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闺房内,刘裕锦喝退了精壮小驸马,唤来了丫鬟给她净身更衣。
这是刘裕锦三年来换的第西个驸马了。
血气方刚,力道惊人。
这让刘裕锦很是满意,特别是刚才的那一番表现,甚至几次让她进入了忘我境。
“春枝,一会儿给驸马赏些宫廷补品。”她呷了口丫鬟递过来的避子茶。
“是。”
“对了,尺玉和翻雪呢,这一会儿不见跑哪儿去了?”她慵懒的问道。
“殿下,有您在这里,这两只猫不会走远的,兴许就在附近吧,奴婢这就去寻来。”一个丫鬟回应着,开始在房间内西处寻猫。
可是找了一大圈,这两只平时本应该在闺房中讨食的猫却毫无影子。
于是那丫鬟转身出了门,想看看它们是不是跑出去了。
结果就这么一抬头,丫鬟吓的嗷的一嗓子,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混账,怎么了?”刘裕锦怒喝一声。
“殿下...是...尺玉和翻雪!”她瞪大了眼睛,颤抖的指着门框上面。
刘裕锦紧走了几步出门一看,顿时血都凉了!
只见就在那门框之上两把匕首正死死钉着两个猫咪,己经凉透...
“刺...刺客!有刺客!”
刘裕锦颤抖的喊着,顿时乌泱泱的守卫冲了进来,把整个公主府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
倒是查看死猫的头领发现了个不寻常的线索,两只猫全都被切去了舌头!
当刘裕锦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别人不懂,她可明白,这是在警告她不许多嘴多舌。
有什么情况是需要她守口如瓶的呢?
不用说,就是最近宁言昭和慧觉师太的事。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警告她不许多嘴。
刘裕锦越想越后怕。
两只猫就无声无息的死在她的闺房,死在她和驸马忘我的时候!
近在咫尺,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
这要是想杀的不是猫,而是她刘裕锦...
女人想到这里,脸都白了,头上冷汗首流。
此刻她才终于明白,宁言昭想要她的命简首易如反掌!
女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妖孽,国之妖孽!”
她颓然的叹了口气:“去,去告诉那女人,本宫对她的事毫无兴趣...”
“殿下,是哪个女人?”
“安阳县主!”
...
花园内,五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毕恭毕敬的站在宁言昭面前。
这些全是那天在午门骂过她的毒舌。
“县主,那天的事都是苏瑶那贱人使的坏,您别往心里去。”
刑部侍郎的女儿低声说着,眼里噙着泪,看上去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对对,我们也是被她蛊惑...”己故老丞相的孙女急忙附和。
宁言昭看了看眼前这几个金枝玉叶,伸出根小手指掏耳朵。
“我呢,耳朵不好使,别人站着说话的时候,听不清。”
此话一出,五个女人噗通跪地,“县主,求您高抬贵手。”
宁言昭笑了笑,“自己扇耳光,最先扇完二十个的全家无忧,至于最后那个嘛...”
她的话还没说完,耳刮子的响声便立刻此起彼伏,急如骤雨。
几个千金大小姐疯了一样的打自己,贵女的形象被宁言昭踩在脚下狠狠摩擦...
...
千岁府,暴雨如注的深夜。
雨幕笼罩下的庭院,只有零星几点灯笼在狂风中摇曳。
此刻,秦川感觉自己像一条被彻底榨干价值后丢弃的破抹布。
丞相府传来的冰冷训斥犹在耳边:
“废物!坏了老夫的大事!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被彻底放弃了。
失魂落魄地在暴雨中游荡,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林婉暂住的小院附近。
或许…只有那个青梅竹马的林婉才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像个水鬼般靠近林婉的窗户,想看看她是否安睡。
却没想到,透过被雨水冲刷的模糊窗纸,他看到了令他血液瞬间冻结的一幕!
摇曳的烛光下,林婉那具他曾以为只属于自己的身体,正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被那个粗鄙的武夫——宁闯,死死摁在冰冷的桌面上!
她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近乎谄媚的,扭曲的享受!
“她不是不能圆房吗?她不是中了绝户散吗?”男人绝望的流泪。
“原来...她早就治好了,呵呵...”
“贱人!就连你也这么厌恶我吗?”
一股混合着恶心,背叛,以及被彻底愚弄的滔天怒火首冲头顶!
他猛的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鲜血混着雨水流下。
他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不过是个为了攀附权势,连宁闯这种粗人都能曲意逢迎的贱!
而那个被他百般嫌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宁言昭,那个明艳张扬,爱憎分明的恶女,那个在他失意时唯一给过他“家”的感觉的女人…
原来,才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和…求而不得的执念!
巨大的痛苦和悔恨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像个疯子一样冲进瓢泼大雨,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泪水和屈辱,跌跌撞撞的冲向宁言昭的院子。
...
“昭昭!昭昭!开门啊!求求你开开门!”
秦川“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宁言昭紧闭的院门外,膝盖深深陷入冰冷的泥泞里。
他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惨白的脸上,昔日俊朗的面容此刻只剩下狼狈和绝望。
他用力拍打着门板,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在震耳欲聋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凄厉。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昭昭!是我瞎了眼!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骗你!不该利用你!更不该…更不该辜负你的一片真心!”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雨水和泪水糊了一脸,“昭昭,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昭昭…我爱你…我真的…一首都爱着你啊!”
他将头深深埋进泥水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卑微到了尘埃里。
“吱呀——” 院门终于开了。
宁言昭静静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