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喊杀声如同骤雨般密集，禁卫军被摧毁傀儡的愤怒驱使，攻势比之前更加凶猛。菲娜一马当先，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与最前的禁卫军士兵战作一团。火星西溅，金属摩擦声刺耳。
艾伦与民兵们勉力支撑侧翼。禁卫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战技远超民兵。防线一点点收缩，险情不断。
我躲在断墙后，眼前血腥厮杀，心脏狂跳。这比任何B级片都真实，也更要命。
“福尔摩斯先生，您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躲吧！”一个年轻民兵脸上沾着血污，声音发颤。
我苦笑。这片战火街区，哪里还有安全可言？
“没出息。”菲娜格挡间隙，冲这边啐了一句。不知是在骂我还是那个民兵。
我看着满地狼藉，傀儡解体后散落的石块、泥土，还有烧焦的木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福尔摩斯曾言，最不起眼之物，常是关键线索。这些垃圾，能否成为武器？
“喂，那边那个，”我指着一个手足无措的民兵，“把那些尖锐的碎石块捡一些过来，还有那些烧断的木头，越粗糙越好！”
那民兵愣住。我表情严肃，他依言照做。
“还有你，”我叫住另一个试图用草叉去捅禁卫军铁甲的民兵，“去找些绳子，或者撕些结实的布条过来，快！”
菲娜抽空瞥我一眼，眉头紧锁：“书呆子，你又在搞什么名堂？现在可不是玩泥巴的时候！”
“废物利用，菲娜小姐，废物利用。”我一边指挥民兵，一边快速构思，“这些禁卫军走得太稳了，得给他们脚下添点料。”
很快，一些带着棱角的石块和粗糙的断木堆在我面前。我让民兵将这些东西不规则地撒在巷口后方几处必经的地面上，尤其是光线较暗的角落。他们又将布条浸湿，绑在长木棍一端。
“这是做什么？”艾伦也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抽空询问。
“简易的‘卡尔特罗普’和‘视野障碍物’。”我简要说明。“踩上去保证他们印象深刻。至于那个，一会儿便知。”
禁卫军攻势凶猛，菲娜和艾伦他们渐渐支撑不住，防线又后退几步。几个禁卫军士兵己经冲过最初的防守点，正向我们逼近。
“就是现在！”我低喝一声。
一名禁卫军士兵怒吼冲锋，一脚踩在我布置的“石块阵”上。他未料脚下有尖锐障碍，惨叫一声，身体失衡，重重摔倒。长剑脱手飞出。
他身后的同伴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阵脚一乱。
“有效！”艾伦眼睛一亮。
“别得意太早！”我抓起绑湿布条的木棍，摸出火折子点燃。火焰不大，浓烟却滚滚而起。
“把这些也扔过去，尽量扔在他们人多的地方！”我将点燃的“烟雾棒”递给旁边的民兵。
几根简陋的烟雾棒投掷到禁卫军人群中。潮湿布条与木头燃烧不充分，呛人浓烟弥漫。虽不及专业烟雾弹，狭窄巷道中却效果奇佳。禁卫军阵型顿时被浓烟扰乱，咳嗽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咳咳……你这书呆子，歪点子真多！”菲娜声音从烟雾中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她趁敌人混乱，一剑刺倒一个冲出烟雾的禁卫军。
“这是基础的战场心理学与环境利用。”我故作镇定。计策奏效，心里稍松口气。
然而，禁卫军毕竟训练有素，很快有人指挥他们暂时后撤，重整队形。烟雾虽造成混乱，杀伤力却有限。
“他们要用弓箭了！”艾伦突然高喊，指向巷子另一端。果然，一些禁卫军弓箭手出现在街角，开始弯弓搭箭。
“快找掩护！”菲娜急切。
狭窄的巷道成了绝佳的射击靶场。我方几乎没有像样的远程反制手段。
我看着散落在地的傀儡残骸，主要是泥土和碎石。突然，我想到土元素傀儡之前能投掷石块。
“艾伦！”我急中生智，“让人把那些傀儡的碎块收集起来，我们没有弓箭，但我们有石头！”
艾伦愣住，随即明白过来：“对啊！我们也能扔！”
民兵们立即行动，纷纷捡拾地上石块。准头和力道远不如弓箭，在这种环境下，也能起到一定压制作用。
“福尔摩斯，你确定我们不是在进行一场原始人战争？”菲娜一边躲避箭矢，一边抽空吐槽。她肩头的伤口又渗出血迹。
“能赢的战争，就是好战争。”我回敬。同时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掂量了一下。嗯，手感还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扔到五米外。
箭雨和石块在巷道中交错横飞。禁卫军弓箭精准致命，我方不时有人中箭倒下，发出痛苦呻吟。民兵们扔出的石块声势浩大，真正造成伤害的寥寥无几。更多是骚扰作用。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会被耗死！”菲娜脸色铁青。
我紧皱眉头，目光在战场上飞快扫视。禁卫军的指挥官，那个之前吹号角的军官，此刻正站在弓箭手队伍的后方，不断下达指令。他身边有几名盾牌兵护卫。擒贼先擒王。但怎么才能在箭雨中接近他？我的目光落在了巷子两侧的房屋上。这些房屋大多是木石结构，有些在刚才的战斗中己经受损，墙壁上甚至有破洞。智慧的代价，有时比鲜血更加沉重，因为每一个看似巧妙的计策背后，都可能意味着同伴要付出血的牺牲。
“菲娜！”我压低声音。“看到那个指挥官了吗？我们能否从屋顶或墙壁破口绕到他们侧后方？”
菲娜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想让我去？”
“你的身手最好。”我坦言。“但太危险。”
“哼，这点小场面，我还不放在眼里。”菲娜嘴角一撇，专注打量地形。“掩护我，给我制造机会。”
她说完，不等我回应，身体一矮，如狸猫般窜向半塌房屋阴影处。
“艾伦，组织火力，压制弓箭手！给菲娜争取时间！”我立即对艾伦喊道。巷战再次拉开血腥序幕。我弯腰，捡起一块带着棱角的碎石。它握在手中，冰冷而粗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