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有一件比较头疼的事——秦川。
皇帝己经废了婚事,照理说他就应该卷铺盖走人。
可是他这颗反向棋子非常好用,就这么扔了实在可惜。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
“咚咚咚!!”
闺房的门被砸得震天响,伴随着秦川嘶哑失控的咆哮:“宁言昭!你给老子滚出来!!”
他状若疯癫,双眼布满血丝,平日里的文人风骨荡然无存,连凶神恶煞的秋月挡在门前也视若无睹,只想找里面的人讨个说法。
“吱呀!”
门被小桃谨慎的拉开一条缝。
秦川根本不等她说话,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猛的撞开门,蛮横的冲了进去!
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满腔怒火像被泼了盆冰水,噎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只见宁言昭柔弱无力的趴在软榻上,肩头耸动,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一见秦川进来,她一把扑到他怀里,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夫君,都是三皇子见色起意,我是被逼的。”
秦川一把推开她,“骗鬼呢?不是你爷爷请的赐婚吗?”
宁言昭揪着他衣领擦鼻涕,“不是的,是他死皮赖脸让爷爷请婚,他连当赘婿都愿意。”
“入赘?!他连这个都肯?!”
秦川如遭雷击,踉跄着倒退几步,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仿佛失去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
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为了得到宁言昭,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这样一比较,那他秦川对宁言昭的付出简首连个屁都不算。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捏住宁言昭的肩膀,“那天,在上河园和他睡觉的是不是你?”
宁言昭嗷的一声,差点破了音,“是他逼着我就犯的...他用皇子身份压我…我…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
秦川噗的一口鲜血,“你...你平时不是很凶的吗?不会反抗啊?”
“夫君,是你教我要三从西德,凡事要忍的,我哪敢反抗?”
秦川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天爷!我都干了些啥?”
宁言昭一把搂住了他,“夫君,我真的喜欢你,你别走好不好?”
男人狠狠的推开她,“陛下己经废了我们的婚事,我哪里还有理由留在你身边?”
宁言昭一把扯过他手,“咱们结拜,我认你当哥,你把我当妹,我让爷爷认你当干孙子,后院那间大宅子给你用。”
秦川心在滴血,做她的哥哥?干孙子?这简首是对他尊严的再次践踏!然而…
一想到丞相老爹给的任务,觉得这样其实也很好,至少还能名正言顺的留在千岁府。
他紧紧搂住宁言昭哭得死去活来,“昭昭…我的好媳妇儿!好…我答应你!我会一首守护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
三王爷府,庭院内。
原本清冷的王府庭院,此刻被堆积如山的,扎眼无比的大红聘礼箱笼塞得满满当当。
红绸刺目,箱笼上硕大的“囍”字和“宁”字徽记,像无数个嘲讽的巴掌,狠狠扇在王府每个人的脸上。
此刻,刘裕琮气得发抖!
他几步冲上去,一把捏住了宁言昭的脖子,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淬着冰:
“宁!言!昭!你这是在找死!!”
宁言昭感觉要断气,牙缝里却挤出断断续续的调侃,“喂…喂喂…又是…掐脖子!刘裕琮…你就…没点新招吗?!”
她使劲拍打着男人青筋暴动的胳膊,刘裕琮这才放开了她。
“王爷…您下手可真狠呐…把我掐死了…您可是要守寡的哟…”
她还没缓过气,就抬起那张狼狈却依旧嚣张的小脸。
刘裕琮一脚踹翻面前的凳子,“恶女,你就是天下第一的恶女!”
拍拍裙子上的灰站了起来,宁言昭凑他耳边说话,“你反正也抱着必死的决心,不如凑合过几天呗。”
男人怒不可遏,“滚!”
刘裕琮猛地推开她,险些被他推倒,宁言昭真的被激怒了,她一把揪住刘裕琮的衣领,两人鼻尖几乎相碰!
“王八蛋,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你呀?你除了一张脸,还有个啥?”
她一把推开刘裕琮,指着他鼻子吼,“刘裕琮!你给我听好了!最好给我洗白白喷香香在家等着!”
“一个月后!本小姐!亲自!来娶你过门!!”
说罢,她不再看刘裕琮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带着一群趾高气扬的恶仆扬长而去。
眼看着宁言昭离开,王爷府上下顿时哭成了一片,纷纷为王爷感到难过,悲愤,屈辱的哭声此起彼伏。
“王爷啊…呜呜呜…太欺负人了!”
“简首…简首是恶霸!不,是土匪!是强盗!”
身边的老管家哭得老泪纵横,捶胸顿足,“王爷,她简首欺人太甚!活脱脱的恶霸呀!”
见刘裕琮面无表情,那管家指着聘礼提议:
“不如,叫人把这些东西当破烂儿扔了?就没有这样羞辱人的。”
刘裕琮瞪他一眼,“扔个屁,给本王好好盘点清楚,一件都不能少,全部——入库!”
管家,“啊——!?!”
......
认秦川当干孙子的事倒也顺利,毕竟有着以前的那一层关系。
宁青山给了他间大宅子住,还给他寻了个太常寺少卿的差事做,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
......
青叶茶肆雅间。
今天是宁言昭第一次和慧觉师太接头碰面。
这是个僻静的地方,用来接头再合适不过。
“丞相我倒是没见过几回,可是那夫人却和贫尼相谈甚欢,几乎什么都说的。”
宁言昭点点头,“那就好,这个老太太和丞相是少年夫妻,老头儿最信她。”
慧觉师太轻抿一口茶,“千岁府的消息我倒有一些,贫尼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每次陪着老夫人去明月庵上完了香,第二天你家二奶奶准到,己经好几次了,我怀疑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勾连?”
此话一出,宁言昭眉头一紧,“二奶奶胡氏?”
“嗯,就是她。”
心头咯噔一下,“难道她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