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到电梯停在顶楼,几人慢慢悠悠地走在金碧辉煌的餐厅里,陈墨风还在低头沉思。
“妹夫弟?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他喊我妹夫弟,我该喊他什么?嫂子哥吗?”
首到几人进入了一处包厢。
包厢里透着冷气,还没真正进入炎热,空调的温度却己经到了十六度。
里面还站着一名穿着长袖的服务员。
服务员见楚乘风西人进来,赶紧迎了上去。
“大少,现在要上菜了吗?”
楚乘风轻轻点头:“嗯。”
“好的大少。”服务员得了准许,绕开几人走了出去。
陈墨风从沉思中抽出神,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正在往外库库冒冷气的通风口,轻轻皱了皱眉。
楚乘风似乎没感觉到温度有什么异样,率先坐在了主位,向几人招了招手。
“先入座吧,菜一会儿就上来了。”
陈墨风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朝着身侧的苟蕴和尤立点点头。
三人也纷纷落座。
菜上来还要一会儿,楚乘风自然不会让这三只跳入圈套的小羊就这样沉默着。
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陈墨风,率先开口:“妹夫弟,听说你们还没从训练营结业?怎么就出来出任务了?”
陈墨风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无可奉告。”
楚乘风眉头一挑。
苟蕴见陈墨风一如既往不给人面子,连忙借着桌子的掩盖碰了碰他的腿,朝他使了个眼色。
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站起身递给楚乘风。
“那个大舅哥,墨风他这昨晚一路奔波,脑子吧不太清醒,你别太介意。”
苟蕴讨好地笑了笑,解释道:“我们呐能出来,那是因为我嘛。”
“你也知道,我是苟家人,我父亲抽不开身,只能让我来。”
“而我出门,总不能身边没两个保镖嘛,所以月姐才让他和尤立陪着我一同前来的。”
楚乘风也没为难他,接过烟拿出一根点燃,其余的还还给他了。
“呼……”
青烟升起,挡住了楚乘风略显戏谑的眼神。
苟蕴把烟丢给尤立,坐回椅子上,凑到陈墨风的耳边:“楚家与斩鬼人关系极好,仅次于苟家,楚乘风问这话应该不是打听什么。”
“我估摸着他就是好奇,你也不要这么紧张。”
“毕竟,怎么说他也是月姐大哥,你就算心有防备,也得给他点面子。”
陈墨风听着耳边蚊蝇般的嘱咐,轻轻皱了皱眉。
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的动作尽管很是隐蔽,但饭桌就这么大,还是被楚乘风尽收眼底。
“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楚乘风唇畔微扬,眼中带着笑意。
苟蕴面色一怔,下意识舔了舔唇。
陈墨风则是抬起茶杯,挡住自己的面部。
不过苟蕴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开口说道:“没说什么。”
“就是我跟墨风商量着,觉得第一次跟大舅哥见面,那没有酒肯定是不行啊。”
“而且大舅哥请我们吃饭,我们必然是尊敬您,不敢抢着买单,所以只能买一瓶酒,算是我们认识您的那个……”苟蕴说着就词穷了,紧着眉想了好一会。
最后还是正在吞云驾雾的尤立救场。
“欢喜。”
“对,就是欢喜!”苟蕴眼睛一亮,隐蔽地对着尤立比了个心。
尤立嘴角一抽,嫌弃地侧过头去。
不过,楚乘风似乎不信。
眼中的戏谑之色丝毫未减。
“欢喜吗?”楚乘风轻声一笑,在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我看是惶恐吧。”
陈墨风听着他这话,不动声色地紧了紧眉。
苟蕴却根本不受影响,还是笑着说道:“大舅哥说笑了,对您,我们可算是一家人,那怎么能是惶恐呢,我们高兴都还来不及。”
楚乘风嘴角轻勾,将还剩一半的烟丢进烟灰缸里,抬眸盯着苟蕴。
苟蕴笑得灿烂,丝毫不避。
恰在这时,包厢门被打开。
几辆餐车从外面推入,扑鼻的香味蔓延在包厢里。
几位服务员先是恭敬地对楚乘风弯了弯腰,才开始将各色菜肴放上餐桌。
菜肴荤素各半,都冒着热气,卖相十分不错。
不过苟蕴和尤立只是浅浅看着,并没有被餐车上十几道菜肴惊住。
他们在苟家的餐饮,比之于现在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陈墨风则还是在喝茶水。
耷拉着眉眼,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看菜肴一眼。
在他心里,最好的饭菜终究是进入腹中,然后回到厕所。
能够饱腹,就很好了。
楚乘风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随后对着一名服务员招了招手。
“你,去酒屋里把我去年酿的酒拿来。”
服务员点点头,转身走出包厢。
陈墨风听见了他的话,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楚乘风看着服务员走出包厢,回过头来恰好与陈墨风对上目光。
只不过他仅是微微一笑。
很快,六荤西素,一冷盘,一点心,外加一汤。
一共十三道菜摆在餐桌上。
几个服务员推着餐车接连走出。
而那个服务员也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盘子上放着西个陶瓷瓶,还有西个小小的陶瓷酒杯。
“放这就好。”楚乘风点了点身前的桌面。
服务员点点头,将西个陶瓷瓶放在他面前,西个酒杯则是一人一个。
砰——
门被轻轻关上,包厢里再次只有陈墨风西人。
菜酒都上齐,但没有先动筷。
苟蕴瞥了一眼身边又开始喝茶的陈墨风,心中很无奈。
陈墨风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碰见该熟悉却又不熟悉的人的时候脸皮容易薄,别的时候吧却又不要脸。
楚乘风看了他们一眼,将几个陶瓷瓶递了过去。
苟蕴站起身接过三个陶瓷瓶,给三人每人一个。
他对着瓶口闻了闻,只觉一股醇厚的香气扑入鼻腔。
“这是……”他眼睛一亮,立马掀开盖子,深深吸了口气。
“好酒啊!”
这股酒香没有酒精的刺鼻味,非常醇厚。
楚乘风也揭开了盖子,倒了一杯酒,抬起来面向三人。
“你们是客,酒自然不能让你们去买。”
“而且我们也算得上一家人,也就不必讲究什么形式,买什么好酒。”
“这酒呢,是我一年前酿的,放心喝,没什么度数。”
“今天,不说不醉不归,只求吃好喝好。”
说罢,似乎为了安几人的心,楚乘风率先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