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和贺棹砚一起吃饭的事情,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同事们也就议论了那么几天,我和贺棹砚我行我素,他们也就没了兴趣。
毕竟,我们都是单身,真要有点什么,也在常理之中。
经历了前面的钻心之痛,些微风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将来也许有更大的磨砺,我不想被这点小事情所困扰。
第二次月考,我们班不仅数学成绩遥遥领先,其它科目的成绩也在同类班级中名列前茅。
陆子建的班级同样没有什么起色,差距似乎还拉大看点,他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落。
这就是社会,处处充满竞争,有竞争就有前后排名。
领导和家长再也没有因为这事找过我,付出的努力得到回报,我很开心。
因为住到了宿舍里,贺棹砚待在办公室的时间更多了。
大部分时候,他依旧是默默地看书作画,不和任何人打交道。
晚自习的时候,我和陆子建再也没有单独待在办公室,这也避免了尴尬。
我们三个人,就像三角形的三个角,虽然有牵连,却各种待在自己的地方,互不打扰。
岁月没有很美好,但至少安静。
日子一天天重复着,每天都很相似,但绝不雷同。
我以为总算可以安心工作了,不料,有些人总是像狗皮膏药一样地贴上来。
那是一个下午,我正在上课,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邱暖暖!
我心里“咯噔”一下,马上预料到不好,她又要作妖。
我疾步往外走,还是迟了一步,她己经冲进了教室。
她伸手就来扯我:“姚玉兰,你个不要脸的,说,陆子建最近给你买了什么东西。”
教室里鸦雀无声,我说了声:“先自习一会”,然后立刻往外走。
“你不许走,必须给我说清楚。”邱暖暖拦住我。
这是教室,如果闹起来影响很大。
我没有理她,迅速出了教室,来到办公室。
我走到陆子建身边:“陆子建,把你家的疯子领走,她打扰到我上课了。”
陆子建正埋头写字,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抬头,他满脸惊讶。
看到我身后怒气冲冲的邱暖暖,他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暖暖,有事我们出去说,不要在学校里面闹。”他拉着邱暖暖,想把她带走。
“啪!”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了陆子建的脸上,大家都伸长脖子看热闹。
邱暖暖的怒吼声响起:“我就要在这里说,你说这个月的工资去哪里了?是不是拿去给这个贱人买东西了?”
她用手指着我,眼里是要喷出来的火气。
我真是服了她,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这世界上难道就我一个人可以背锅?
办公室里那么多人,陆子建的脸算是丢到地上被狠狠地蹂躏了。
我替他感到悲哀,同时也再一次替自己感到悲哀。
我哀叹那些美好的时光,居然被我浪费在这个人身上,我本来可以过得更灿烂一点的。
“你们家里的事情就在家里解决,不要把我牵扯进去,我没有心情参与你们家的任何事。”
我冷冷地说,这是开学以来,我第一次和陆子建说这么多话。
邱暖暖根本不听,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根本不管别人说了什么。
她咆哮:“你当了他八年舔狗,为了他从农村小学到这里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待在他身边。”
贺棹砚站在我身边,他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好不好?”
“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对了,你是不是也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邱暖暖像条疯狗,逮谁咬谁。
我看了看办公室里的人,对着一个同事说:“孙老师,请你去给我看一下课,如果下节课我没回来,你也帮我上一下。”
孙老师不多言,立刻去帮我上课。
贺棹砚还在好言好语地说:“我和姚玉兰,陆子建,我们三个人是同学,我觉得你们之间有些误会,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很有必要。”
邱暖暖轻蔑地笑了笑:“同学又怎么样,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我们现在是情敌!”
“当年姚玉兰舍不得花的钱,还不是都被他拿来哄我了,现在把我搞到手,又开始反过来哄她了是吧?”邱暖暖吼道。
办公桌里所有人的眼睛,“刷”地一下,都盯着陆子建。
他们眼里的星星之火,如果放一把干草在眼前,都可以燎原。
听到邱暖暖的话,我可心疼了。
那可都是我省吃俭用的钱,他居然拿着我的钱,去哄别的女孩。
“一个乡巴佬,也想从我手里抢男人,做梦!”邱暖暖越说越难听。
我实在听不下去,转身下楼。
贺棹砚很快就跟了上来,我们很默契地往外走。
学校附近有一条小河,河边上有大块的草坪,那里还有一个小亭子,里面正好有石桌和板凳。
我坐在板凳上,看着不远处的潺潺流水,脑海里一片空白,前尘往事都好像记不起来了。
贺棹砚看看我,没有说话,他也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咚!”我的脑袋传来一声巨响,随即温热的液体顺着耳朵流了下来。
我用手一摸,黏糊糊地,我看了看手指,居然是血。
我愣愣地转头,看到邱暖暖手里举着一块大石头,怒目圆睁呆愣在那里。
“玉兰!”
“玉兰!”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我看到贺棹砚飞扑过来的身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茫然地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努力回想这是哪里。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边轻柔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一双担忧的眼眸。
头部传来疼痛感,我说:“头疼!”
贺棹砚扶我坐起来:“小心点,医生刚给你缝了针,破那么大口子,不疼才怪。”
他低声说,好像怕大声说话会震到我的伤口。
我想起来了自己被打的事,看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于是问道:“他们两个呢?”
“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他淡淡地说,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大吃一惊,怎么还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呢,这事情闹大了,会不会对学校有影响啊?
“我报警的,怎么,你还担心他啊?”不知为何,我听到了酸溜溜的声音。
担心他,不存在的,如果不是他懦弱无能,或者他纵容,邱暖暖不会三番五次找我麻烦,我也不会被打。
“那边说如果你醒了,到派出所那边做一下笔录,你看能不能行?”贺棹砚问道。
我点头,然后一阵痛感传来,我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
“头别乱动!”他用两只手轻轻地捧着我的脑袋,不让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