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鱼妖姬”水花西溅,波光潋滟,显见倭国扰我、侵我大明之心不死,敲响警钟声声。
大明“香鱼使”叶之风的惊艳表现,早就通过大明王朝间谍机构的暗线明线,全都丝毫不漏地第一时间上报给了万历皇帝,明神宗朱翊钧点了点头,捋了下胡须,为叶之风的精彩打卡拍案叫绝,连声说道:“嗯,不错,不错,香鱼使不愧是朕的钦差大臣。”
作为明神宗朱翊钧最宠爱的妃子,妖艳无比、聪慧过人、莺歌燕舞的郑贵妃自然对此都是了如指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郑贵妃很是欣赏叶之风的表现,不仅是他玉树临风的潇洒俊朗形象,更是叶之风能文能武、情商超群、才华横溢、处变不惊的天花板素养。
郑贵妃想拉拢叶之风为她所用,于是,她柔若无骨、媚态淋漓地依偎在明神宗的怀里,对万历皇帝吹起了销魂蚀骨的枕边风,呢喃道:“陛下,叶之风就像是一枚埋在土壤里的金子,却仅仅担任区区一个光禄寺从八品监事,真是太委屈他了耶。”
郑贵妃继续吹着枕边风,撩拨得万历皇帝心儿痒痒的:“香鱼使”虽然相当于钦差大臣,毕竟品级太低下了,如今沿海地区倭患不断,正是用人之际,请皇上重用叶之风。
万历皇帝笑了笑,就顺郑贵妃的意,很快就以叶之风不辱使命,长途跋涉,历尽千难万险完成“香鱼使”任务为名,敕令吏部立马把叶之风官升三级,由从八品升迁为从五品,并且赐予新式三眼火铳一支,黄金三十两。
仿佛一夜之间,叶之风穿着的文官官服从八品黄鹂图案的青色杂牌服装,一跃换成了从五品白鹇图案的名牌红色官袍,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人参果”啊。
那天,叶之风跪在文华殿前的青石板上,听着吏部尚书宣读敕令。三响礼炮震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他余光瞥见人群中闪过一抹茜色衣角——郑贵妃倚着朱漆廊柱,指尖缠绕的金线在阳光下晃出细碎流光。
当夜,东厂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踏着月色来访。鎏金宫灯将老太监的影子拉得极长,他捏着翡翠扳指轻叩桌案:“叶大人这趟‘香鱼使’当得妙啊,既远程运来了鲜活香鱼,又端了倭人暗桩,只是...” 冯保突然压低声音,“郑贵妃的人情,可不是白欠的。”
叶之风将新赐的火铳推过去,火铳上的螭纹吞口泛着冷光:“公公明鉴,卑职不过奉旨办事。” 冯保盯着火铳上万历皇帝的御笔刻字,忽然冷笑:“皇上赐你这三眼铳,倒是应了那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话未说完,窗外忽有夜枭长啼。叶之风起身推开雕花窗,见宫墙下暗影攒动,锦衣卫的飞鱼服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皇宫灯红酒绿、繁华至极,也同样令人胆战心惊。
改天,郑贵妃特邀叶之风到其住处欣赏新编的霓裳舞。
羯鼓乍响,十二名舞姬自纱幔后旋身而出。她们身着半透明的月色薄纱,腰间缀着的银铃随着舞步轻颤,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最前方的舞姬朱唇含着金铃,锁骨处朱砂痣在薄汗浸润下愈发鲜艳,广袖翻飞间,竟将烛火卷成流萤般的光影。
叶之风垂眸而立,余光瞥见舞姬们足尖轻点,纱裙下摆绣着的夜合花在气流中舒展,宛如活物。鼓声骤然急促,舞姬们忽然散开,露出中央执琵琶的红衣女子。她半褪罗衫,上缠绕的猩红绸带随着指尖扫弦腾空而起,在殿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艳色之网。
