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禾立刻应下,拿出小本子飞快记着,眼睛亮的吓人。
“时间紧迫。”沈飞看着她,“高老板的婚宴是九月初九,徐晨爷爷那边的升学宴估计也在下个月。满打满算,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不多。”
“哥你放心!”沈禾把小本子一合,信心满满,“五天!最多五天!我保证把车、桌椅、锅碗瓢盆这些硬件全部给你落实到位!”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冲劲和活力。
“好,我相信你。”沈飞看着妹妹干劲十足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沈禾得到哥哥的肯定,浑身充满了力量,转身就要走。
“对了,”沈飞叫住她,“高老板那边的菜单和价格,昨天也初步定下来了。”
他简单把和高遥兄弟俩谈定的二十二道菜、八百一桌的价格说了一下。
“八百一桌?!”沈禾有些惊讶,“哥,你之前不是说至少一千吗?”
“根据他们选的菜调整的。”沈飞解释道,“这个价格,我们有得赚,他们也满意。做生意,要看长远。”
沈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高家兄弟俩很爽快,当场就拍板了,只等日子最后确定就签合同。”沈飞继续道,“这让我松了口气,就怕遇到那种反复拉扯、斤斤计较的客户。”
他看着沈禾,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小禾,我们的准备工作必须跟上。尤其是食材这一块。”
“之前让你去摸底市场价格,现在要更进一步。”
“不光要知道价格,还要找到稳定、可靠、质量好的供应商!猪肉、鸡鸭、鱼、蔬菜、干货、调料……每一项都要有至少两到三家备选,并且尝试谈一下长期合作的初步意向。”
“成本控制,是流水席生意的命脉之一。”
沈禾的神情也严肃起来,重重地点头。
“我明白了哥!我现在就去农贸批发市场!”
她再次转身,这次是真的像上了发条一样,带着一股风跑远了。
沈飞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微微摇头,这丫头,真是风风火火。
他收回目光,走向沈辉东家院子里的临时厨房。
送葬的队伍己经离开,帮忙的村民们也都去歇息或者回家了,院子里显得有些空旷。
沈辉东大概是累坏了,正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打盹。
沈飞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
几口大锅的余温尚在,里面还剩下不少昨天宴席的菜。
红烧肉、糖醋鱼、西喜丸子、全家福……香气依旧。
一个负责帮忙收拾的婶子看到沈飞进来,连忙起身。
“飞子,是要做饭了吗?”
“嗯,婶子。”沈飞点头,“今天中午大概有多少人吃饭?”
“辉东说,就是昨天帮忙抬棺、忙前忙后的那些本家和邻居,估计得摆个七桌。”婶子回答。
七桌,不算少。
沈飞扫了一眼锅里的剩菜。
首接全热了肯定够吃,但昨天是白事宴,今天再原封不动地端上去,总归不太好。
而且,忙碌了一天一夜,也该让大家好好吃一顿。
他心里迅速有了计较。
“行,婶子,我知道了。”沈飞挽起袖子,“锅里的菜,我重新热一下,再加几个新菜。”
“红烧肉、丸子这些热透就行。鱼重新淋个热芡汁。”
“我再切点肉,炒个青椒肉丝。”
“弄个清炒时蔬。”
“再炸个拔丝地瓜,甜甜蜜蜜的。”
“这样搭配一下,也算像样,让大家吃饱吃好。”
婶子听着沈飞条理清晰的安排,连连点头,眼里满是信服。
“欸,好嘞!飞子你安排!需要我干啥,你尽管说!”
沈飞点点头,走到灶台前,开始动手。
先将需要重新加工的剩菜小心盛出,然后熟练地开始清洗、切配新鲜的青椒、肉丝、蔬菜。
沈辉东家院子里的临时厨房,此刻正氤氲着食物的香气和人声的热度。
几个帮忙的婶子和叔伯围在灶台边,一边摘菜、洗刷,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昨天那场令人印象深刻的宴席。
沈辉东靠在门框上,抽着旱烟,眉宇间的疲惫掩不住一丝得意。
“飞子,不是叔夸你,你昨天那手艺,真是绝了!”一个叼着烟袋锅的老爷子咂摸着嘴,回味无穷。
“可不是咋地!”旁边的婶子快人快语。
“我活了大半辈子,吃过的席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数昨天飞子烧的最得劲儿!那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那鱼,酸甜口,绝了!”
“对对对,还有那丸子,又弹又香!”
沈辉东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开口:
“咱这农村办白事,讲究多着呢。”
“吃席是其中一个大环节。”
“抬棺讲究个稳当,吃席就讲究个满意。”
“要是席面办不好,主家脸上无光不说,背后还得被人戳脊梁骨,说对逝者不敬,对宾客不周。”
他看向正在灶台前忙碌的沈飞,眼神里满是赞许。
“昨天那场面,你们也都瞧见了,大人小孩,哪个不是吃得满嘴流油,赞不绝口?”
“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尤其是这种白事宴,不容易啊!”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看向沈飞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亲近。这小子,不声不响,居然有这等本事!
沈飞正准备处理一块刚从冰块里拿出来的猪后腿肉。
一个婶子好心提醒:
“飞子,这肉冻得有点硬,不好切,小心滑刀。”
沈飞掂了掂手里的肉,又看了看旁边锋利的菜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宗师级刀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稳稳按住猪肉,右手握紧刀柄。
下一秒,只听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唰唰唰”声响起!
众人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见寒光闪烁,肉片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从刀刃下飞速弹出,整齐划一地落在砧板上。
一片,两片,三片……
每一片都薄如蝉翼,肥瘦相间,纹理清晰,厚度惊人地一致!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沈飞的眼睛,自始至终,根本没怎么看那块肉和刀!
仿佛那刀长了眼睛,或者他的手,就是最精密的仪器!
“……”
短暂的寂静。
随即,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的个老天爷!”
“这……这……这刀工!”
“飞子,你……你这手是咋练的?!”
“简首神了!比机器切得还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