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广业一边听,一边吃,可以看出,他很喜欢吃我妈妈做的饭。
他说:“买房子绝对不吃亏,我们做生意的,有的买了好几套,你们看着吧,这房子以后会涨价,值得买。”
听到我说招女婿的事,他更是起劲:“没问题,到时候让他全家倒插门,说不定他们都愿意。”
“哈哈,那我可养不起。”在快乐的氛围中,买房子的大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吃过饭,我抱着小侄子玩耍,他站在我腿上,玩兴奋了一下子捶在了我的头上。
也不知一个孩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拳头正好落在受伤的位置。
痛感瞬间传来,“啊!”我大叫一声,捂着头。
贺棹砚正在和大哥说话,听到我的惨叫,回头正好看到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小拳头。
他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也来不及安慰吓坏了的小侄子,立刻抱着我的头问:“没事吧?没事吧?”
我忍着痛,拨开他的手,笑着说:“没事,故意逗孩子玩呢!”
我把孩子递给他说:“这小家伙,力气可真大!”
他知道我是不想让家人担心,于是把小侄子举高高:“你姑姑是个胆小鬼,看叔叔给你举高高。”
童童本来被我吓得一脸不知所措,被贺棹砚一逗弄,立刻又咯咯笑了起来。
爸爸妈妈也被我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妈妈过来 要扒拉我的头发。
我立刻阻止了:“没事,我故意的。”
我头上缝了好几针,那一片头发还没长出来,怕被他们发现。
“你这丫头,喊那么大声,把孩子吓着了。”妈妈嗔怪地说。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小家伙力气太大了,我被他吓了一跳。”
就这样糊弄了过去,我吓死了,差点露馅。
如果家里人知道了,还不知会多么当心呢,出门在外,我习惯报喜不报忧。
这次,我们是星期天回来的,吃过中饭就要走了。
这么来去匆匆,倒不像是回家,有点像走亲戚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贺棹砚抱着小侄子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小侄子手里拿着玩具,格格笑个不停。
“你可别给他宠坏了,到时候我们管不了就交给你。”大哥笑着接过孩子。
贺棹砚摸摸孩子的头:“只要大哥一句话,我保证把他管好。”
习惯了短暂的相聚,现在离开家没有那么伤感了,家人对我也比较放心。
“范老弟,砚台,有空就跟玉兰一起来啊,到这就像到家一样,不要不好意思。”
大哥抱着侄子,送我们到门口,看着我们上车。
脑袋有点晕晕的,我闭着眼靠在座位上。
突然听到范广业喊道:“砚哥,你看,那不是那个贱人吗?”
贱人?范广业说得是谁?难道是个得罪过他的女人?
我好奇心爆棚,睁开眼朝前看。
远处的两个人影很是熟悉,不是陆子建又是谁?身边的另一个人,是他的妈妈。
看他们两个人的动作是在推来推去,近一点才看出,原来是妈妈在给儿子钱。
“你在那家日子不好过,妈在家怎么都成,上次看病没用完,你就拿着吧。”
郭姨手中拿着一大把钱,看颜色有整有零。
陆子建把钱塞进老人口袋:“妈,我有工资,不缺那点钱。”
“你那工资不是都上交给你媳妇了吗,这些你偷偷拿着,想吃什么自己买点。”
好像是故意让我听,贺棹砚把车子开得很慢。
到了他们身边,他们居然把车子停了下来。
“陆子建,要不要哥们带你一起回去啊?”范广业摇下车窗,探出头问道。
听到这话,陆子建的妈妈很开心,她抬眼看着范广业。
“这是你朋友啊?那正好不用等车了,省钱还省事。上车吧。”她说。
“妈,我还有事没说完,不急。”陆子建早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我,他对着母亲说。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装作自己很忙。
比如,现在的陆子建就忙碌起来了,他开始在包里翻找东西。
“没事,我叫他等你一下。”说着,他妈妈就过来,准备和贺棹砚说话。
到了前面,她才发现除了贺棹砚,还有我。
这下,她不知该说什么了。
“玉,玉兰,你也回来了啊?这是,这是......。”她看着贺棹砚,半天没问出口。
贺棹砚笑着说:“阿姨,我是砚台,以前和陆子建是同学,现在是同事。我陪玉兰回家来看看。”
“哦,哦。这样啊!那让子健坐你们车子一起回去吧。”她好像没想起来砚台是谁。
或许,是看到我思维突然短路了,思路不清晰,以至于想不起来。
“行啊,让他上来吧。我经常陪玉兰回家,以后他想要回来,可以和我们一起。”
贺棹砚很热情地相邀,他如果要坐,我们还真没有意见,顺便的事。
陆子建把他妈妈拉到一边,说:“你们先走吧,我好像有东西忘在家里了。”
说着,拉着他妈妈就走,那模样,好像真的很急。
我很是无语,这两个人这样做,有点幼稚,有点爽。
“你们两个也是够够的,逗他干什么,明知他不会上来,还表演这一出。”我白了贺棹砚一眼。
“怎么,我逗他,你心疼了?”贺棹砚一加油门,车子闯出去好远。
这一下来得突然,我身子不由自主前后摇晃了一下。
“咚”一声响,我的脑袋撞到车窗上,吓得赶紧扶住前面。
“对不起,对不起,撞疼没有,有没有伤到。”
贺棹砚把车靠边停下,侧身过来要扒拉我的脑袋。
范广业在后面骂骂咧咧:“你想吓死老子啊,你能不能开,不能开我来。看把嫂子吓得。”
我正晕乎着呢,听到这话更加迷糊了:“啊,你们背地里都喊我傻子?亏我还把你们当好朋友,啊,疼死我了!”
“不要乱喊!”贺棹砚冲着后面说了一声。
他又转过来对我说:“他说自己呢,我有时候喊他傻子,我把他吓住了。”
“对,我说自己呢,我是傻子,我经常当傻子。”后座传来嘀嘀咕咕声。
贺棹砚检查了一番,看我的确没事,这才重新启动车子。
这一下他开得很平稳,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多话,而我迷迷糊糊间,居然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抽空去看了房子。
这个县城里,那个小区是在算是盖的比较早,买房子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小区房子分几种,有毛坯房,简装,还有精装的。
经过几番比较,我决定还是选择毛坯房,这样可以装修成自己喜欢的风格。
“你放心,我有朋友开装修公司的,到时候保你们满意。”
范广业真的是一个全能型人才,他交的朋友三教九流,做什么都能找到熟人。
房子一共五层,我选了三层,贺棹砚和我选了门对门。
“你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做邻居,就这么定下来啦?”我打趣他。
他狡黠一笑:“不管你定在哪里,我都要和你做邻居,不然我上哪里蹭饭?”
远亲不如近邻,有个好邻居确实重要,是他住在旁边,我其实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