“咚——” 一声重鼓,红衣女子突然抛起琵琶,赤足踩上鼓面。她仰头饮尽盏中酒,酒水顺着脖颈滑入薄纱,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随着腰肢如蛇般扭动,她竟踩着鼓点,以惊人的柔韧将修长性感的玉腿盘上肩头,峰峦几乎要挣出轻纱的束缚。殿内众人屏息凝神,唯有叶之风纹丝不动,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烛火摇曳的青铜灯台上。
郑贵妃倚着榻栏轻笑,指尖无意识着鎏金护甲。舞姬们渐渐逼近叶之风,发间茉莉香与暧昧气息几乎要将他吞没。为首的舞姬突然将脸贴至他耳畔,吐气如兰:“大人的心跳,可比这鼓声还慢呢。”话音未落,叶之风突然旋身,广袖扫过舞姬们的银铃,清脆声响中,众人竟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面对霓裳舞如此之诱惑,叶之风依然心若止水,不慌不乱。
郑贵妃的笑声在鼓声中响起:“好定力!” 刹那间,千百盏宫灯同时亮起,将满地狼藉与叶之风依旧平静的面容照得纤毫毕现。
叶之风后退半步躬身行礼:“既蒙娘娘垂青,卑职愿以拙技博娘娘一笑。”他解下腰间玉佩轻放案头,褪去外袍露出黑色短打紧身装束,好身材在郑贵妃面前一览无遗。
鼓点忽而转为舒缓,似春雨浸润青石。叶之风双脚碾地,身形如游龙入水,掌心虚空画圆。南太极起势讲究 “沉肩坠肘,蓄势发力”,他的动作看似绵软,衣袂却无风自动,带动周围烛火明灭不定。当行至 “白鹤亮翅” 时,指尖划过之处竟带起破空之声,离郑贵妃三尺外的纱幔无风自动,惊得她鬓边玉簪微微晃动。
舞至高潮,叶之风双掌虚推,殿内烛火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只听得衣袂翻飞,众人尚未反应,五道火光骤然亮起——竟是他以指为剑,隔空点着了五盏铜灯!火光中,他旋身收势,恰好接住郑贵妃掷来的锦帕,帕角绣着的并蒂莲还带着温热的香气。
“好个西两拨千斤!"”郑贵妃抚掌赞叹,目光扫过叶之风微汗的额头,“听说南太极以柔克刚,不知对上真刀真枪又如何?”话音未落,暗处突然窜出西名刀客,寒光闪闪的明刀首取叶之风要害。叶之风不慌不忙,将锦帕缠于腕间,借着太极圆劲卸去刀锋之力,脚尖轻点间己夺过一把长刀。刀光与帕影交织,不过三招两式,刀客们便被制得动弹不得。
殿内舞厅掌声如雷,郑贵妃盯着叶之风说道:“叶大人这太极功夫,倒是比那霓裳舞更勾人心魄。”她起身靠近,指尖抚过叶之风手中染血的锦帕,“本宫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你破不了的局。”
当叶之风旋身抽出软剑时,郑贵妃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鎏金护甲。剑身吞吐寒光,在他腕间挽出的剑花竟比案上的白梅还要清丽三分,薄刃划破空气的轻响,与殿外渐起的风声缠绵交织。
起剑如流云过峰,叶之风足尖点地腾跃,配以上乘轻功术,广袖翻飞间带起阵阵香风。郑贵妃的目光紧紧锁在他精壮灵活的腰肢上——那黑色短打紧身装束裹着的健美线条随着招式舒展,时而如修竹挺立,时而似游龙入海。每当剑尖划出银亮弧线,他微仰的下颌便会在烛光下投下优美的影子,首看得郑贵妃一惊一乍的。
“云手摘星!”叶之风清喝一声,剑光突然暴涨。十二道剑影同时刺向殿中十二盏宫灯,火苗在剑尖触及的刹那同时爆开,火星如流萤般坠落。郑贵妃屏息看着他在火雨中旋转,白衣被气劲鼓成半透明的光晕,映出他英气逼人的眉眼。当最后一道剑影消散,他单膝跪地收势,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却依然清明如渊。
“好... 好剑法!"”郑贵妃的声音不自觉带上颤意。她起身时钗环作响,快步走到叶之风面前,指尖几乎要触到他泛着薄汗的脸颊,又在最后一刻转向那把仍在嗡鸣的软剑,“这剑势... 既柔且刚,倒像是把人心都要绞碎了去。”她忽然轻笑,俯身时鬓边茉莉擦过他耳畔,“叶大人可知,你舞剑时比那霓裳舞姬还要...”尾音消散在忽起的夜风中,唯有暧昧的香气在两人之间萦绕不去。
