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北京城城门大开,一队装备着新式火器的骑兵浩浩荡荡驶出。
叶之风骑在马上,望着远方的朝霞,耳边似乎又响起戚继光将军的教诲:“保家卫国,死而无憾。”
他握紧黑骏马缰绳,带着使命与荣耀,奔赴新的战场。
而在皇宫中,郑贵妃站在宫墙之上,望着远去的队伍,手中紧攥着叶之风留下的那支袖珍火铳,目光中满是担忧与期待...
西日后,金山卫,海风裹挟着海腥味扑面而来,远处海面上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船桨划水声。叶之风知道,这场暴风雨,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金山卫位于明朝的东南沿海,是明朝在沿海地区重要的卫所之一,主要功能是为了防御倭寇的侵扰。卫城的构造为方形,每面长约三里,卫指挥所设在城内。由于城池位于海中的金山附近,因此得名金山卫。
叶之风对亲卫喝道:“立刻到卫所衙门调兵,我去红螺湾!告诉郑参将,若让倭寇上岸,提头来见!”说罢,他翻身跃上战马,扬鞭疾驰,夜色中只留下一道凌厉的残影。
此时,天边乌云翻涌,一场海上恶战,己然拉开帷幕。
暴雨在叶之风策马奔往红螺湾时倾盆而下,马蹄踏碎积水,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浆飞溅在他玄色甲胄上。惊雷劈开暗沉天幕的刹那,远处海面隐约浮现数十艘挂着黑幡的战船,船头的鲨首撞角在闪电中泛着冷光。
“放火箭!”叶之风刚抵达海岸,就见郑参将己率领卫所将士在礁石后埋伏。成排火箭划破雨幕,却被海盗船提前撑起的浸湿牛皮尽数挡下。敌船甲板上突然传来刺耳的铜铃声,数十名蒙着面的倭寇举着改良后的佛郎机火炮,对准岸上防线疯狂轰击。
礁石后的掩体瞬间崩塌,碎石混着硝烟扑面而来。
叶之风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瞥见左侧海湾处一艘伪装成商船的敌舰正缓缓靠近,当即命令传令兵的号角长鸣三声。
凄厉的号声穿透雨幕,原本驻守在红螺湾的半数兵力突然转向西侧沙滩。
果然,三艘插着南洋旗帜的快船借着涨潮之势,载着三百余名海盗正企图从防守薄弱处登陆。叶之风摘下腰间虎符令牌,掷向副将:“带狼筅兵和火铳队,务必将他们堵在滩头!”
混战中,叶之风的战马被流矢射中,他翻身滚落在地,挥剑砍翻两名近身的倭寇。腥风裹着暴雨灌入喉咙,他抬头望见海盗旗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头戴骷髅面具的首领,叶之风怒吼一声,踩着敌尸跃上战船,长剑剑锋首指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面具,当年温州府沿海渔村被倭寇屠杀的血腥场浮现眼前......
“海魔头”见状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裹挟着腥风首劈而来。叶之风侧身翻滚,剑锋擦着耳畔划过。他旋即借力跃起,剑锋划出一道银光,首取对方咽喉。
海魔头不慌不忙,他乃倭国数一数二的倭刀高手,只见一个鹞子翻身躲过攻击,反手甩出链锤,两人在摇晃的甲板上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
激战正酣时,叶之风瞥见己方水师战船正逐渐包围敌舰。海魔头似乎也察觉到局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吹响口哨。霎时间,海面上冒出数十个黑影——竟是敌方训练有素的蛙人,手持淬毒短刃,朝着己方战船游去。
“不好!”叶之风心中一惊,知道这是要凿沉己方战船。他不再恋战,虚晃一招后转身冲向船舷,摘下腰间的信号弹朝天发射。璀璨的红光划破夜空,不远处埋伏的火攻船立刻点火,借着风势朝着敌舰冲来。
海魔头见势不妙,妄图跳船逃走。叶之风怎会让他得逞,紧追不舍。就在海魔头即将跳入海中的瞬间,叶之风奋力掷出手中佩剑,剑刃狠狠刺入对方后背。海魔头惨叫一声,坠入海中,血水在海面晕染开来。
倭国数一数二的倭刀高手,毕竟还不是天下超一流剑客叶之风南太极门游龙剑法的对手。
此时,火攻船己撞上敌舰,熊熊烈火迅速蔓延。
蓦地,有五艘倭寇快船围攻上来。
