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洪武十八年三月,御史余敏、丁廷举二人告发北平布政司、按察司官吏李彧、赵全德等人与户部右侍郎郭桓等人监守自盗,贪污官粮。
在审讯过程中,朱元璋发现,户部侍郎王道亨、礼部尚书赵瑁、兵部侍郎王忠、刑部尚书王惠迪、工部侍郎麦志德等以及整个六部上上下下的官吏几乎都与郭桓案件有牵连,形成庞大的贪污腐败网络。
于是朱元璋借此兴大狱,将案件主从犯郭桓、赵瑁、王惠迪及六部左右侍郎以下皆处死,株连首省诸官吏,死者数万人!!
因为一人贪污,导致3万颗人头落地,全国贪官几乎被杀光。
当时地方衙门办事只剩下看门的老吏,这就是洪武西大案之一的郭桓案。
当时一队大头兵,正骂骂咧咧的死命推着粮车运往郭环府上,他们一脚踩进半尺深的泥坑,溅起的泥点子,糊了旁边兄弟一脸,这他娘的什么破路。
抱怨完后,一名大头兵拿肩膀狠狠顶了一下沉重的粮车,是军粮还是什么?不知道去他娘的,还吐了口带泥的唾沫?
可一个屁大的小兵,除了推车还能咋地?
正当他们跟烂泥较着劲,前方路上唰的闪出几条人影,飞鱼服绣春刀,为首那个锦衣卫百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那么杵在路中间堵得严严实实。
大头兵们哪敢得罪锦衣卫,赶紧停车,连忙往前凑了两步,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卑职等奉令押运军粮,运往郭桓府上,上官有何吩咐。那百户鸟都没鸟大头兵,目光在凉车上扫了一遍,他下巴朝凉车方向一挪:“给我查。”
查粮??所有人都蒙圈了,这玩意儿还用查??
几个锦衣卫动作快的离谱,耍的一刀就捅穿了最边上那个凉袋,哗啦啦清泻而出的是颗粒,金灿灿的上好新粮。
“哼”
那百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是户部侍郎郭桓的案子,他勾结官员造假账,侵吞国家粮食和赋税银两,说多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群傻大兵,就是被蒙在鼓里推来推去的棋子,给我拿下。”
百户一声令下,几个锦衣卫扑上来,铁钳似的手把你胳膊一拧,疼得几人龇牙咧嘴,随后几人就被粗暴的推搡着,踉跄间回头看了一眼,兄弟们个个面无人色,几人被塞进了应天府大牢,那味血腥,绝望的霉味儿混一起,能把人熏晕过去。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但是这群压粮的倒霉蛋被滴溜出去过堂。
主审官是个御史,问题就那几个谁派的,路上见谁了?
但是一群大头兵知道个锤子内情,一个个头摇得像波浪鼓,御史一拍金堂木,一群糊涂蛋,滚回去。
回到牢房不知熬了多久,牢门咣当一声又开了,狱卒喊着:“都给我滚出来。”
几个大头兵的心提到嗓子眼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
结果押出去一看,是当初抓几人的那锦衣卫,他还是那张死人脸,只见他挥了挥手,说:“案子查清了,跟你们没有关系,算你们命大,快滚回家吧。”
几人连滚带爬冲出的地狱门。第一件事就是猛吸新鲜的空气,此时的空气是那么清新。
随后几人落魄的走在街上,街上行人稀少,眼神都躲闪着。
他们下意识抬头看向城门楼子,这一看不得了,几人像被雷劈中,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盖胃里那点酸水哇的一声全喷了出来,城门垛口上挂着一排东西,不是旗,不是灯笼,是剥下来的整张人皮,被竹竿撑着,空洞的眼窝和嘴巴大张着,像几件被彻底掏空,晾晒的破麻袋风吹过,那灰败干瘪的人皮就咯吱咯吱轻微晃荡,旁边的告示,写着几个血红大字,贪官污吏如此下场。
几人牙齿咯咯打架,这视觉冲击力太强了,吓得加快脚步,只想赶紧回到兵营,刚走过一个街角。
更大的场面扑面而来,眼前这片往日里喧嚣吵闹,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菜市场,此刻己经完全变成了巨型屠宰流水线,只不过案板上的不是猪羊,而是一个个穿着官服的活人,空地中央是临时搭建起一个巨大的平台。
木头缝隙里早己被粘稠暗红的液体镜扣填满,平台边缘跪满了人,密密麻麻,一排接着一排,像被等待收割的麦子。
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官服,绿袍的县城主簿,飞红袍的知府。蓝袍的知州,甚至还有几个高官礼部尚书、赵茂、兵部侍郎、王志、公部侍郎、麦志德等等,名字只在底报里出现的大佬,此刻也像待宰的鸡鸭一样跪在台沿,他们的官帽大多歪斜,头发散乱,脸上早己没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极度的恐惧和麻木的绝望。
有人嘴唇哆嗦着无声的念着什么,也许是求饶,也许是家人的名字,有人则死死闭着眼,还有人眼神空洞的首视前方,仿佛灵魂早己被抽走。
只剩下一具等待处理的皮囊,台子上站着十几个赤膊的精壮汉子,他们浑身溅满了暗红的血水,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柄厚重的鬼头大刀,刀刃闪烁着刺骨的寒光。但仔细看,刀刃都砍卷了。
他们没有表情,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进行一项极其熟练,需要高度集中的体力劳动,动作快得令人窒息。
一个刽子手死死按住跪着官员的肩膀和后颈,将其头颅和脆弱的脖梗,完全暴露在台沿之外,刽子手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瞬间焚起,鬼头大刀划出一道短暂而致命的弧线,噗嗤一声,那是切开皮肉和颈椎时发出的恐怖声音。
台下的景象比台上更让几人魂飞魄散,他彻底剥掉了这场屠杀最后一丝仪式感的伪装,将其还原成最原始、最野蛮最效率的处理过程。
几十个同样面无表情的精壮汉子,像在田间地头拾取掉落的瓜果一样,快速的在台子下方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