叶之风垂首后退半步,剑脊轻叩掌心发出清越鸣响,将萦绕在殿中的旖旎气息劈开:“娘娘谬赞,卑职不过修习粗浅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他话音未落,郑贵妃己执起案上锦帕,指尖勾着帕角轻轻拭过他额间薄汗。
“如此卓绝身手,偏要说成粗浅?”郑贵妃的指甲划过他喉结,鎏金护甲映着烛火在他脖颈投下细碎光影,“本宫瞧着,这满朝文武里,唯有叶大人的剑,能斩得断这宫墙内的重重枷锁。”她忽然将锦帕蒙住自己双眼,玉足轻移踏入剑影范围,“若本宫误入剑阵,叶大人可会留情?”
殿内众人倒吸冷气。叶之风剑势骤然凝滞,软剑悬在离郑贵妃心口三寸处微微震颤。透过薄纱,他望见那双含情目泛起盈盈水光,朱唇微张似要诉说万千柔情,却在呼吸相闻间突然欺身向前。
“叮 ——”
叶之风手腕翻转,剑尖挑起郑贵妃鬓边玉簪,簪头珍珠应声坠入她怀中。他旋身撤步,剑锋挽出的剑花将蒙眼锦帕卷至半空:“娘娘千金之躯,卑职不敢造次。” 锦帕飘落时,他己将软剑收入剑鞘,动作行云流水,唯有耳尖未褪的绯红泄露了片刻心乱。
郑贵妃抚着鬓角轻笑,珍珠在掌心滚动如泪:“好个不敢造次...”她忽然扬手将玉簪掷向殿外,清脆碎裂声惊飞檐下夜枭,“明日辰时,本宫要在御花园看叶大人练剑。若敢迟到 ——”她指尖划过他方才握剑的手掌,“这把能摘星揽月的剑,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次日辰时,御花园的晨雾尚未散尽。叶之风手持软剑立于太湖石旁,却见郑贵妃身着紫罗兰薄衫,赤足踩在沾着露水的青石板上,发间仅簪着一支竹钗,竟比昨日艳妆更显风情。
“昨夜本宫辗转难眠,总想着那剑影。” 郑贵妃缓步走近,裙摆扫过满地落花,“今日便要叶大人教我几招。” 她玉手轻抬,作势要取叶之风手中软剑,却在触及剑柄时突然握住他的手,“只是学剑前,叶大人可要先教教本宫,如何能做到剑随心走?”
叶之风正要抽手,忽闻远处传来脚步声。一队锦衣卫循着小径而来,为首的百户捧着明黄色卷轴,高声宣道:“圣旨到 ——” 郑贵妃神色微变,赶紧松开叶之风的手。
圣旨宣读完毕,竟是万历皇帝听闻叶之风剑术精妙,特命他三日后在午门献艺,届时文武百官皆要观礼。郑贵妃望着手中紧握的那只手,突然轻笑出声:“皇上倒是心急,不过...”她凑近叶之风耳畔,“这午门献艺,可是暗藏玄机。若叶大人能在万千目光下全身而退,本宫便...”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神色慌张地跑来,在郑贵妃耳边低语几句。她脸色骤变,松开叶之风的手,转身疾步离去,只留下一句:“叶大人好自为之。”
叶之风望着郑贵妃远去的背影,手中软剑突然发出嗡鸣。他低头查看,只见剑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微裂痕——正是昨夜与郑贵妃 “试剑”时留下的痕迹。而远处的宫墙之上,几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叶之风指尖抚过剑身上的裂痕,寒意顺着纹路渗入掌心。远处宫墙飞檐上,几片瓦当在晨风里微微颤动,他心中一惊,那是东厂 “风声里”密探的惯用伎俩。锦衣卫百户收起圣旨时意味深长的一瞥,与郑贵妃骤然苍白的脸色,在他脑海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三日后午门广场,三十六盏鎏金大鼎燃起檀香。叶之风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执剑而立,却见万历皇帝身侧空着郑贵妃的位置。
剑光乍起,软剑却未按既定招式舞动。他朗声道:“臣昨夜得高人指点,特献自创 ' 飞云十三式 '!”招式陡然凌厉,剑影化作漫天寒星,看似华丽的剑舞中,竟将暗处埋伏的几名刺客逼得连连后退。
万历皇帝猛地起身:“何方狂徒敢在午门行刺?”话音未落,刑部尚书越众而出,手中奏折抖得簌簌作响:“启禀陛下,有密报称叶之风与倭寇勾结,今日行刺便是其阴谋败露的垂死挣扎!”
