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贺棹砚开车带我去换药。
“范广业把车子留给你用啦?他自己呢?”我记得这就是范广业的车。
贺棹砚眼看前方:“他还有车,这个暂时留给我开,带你上医院也方便点。”
回程的时候,他带我从另外一条路走,他将车子停在一个地方,那里正好在盖房子。
“玉兰,你要不要考虑买套房子?”他突然问。
买房子,我没想过这事情。
“我有宿舍住,不需要买房子。”我就是这个想法。
本来想着和陆子建结婚肯定要置办房子,宿舍只是过渡。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看来,需要长期住下去了。
他指着眼前的工地说:“你看,那里有的房子己经竣工,马上就开始卖了。那边会开个门,走过马路就是我们学校了。”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不远处就是我们学校。
“这么近吗?那很方便啊。”看来这里在建的,应该就是学区房了吧。
他继续说:“是啊,你想想,小妹马上要来上高中,她到时候住哪里?”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姐妹当然住一起了:“和我住宿舍啊。”
“嗯,如果哪天叔叔阿姨,或者大哥来城里办点事,他们住哪里?”
“他们当天来当天回去就是了,不都是这样?”历来如此,我没觉得不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们那是没地方住,所以不得不当天回去。如果是大热天,大冷天,你想想,他们想不想有个地方歇脚。”
我听出来了,他就是想劝我买房子呗。
“我没有钱买房子。”我老老实实地说。
他看了看我的口袋,然后说:“你在这里工作,房子是迟早的事情。昨天那些钱你可以拿来用啊,跟白捡来的一样。”
“那才不是白捡来的呢,那是我的青春和热血换来的。”我不赞同他说的话。
“你啊!”他伸手帮我把帽子戴好,“如果不是昨天被打一下,你估计没打算把钱要回来吧?”
不得不说,贺棹砚还是了解我的。
本来,我还真没打算把钱要回来,就当是自己的错误买单花掉了。
邱暖暖那一石头,把我砸清醒了,让我改变了主意。
凭什么我做冤大头,出钱出力,还要被他们当出气筒。
说句实在话,把钱要回来的感觉真的不错。
我想了想,说:“砚台,我觉得把钱要回来,我和他好像更没关系了。”
贺棹砚斜眼看着我:“你后悔了?还想和他藕断丝连?”
“切,说什么呢,我是开心的。没有关系清清爽爽,早知这么痛快,早该开口的。”
“哼,没良心的!这还差不多,不枉我一番苦心。”他嘀咕。
这话我有点不是很懂,什么叫做他的一番苦心?
见我要问,他连忙又开口。
“要的好,正好拿来买房子。”他还是在坚持劝说着。
我摇摇头:“嗯,不买。好不容易有点钱,再说了,以后我嫁人,别人不是有房子吗?”
贺棹砚的眼睛猛地睁大,他诧异地看着我:“你现在打算嫁人啦?”
“不是现在,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嫁人,那不应该是男孩子家准备房子吗?”
传统观念都是这样的,我想得应该没有错吧。
“那,我去买套房子,你嫁给我?”他突然说。
我抬手就去捶他:“说什么呢,那我是嫁给房子,还是嫁给你啊?”
“嫁给我啊,我准备房子,不是你说男孩子准备房子吗?”他也不躲避,任由我捶。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就是别人眼里的一个笑话,连你也来取笑我。”
我真是服了,昨天虽被打破脑袋,我也没跑气到那个程度。
他耸耸肩:“不嫁就不嫁,打我干什么。要不,我买房子租给你住,租金吗,就是带我吃饭。”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不过那样的话,他好像挺吃亏吧。
“你看,住在宿舍里面,什么都不方便,没有洗澡间,没有卫生间,没有厨房。”他苦哈哈地抱怨着。
“谁让你住宿舍啦,你不是自己有家吗?你这叫没苦硬吃。”我又捶了他一下。
他抓住我的手:“别捶了,小心头疼。我家房子离单位远,而且天天就我一个人,没饭吃,没温度。”
“宿舍里不也是你一个人。”
“可是能和你一起吃饭啊!”他说。
其实贺棹砚说得也有道理,住在宿舍是省钱,却也有许多弊端。
小妹初三了,成绩很好,考到一中应该是没问题的,到时候要不租房子,要不和 我住宿舍。
租房子我要去陪她,父母想我们时,如果来住上一两天,租的房子总没有自己家房子那么方便。
“那,买个房子需要多少钱?”过了两天,吃饭时候我问贺棹砚。
他笑眯眯地望着我,好像早就猜到我会这么说:“我能找到熟人,80多平米差不多西万块,找人还可以更便宜。”
听说要西万块,我有点犹豫:“我手上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
“没事,你不需要马上都给,可以分好几年慢慢给。”他好像早就把一切打听清楚了。
当天,他就带着我去看了房子,房子的户型我很喜欢,位置也好,但我还是想和家里商量商量。
“这个周末,范广业正好要去看看生意,你的伤口也己经不怎么看得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一趟。”
我还没说,他就猜到了我的心思,我正想着好久没回家了,想着回去一趟。
没想到回家一说,爸爸妈妈非常支持,大哥也很赞同。
“虽说你以后嫁人会有新房子,但是砚台说得对,以后我们去玩,你小妹上学,自己的房子住起来总是方便一点。”
这是他们的观点,就算是全家通过了。
“那我有房子了,是不是可以招个上门女婿?”
不知怎么地,我突然头脑里冒出这么个想法,就那样当着大家面说了出来。
一家人都看着我,我说:“准备房子不都是成家吗,那我有房子,别人到我家,没错吧?”
最先发声的是贺棹砚:“可以的。他还可以带着丰厚的嫁妆过来。”
“你这丫头,又开始调皮了。”母亲笑着说。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贺棹砚一眼,心里是开心的,至少我又恢复到以前的不着调样子了。
“姐姐,你这次可要看好了,不要再遇到渣男!”小妹提醒我。
大哥也赞同:“是的,作为一个男人,要不给钱,要不给爱,要不就给滚得远远的。”
贺棹砚说:“大哥,胆子大一点,你可以让玉兰既要钱,也要爱,都可以的。”
“嗯,那我就按这个目标去找,要疼我,爱我,我不开心时候,就用钱来砸我。”
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己经恢复了很多,居然可以坦然地说这些事。
“嗯,可以的!”贺棹砚说。
我用指头点点他的胳膊:“你答应什么,这事与你无关。吃你的饭。”
贺棹砚点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