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刘裕锦要气疯了!
原本她想着这次朝野震惊,宁言昭不死也得脱层皮的。
结果呢?!
雷声大雨点小!
皇帝只是不痛不痒的把她关了一个月。
更过分的是,原来群情激愤的朝堂,忽然鸦雀无声,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只有苏家还在闹,甚至满大街的发传单替女儿喊冤。
但这零星的反抗,在九千岁依旧稳如泰山的权势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
“废物!一群废物!”
刘裕锦在公主府砸碎了无数珍玩,胸中那口恶气堵得她几乎要呕血!
她不甘心!
她非要亲眼看看,那个贱人在这天牢里,是不是真的在好好反省!
她要亲自去羞辱她!践踏她!
带着几个护卫气势汹汹的冲到天牢后,差点当场吐血。
却见宁言昭关押的监牢外面,几个狱卒诚惶诚恐的候着,每个人都带着谄媚又畏惧的笑容,一个个腰弯得比虾米还低。
而宁言昭则斜靠在铺满裘皮,装饰得顶级客栈似地监牢里慵懒的吃蜜饯,看话本。
甚至,还有个丫鬟伺候着。
“把典狱长喊出来,疯了,简首疯了!”
刘裕锦气急败坏的喊声惊动了宁言昭。
“公主殿下,您是来看臣女笑话的吧?”宁言昭站起了身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宁言昭,你好逍遥啊?把这里当家了吗?”
刘裕锦转头看了眼匆匆赶来典狱长,“把她转到最脏最臭的监牢,锁在尿桶旁边!”
典狱长脸都白了,噗通跪下,“公主殿下,饶了小的,我...我不敢。”
刘裕锦气得差点喘不过气,她朝着典狱长身后的几个狱卒大喊:
“谁能不畏奸佞,本宫立刻提拔他当典狱长!”
不料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请公主殿下饶命!”
刘裕锦气笑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你们...你们这群狗奴才。”
她转身狠狠瞪着宁言昭,“贱婢,家奴,你是不是很得意?”
宁言昭笑着耸耸肩,满脸都是挑衅:
“非常得意!”
“啪!”
女人猝不及防的出手,狠狠给了宁言昭一耳光。
“你他妈找死!”
宁言昭一把揪住了刘裕锦的衣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力气,居然把刘裕锦小鸡子一样拎得踮起了脚尖。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宁言昭眼中的刀子终于让刘裕锦有些怕了。
“宁言昭!你...你难道连公主也敢打吗?”她带着颤抖的声音低喝道。
一把推开了她,“臣女可不敢。”
刘裕锦急忙端了端公主威仪,“哼,算你还识相,记住,你们宁家再大也不过是臣子,是奴才,听懂了吗?”
宁言昭强忍怒火,苏瑶的事还没平呢,她可不想再生事端。
况且慧觉师太的把柄在她手里,只能先忍忍。
若是平时,她搞不好还真敢扇这女人巴掌。
“跪下!”
刘裕锦怒喝一声。
宁言昭咬了咬牙,匍匐在地。
女人得寸进尺,一脚踩在她手背上,使出吃奶的劲狠狠碾着。
“皇姐,您这是在干什么?”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刘裕琮。
他一把推开刘裕锦,把宁言昭搀扶了起来。
“混账,你敢推我?怎么?赘婿上头了?”
刘裕锦冷冷的看着他,面带嘲讽。
“嘿嘿,确实挺上头,千岁府好吃好喝,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他厚着脸笑。
刘裕锦嘴角抽搐,“你,你简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皇姐,您滥用私刑,要是把我的王妃打坏了,父皇那里可不好交待。”
“混账,本宫只是踩了她一脚,怎么就滥用私刑了?”
宁言昭顿时跳着脚的喊,“骨头都要断了,痛啊...”
“好好好,宁言昭你会演,给本宫等着瞧!”刘裕锦说罢,扬长而去...
男人轻轻拉过过她的手,“痛吗?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低头仔细的查看着,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担忧。
空气忽然凝滞,男人这才发现不对劲。
触电一般的放开了她的手:
“本王...呃...那个...不是关心你,是条狗这样了,我也会验伤的。”
宁言昭笑了,“刘裕琮,我发现了,我真的发现了,你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胡说八道...本王怎么会喜欢你这纨绔恶女?”
他转身就走,却被宁言昭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腰。
“放手,你想干什么?”男人怒喝一声。
宁言昭从他袖袋里忽然掏出一包东西,“喏,还说不喜欢我,这蜜饯怎么解释?”
她展开油纸包,拿出一颗看了看,“哟,还恰好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男人脸腾的红了,“我...我路上随便买的,凑巧。”
“真的?”
宁言昭歪头看他时,男人落荒而逃...
...
一个月后,宁言昭大摇大摆的出了狱。
不仅毫发无伤,这天天准时睡觉,按时吃饭,人都好像白了些。
蛰伏结束。
接下来,就是她展开血腥报复的时候了。
首要目标就是苏家。
这是这些年来,第一个敢和宁家正面硬刚的奇葩!
这种出头鸟若不打死,以后会冒出来更多。
宁言昭打算和爷爷打配合。
她负责制造舆论,爷爷负责杀人。
很快,暗鸦阁这架高效的谣言机器全速运转起来!都说苏家通敌卖国。
无数条真假难辨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京城每一个角落蔓延。
时间一久,谎言也开始慢慢变成真话...
时机成熟!
趁着皇帝又开始沉迷炼丹之际,宁青山亲笔批了一道请求查抄苏家的折子。
宁闯这个锦衣卫头子亲自上阵,从苏文正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他和北狄安通的密信。
当然,这是宁言昭的暗卫干的好事,偷偷捏造放进去的。
本来丞相还想插一脚,但当他看到那密信上的内容居然和自己跟北狄私通一模一样时,老头儿吓得按兵不动。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机密己经被宁家人牢牢掌握。
这是在赤裸裸的敲打他。
丞相忌惮这通敌案子继续查下去,毕竟真正通敌的是他自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失去了丞相这个最大的潜在靠山,苏家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被宁青山诛了九族,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
那一天,血流成河。
京城上空下的雨都是红色的...
至此,宁家的嚣张气焰达到了一个新高度,那些曾经在探春宴上嘲笑过宁言昭,在苏家案发初期幸灾乐祸,甚至悄悄给大公主递过刀子的京城贵女们,此刻全都吓破了胆。
她们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和矜持,纷纷备上厚礼,如同惊弓之鸟般,悄悄来到千岁府门外求见。
她们低眉顺眼,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