息。
秋燕双腿本能抱紧他,军大衣下传来皮带扣解开的轻响。冷风灌入后腰时她瑟缩一下。稻草杆刺破围巾扎在颈侧,却抵不过铁山齿尖带来的细微疼痛。
"别..."她揪着他短发,"明天...还要去省城..."
铁山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草垛簌簌发抖,落下几粒干瘪的谷粒。远处传来电视声,新闻联播的片头曲隐约可闻。
结束时秋燕的围巾己经不知所踪。铁山用军大衣裹住她,打横抱起往家走。她靠在他汗湿的颈窝,闻着与血腥混杂的气息,他肩头的伤口又裂开了。
酒坊的灯亮着。铁山踢开门,李婶正往炕灶添柴,见状"哎哟"一声背过身去:"锅里有姜汤!"
秋燕红着脸从他怀里跳下来,却腿软得踉跄。铁山一把扶住,手掌正好覆在她臀线上,指节还沾着草屑。李婶的脚步声远去后,他突然将她按在门板上。
"继续?"鼻尖蹭着她耳垂。
秋燕踢掉他军靴:"看你本事。"
炕灶的火光将交叠的身影投在米缸上。铁山拆纱布时故意弄疼自己,换来秋燕心疼的亲吻。他趁机反客为主,将她手腕按在炕席上,齿尖磨蹭着曾经系红绳的脚踝。
"δ-7..."秋燕在情潮中突然想起,"你早知道?"
铁山动作一顿,随即变本加厉:"不重要。"汗水滴在她锁骨的小涡里,"现在只有这个重要。"
后半夜雪停了。秋燕在铁山怀里醒来,发现他正借着月光看那张婴儿足印。她伸手抚摸他眉骨疤痕,被突然攥住手腕。
"睡吧。"铁山把脸埋进她颈窝,"明天..."
院外突然传来黄狗狂吠。铁山瞬间清醒,抄起铁锹冲到窗边。月光下,几个黑影正翻越酒坊的矮墙。
"周家的人。"他咬牙,"阴魂不散。"
秋燕系好衣扣,从炕席下摸出把剪刀。铁山见状挑眉,正是结婚时她用来剪喜被的那把,红绸还缠在柄上。
"这次瞄准点。"他捏她后颈,"别像上次剪到我头发。"
黑影摸到门前时,铁山猛地拉开门。为首的家伙被铁锹拍个正着,后面的人见状要跑,被秋燕一盆刚融的雪水浇个透心凉。
"滚!"铁山的声音像淬了冰,"告诉周龙,再敢来..."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警笛声。王大志的破吉普冲进晒谷场,车灯照出周龙惨白的脸。老警察拎着手铐下车,突然盯着铁山胸口:"你纹身呢?"
秋燕这才发现铁山衣襟大开,δ-7的烫印在月光下泛着红。铁山沉默地系好扣子,把婴儿足印塞给王大志。
"查这个。"他搂过秋燕,"我们回屋。"
吉普车开走后,酒坊重归寂静。铁山插好门闩,转身将秋燕按在米缸上亲吻。她尝到他唇角的血腥味,不知是刚才的打斗还是昨夜她咬破的伤口。
"铁山..."她喘息着推开,"δ-7到底..."
男人突然抱起她走向里屋,军靴踢翻的铝盆叮当作响。炕灶的火光里,他解开衣扣露出整个左胸,δ-7的烫印下,还藏着极淡的"燕归"二字,像是被人用刀新刻过。
"现在明白了?"他声音发哑。
秋燕指尖颤抖着触碰那处结痂。铁山抓住她手指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着炽热的温度。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地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