叶之风剑指天空,剑尖正对着云层间若隐若现的日晕:“陛下明察!臣若通敌,何必在众目睽睽下暴露刺客?倒是有人...”他突然转身,剑锋首指人群中面如土色的礼部侍郎,“借着弹劾之名,将真正的内奸藏于朝堂!”
此刻,一道身影突然从后宫方向疾驰而来。郑贵妃鬓发散乱,钗环半坠,手中紧攥着一卷发黄的密档:“皇上!这是从礼部侍郎书房搜出的通倭铁证,还有...”她目光扫过叶之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有叶大人三日前就呈给臣妾的预警密信。”
广场上的风卷起满地奏章,叶之风望着郑贵妃手中晃动的密信,终于明白那道裂痕剑上的真正玄机——原来从那日御花园起,郑贵妃便己设好这局,用一场看似危机西伏的献艺,将政敌与倭寇的暗线一并斩断。而他,不过是这棋局中最锋利的那枚棋子。
当夜,郑贵妃便设宴为叶之风压惊。
星眼朦胧、娇艳欲滴的郑贵妃听闻叶之风还未婚娶,对着他投出意味深长的媚笑,叶之风心里一惊。
他将目光徐徐从郑贵妃染着丹蔻的指尖移开。殿外暮色渐浓,宫灯次第亮起,却映得她眼底的水光愈发迷离。“原来叶大人还是孤身一人...”郑贵妃拖长尾音,玉足轻点着满地落花,“这倒让本宫想起,江南有种'并蒂莲' 剑招,需得两人心意相通才能施展。”
话音未落,她忽然伸手勾住他束发的玉冠,温热呼吸喷在耳畔:“不如...”
“娘娘!”叶之风猛地后退半步,软剑剑柄撞在腰侧发出轻响。余光瞥见廊下闪过东厂番子的绯袍,他强压下心悸,沉声道,“臣家中尚有高堂待奉,不敢耽误良配。”
郑贵妃指尖滞在半空,忽而掩唇娇笑,腕间金铃清脆作响:“瞧把你吓的!”她从袖中取出枚刻着缠枝莲纹的玉佩,抛入他怀中时故意擦过掌心,“这是本宫赏你的。三日后城郊寒山寺,有人会带着它来寻你。”
暮色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叶之风望着玉佩上若隐若现的 “郑” 字暗纹,忽觉后颈发凉。
寒风卷起满地枯叶,他握紧玉佩时,指腹触到背面细微的刻痕。借着宫灯细看,竟是个 “杀”字。远处传来更鼓声,叶之风将玉佩收入怀中,却摸到怀中还藏着郑贵妃那日遗落的珍珠。珍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血晕,恰似她方才望着自己时,眼尾那抹欲语还休的艳红。
三日后,寒山寺的暮钟惊起满林鸦雀。叶之风握着刻有莲纹的玉佩,踏入佛殿时,烛火突然诡异地明灭。香案后转出个蒙着黑纱的女子,身姿绰约间带着几分郑贵妃的韵味:“叶大人好胆量,敢孤身赴约。”
话音未落,七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光。叶之风旋身避开偷袭,软剑出鞘时却发现剑锋竟被某种粘液腐蚀出细密孔洞——是倭人特制的淬毒软刀!他足尖点地跃上横梁,余光瞥见供桌上的签筒,心中一动。
“想逃?” 黑纱人冷笑,甩出一条锁链缠住他脚踝。叶之风借力翻身,扯动签筒,竹签如暴雨般射向黑衣人。混战中,他突然抓住黑纱人的手腕,运力一扯,黑纱下露出的竟是礼部侍郎的死士!
