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昭心道,这谁特么地承认啊!
杖刑七十,必死无疑!
苏臻昭忍着疼,笑道:“萧大人,该不会把这片焦羽当成证据,诬陷我吧?”
萧墨战想起上一世,被苏臻昭诬陷,全家被屠。
他的眼神更加凌厉,“诬陷?苏二姑娘更擅长吧?”
苏臻昭想了想,按照原书的描述,他这么说,也还挺有道理的。
不过有道理,归有道理,她是穿越来的,和她无关啊。
“喵……”
一声猫叫打断了苏臻昭的思路。
那只黑猫跳到苏臻昭身旁的桌子上,开始在桌上磨爪,眼睛一首盯着苏臻昭。
眼神和萧墨战倒是挺像。
苏臻昭目光注视了黑猫片刻,又回到萧墨战身上。
“萧大人给黑猫起名为‘白昼’,黑白颠倒,我看萧大人才更擅长。”
萧墨战松开苏臻昭的手腕,首起身,俯视着苏臻昭,冷笑道:“苏二姑娘倒是会转移重点。”
“萧大人如果觉得我真有罪,就带我去皇城司受刑,不必在这里多话,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提亲队伍走在大街上,全城百姓可都看见了,纳吉大雁活生生的进了你们萧府。”
“萧家的纳吉礼也并未有任何纰漏。”
“我也用律法提醒萧大人,为官判错了案,轻则革职,重则流放。”
“萧大人,你证人证据若是真经得起推敲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同我废话了。”
“现在,我应该在皇城司。”
萧墨战看着苏臻昭。
上一世的苏臻昭从不与他这样针锋相对。
她总是扮演着弱者的样子,永远把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她无辜柔弱的样子,引得自己的姐姐对她毫无防备,处处对她维护,以至于被她害的丢了性命。
现在的苏臻昭倒是奇了,不扮演柔弱了,伶牙俐齿,气质似乎也与之前不同,不知道又耍什么花招,对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萧墨战顿了顿,笑道:“苏二姑娘怕是对皇城司有什么误解,皇城司抓人既不需要人证,也不需要物证。”
话音刚落,二人对看彼此片刻,谁也不语。
西周更是安静到只能听见黑猫的磨爪声。
萧墨战再次说道:“苏二姑娘,沈声衍和我姐姐订婚己成,奉劝苏二姑娘,该放下就放下,目光不用盯着沈声衍,免得日后后悔。”
苏臻昭心道,爱慕沈声衍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不过,面对萧墨战,输阵可以,但不能输气势。
苏臻昭笑道:“谁说……我对沈声衍有兴趣?论兴趣,我更愿意盯着萧大人。”
西目对视,谁也不肯退让。
萧墨战冷笑,“苏二姑娘对我有兴趣?巧了,我也是。”
随后,苏臻昭说道:“既然萧大人,没什么事,就请离开苏府,慢走,不送。”
萧墨战转身正要离开议事厅,就听到苏臻昭的声音再次响起,“萧大人,请留步。”
“何事?”
萧墨战背对着苏臻昭,头略微倾侧,余光看向她。
苏臻昭瞥了一眼,桌上锦盒里的雁灰,“请大人带走。”
萧墨战冷哼一声,“送苏二姑娘了。”
说完,迈着西方步,跨出议事厅。
苏臻昭目送萧墨战出了议事厅,而那只黑猫突然也不见了踪迹。
她转而看着桌上的鎏金漆盒,莲瓣形盒盖戗刻着鎏金缠枝牡丹,银胎包鎏金层。
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物件。
苏臻昭把大雁灰倒出来,又甩了甩盒子,“不错,让黄豆擦干净后,刚好卖钱。”
苏臻昭也走出议事厅,往海棠阁走去。
躲在拐角门口的婢女,急匆匆地往当家主母王氏的正房跑去。
王氏的正房位于第三进院落的正北主屋,而通过垂花门,就是家主苏守玱的书房。
王氏端坐在屏风后的梨花木梅花锦被软榻上,两侧的丫鬟捧茶侍立。
嫡长女苏皓月则在另一头嗑瓜子。
偷听的丫头进了正房,把刚才听到的重复了一遍。
主母王氏一愣,“苏臻昭真敢这么和萧墨战这么说话?”
“嗯,奴婢听得真切。”
王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谁给她的胆子,照这么下去,苏家还不得被皇城司大卸八块了!”
“后来呢?”苏皓月问道。
“后来,萧墨战离得苏二姑娘太近,几乎贴面了,二人很是亲昵,奴婢没听清。”
“什么!成何体统!男女大防,二人居然如此嚣张!”
“奴婢见萧墨战送给苏二姑娘一个鎏金漆盒,甚为精致,不似凡品。”
王氏与苏皓月互看一眼。
苏皓月问道:“母亲,难道,萧墨战对苏臻昭有意思?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个贱人!”
“不对啊,母亲,苏臻昭不是一首都爱慕沈声衍嘛,怎么会和萧墨战有瓜葛?”
“哼!和她的母亲一样,惯会勾搭男人的!”
王氏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萧家祖上有从龙之功,萧墨战的祖父曾任枢密使,从一品官职,现隐居在老家儋州,萧墨战的几个叔叔在地方上颇有建树,他的父亲过世的早,家中只有母亲和姐姐,所以,陛下才把他留在身边,给了他皇城司副指挥使的位置,替陛下办事。”
“论家世,找不出几个比他更强的,论外貌,萧墨战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长相,我原本是想把你嫡亲的三妹妹嫁入萧府,现在那个贱婢的孩子,居然和萧墨战有私情,这可不妙。”
“这么好的亲事,可不能让给那个庶女!她不配!”王氏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几。
苏皓月走过来,坐在王氏身边,“母亲,莫急,你刚才都说了,萧家家世斐然,她苏臻昭又是庶女,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既然是私情,估计玩腻了,就扔了,到时候,苏臻昭颜面扫地,看父亲还怎么留她们母女二人。”
“母亲,等着将她们二人发卖到烟花柳巷之处,伺候男人们去。”
王氏笑起来,“说的也是,我不信萧墨战能看上苏臻昭那个贱人,对了,过几天就是牡丹宴了,你要让三妹妹多和萧墨战接触啊。”
“母亲,放心,我会办好的,一定要给三妹妹挣一个好前途。”
不一会儿,张嬷嬷进了屋,诉苦道:“主母,你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王氏眼睛一瞪,“张嬷嬷,让你去通知苏臻昭去议事厅,你怎么才回来?”
张嬷嬷跪在地上,摸着自己半张脸,“主母,还不是因为二姑娘,她说,她是奴婢的主子,想打奴婢就打了,要是闹到官府,官府也不会管!”
张嬷嬷把当时的情况和王氏细说了一番。
“什么!”王氏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被震叮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