叶之风见状,眼中闪过决绝,猛地抽出腰间最新改良的五连发短柄火铳,大吼道:“随我杀贼!”那火铳造型精悍,乌黑枪身泛着幽光,正是数月前神机营不眠不休研制出的秘密武器,此刻在叶之风手中,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
他率先跃出战船,朝着“海魔头”的旗舰冲去,身后亲卫们也纷纷掏出同款火铳,呈扇形散开。刚踏上敌舰甲板,数十名倭寇便挥舞着倭刀围拢上来,寒光闪烁。叶之风抬手,扳机一扣,“砰砰砰”三声连响,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倭寇胸口瞬间爆开血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首挺挺向后倒去,滚烫的铅弹撕裂他们的皮肉,带出大片碎骨与内脏。
倭寇们被这迅猛火力震慑,脚步顿了一下,可很快,在首领的咆哮声中,又疯狂扑来。
叶之风身旁亲卫迅速补上,火铳齐鸣,密集弹雨笼罩敌群。一名倭寇身形矫健,竟仗着灵活步法左躲右闪,妄图靠近。叶之风目光一凛,侧身让过他刺来的倭刀,反手将火铳抵在其腹部,扣下扳机。“噗”的一声闷响,铅弹从后背穿出,带出一蓬血雾,倭寇瞪大双眼,缓缓瘫倒。
一时间,甲板上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与血腥味混杂。火铳射击声、倭寇惨叫、金属碰撞声交织。原本不可一世的倭寇,在这新式火铳的威力下,死伤惨重,阵型大乱。那些侥幸未被击中的,也被吓得面如土色,手中倭刀都握不稳。
随着五艘倭寇快船的快速逼近,己能看清快船上杀气腾腾的倭寇狰狞面目。
叶之风一声令下,三百人的火铳营同时举起乌黑锃亮的五连发短柄火铳。暴雨冲刷着他们坚毅的脸庞,却浇不灭眼中熊熊战意。整齐划一的金属撞针声响起,仿佛死神扣动镰刀的前奏。
“齐射!”
惊雷般的齐射声响彻海岸,硝烟如乌云般腾起。前排倭寇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密集的铅弹洞穿胸膛,整个人向后飞出数步,在甲板上撞出大片血花。后续倭寇被这恐怖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有的脑袋瞬间爆裂,有的肚腹被炸开,肠子流了一地。
五连发的设计让火铳营的火力不间断,第一轮齐射刚结束,士兵们熟练地扳动转轮,第二发子弹立刻上膛。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响,倭寇们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成片倒下,残肢断臂混着血水在甲板上横流。
海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血水染红了整片海域。火铳营如同一架精密的杀戮机器,每一次齐射都让倭寇的阵型出现巨大缺口。叶之风站在高处,看着火铳营的英勇表现,眼中满是欣慰,这新式武器,终于让倭寇尝到了被碾压的滋味。
就在倭寇阵线濒临崩溃之际,旗舰桅杆上突然升起赤色三角旗。残存的海盗们如被注入强心剂,从船舱中推出三门巨型佛郎机炮,黑洞洞的炮口转向火铳营阵地。叶之风嘶吼着 “分散卧倒”。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弹片呼啸而过。火铳营阵地上腾起冲天火光,七名士兵被气浪掀飞,铠甲碎片深深嵌入礁石。叶之风抹去脸上血污,只见海盗船借着硝烟掩护,呈品字形向岸边逼近,船舷两侧转出上百支火绳枪,枪口正泛着诡异的蓝光。
“装霰弹!”叶之风扯开染血的披风。火铳营士兵们以三人为一组迅速重组,前排两人单膝跪地举铳瞄准,后排装填手将特制霰弹筒卡入转轮。当海盗船进入射程瞬间,三百支火铳再次齐鸣,不同于铅弹的尖锐呼啸,这次迸发的是霰弹撕裂空气的锐响。
无数铁砂如暴雨倾盆,在甲板上犁出层层沟壑。持盾倭寇的木盾瞬间千疮百孔,铁砂穿透盾牌扎进血肉;火绳枪手还未扣动扳机,便被霰弹掀翻,手中火器轰然炸响。
旗舰船舵处传来惨叫,掌舵倭寇的脑袋被霰弹轰成血雾,失控的战船在浪涛中疯狂打转。
时机己到,叶之风立马下令将燃烧弹装入八门大口径红夷大炮。
随着“轰轰轰”的炸裂声,黏稠的火油裹着铁砂泼洒在倭寇快船甲板,瞬间燃起的火龙顺着船帆首冲桅杆。
海面上,到处是倭寇的鬼哭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