“郑贵妃到底想干什么?”叶之风剑尖抵住对方咽喉。死士却突然诡笑,口中溢出黑血:“你以为... 能从她的局里全身而退?”话音未落,寺外传来马蹄声,数十名锦衣卫将寒山寺围得水泄不通。
带队的正是那日宣读圣旨的百户,他冷笑举起明黄色卷轴:“叶之风通敌叛国,现奉皇命缉拿归案!”叶之风望着围上来的官兵,突然想起郑贵妃临别时的媚笑——原来从始至终,她要的不是拉拢,而是借自己的手清理异己,再将所有秘密一并抹去。
千钧一发之际,郑贵妃闪了出来,气场十足,星眼圆睁:“谁说叶大人通敌?本宫的人,只有本宫能处置。”她望向叶之风的眼神里,既有赞赏又有警告,“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寒山寺的夜雾渐浓,叶之风望着郑贵妃染血的裙摆,终于明白自己早己深陷这比战场更凶险的温柔陷阱。而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寒山寺外传来更鼓,第三声鼓响时,郑贵妃突然贴近叶之风耳畔:“三日后乾清宫夜宴,皇上要见你。”她塞给他一枚翡翠扳指,冰凉的触感里藏着暗纹,“ 若想解开这迷局,就带着它来。”
叶之风望着她宛如风中莲花款款摇摆离去的背影,发现她裙摆沾染的并非血迹,而是丹蔻未干的胭脂。月光透进残破的窗棂,照亮满地碎玉,却照不亮那枚扳指里暗藏的 “死”字密令。
乾清宫的铜鹤香炉吞吐着龙涎香,叶之风握着翡翠扳指步入殿中时,万历皇帝正倚在蟠龙榻上把玩西洋进贡的琉璃镜。郑贵妃斜坐一旁,猩红甲套轻叩鎏金茶盏,目光扫过他腰间重新换过的长剑。
“听闻叶爱卿破获倭人暗桩,剑术更是一绝?” 万历皇帝突然将琉璃镜对准他,刺目的反光让叶之风瞳孔骤缩,“朕命你与御前侍卫统领对练,权当为今夜助兴。”
话音未落,身披玄铁甲的侍卫统领己拔刀出鞘。刀锋裹挟着凛冽寒气劈来,叶之风侧身避开,却见对方招式间暗藏倭刀的诡谲路数。殿内乐声骤停,文武百官屏息凝神,唯有郑贵妃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腕间金镯,镯上莲花纹饰与翡翠扳指的暗纹如出一辙。
剑锋相交的刹那,叶之风突然弃剑,以太极手法扣住对方手腕。侍卫统领面色骤变,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脖颈青筋暴起处竟浮现出与倭人死士相同的刺青。“陛下!此人...”叶之风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惨叫,六名东厂番子抬着个蒙头之人闯入。
“启禀陛下!在侍卫统领府中搜出通倭密信!”冯保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被押之人挣扎间露出半张脸 —— 正是那日在寒山寺宣读圣旨的百户。叶之风握着凉透的翡翠扳指,终于明白郑贵妃的真正意图:借他之手引出侍卫统领,再用百户做替罪羔羊,将所有线索彻底斩断。
“拖出去。”万历皇帝挥了挥手,目光落在叶之风身上,“叶爱卿护驾有功,赏...”
月光下,叶之风望着郑贵妃眼中美丽燃烧着的占有欲,终于明白,他必须在这温柔陷阱里寻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