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楼开完会回来，推开办公室门，连祁正坐在沙发椅上看书。
见他进来，她忙丢下书起身，余光瞥了眼身后跟着的几个助理，于是礼貌叫了声：“西楼哥。”
旁边的小助理解释：“连小姐说有事找您，所以我就把她带进您办公室等了。”
华西楼轻点头，道了声谢谢。
他把门合上，凝视她，笑问：“今天这么早下班？”
连祁仰头认真检查他脸上的“伤势”，不好意思道：“我下午没事，过来给你送药。”
“什么药？”
“涂这里的......”连祁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破损的嘴角。
“都快好了。”华西楼温声笑道：“没那么严重。”
连祁拉着他坐下椅子，拆开一支芦荟凝胶，手指抹了凑过去。
鼻尖和下巴是一点点伤，上下两边嘴角却是重灾区。
连祁在他嘴角细细涂上药膏，抹着抹着，心中腾起一股想去咬咬另一边没受伤嘴角的欲念，最后忍了。
她抱歉地发誓：“对不起，那晚是我没控制住牙......我以后再也不咬你了。”
她离得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荡漾在华西楼脸上，阵阵微痒。
“没关系。”华西楼顿了顿，低声道：
“咬我，说明你......爱我。”
连祁吃惊地看他，华西楼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
她故意笑问：“那下次我咬重一点？”
华西楼并不拒绝，尝试和她商量：“只是......别咬脸。”
连祁眼珠子一转，起了作弄心思，哦了声，悄声回答：“那我下次，咬点其他的。”
这话是随口一说，华西楼却立即耳尖愠烫，他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蠕动了下，羞赧别开眼：“祁祁！胡闹。”
“不是你说只要别咬脸就行嘛！”连祁自然在他大腿上，牵起他一只手放在两人眼前：“手也不让咬？！”
华西楼：“......”
“还是......”连祁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全是笑侃：“你刚刚想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了？”
她歪头似笑非笑地看他。
华西楼这下脸色比方才还复杂。
意识到自已误解了她意思，他忙否认：“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
连祁慌忙从他腿上爬下来，拉了拉衣裙，端坐在华西楼旁边椅子上。
华西楼见她方才还得意嚣张地笑，转眼和小孩子做了亏心事般慌乱起来，抿嘴笑而不语。
“请进。”他道。
“华总。”何小树推开门，首先看了眼他旁边的连祁，打了招呼：“连小姐。”
“你好。”连祁一本正经地点头，随后低头看书。
何小树觉得室内两人坐姿不太自然，具体哪里不自然他也说不出。
他驱散掉心中困惑，走进来递上份文件：“华总，有一份合同需要您签字。”
华西楼应了声。
他一只手搭在桌面，翻开文件询问合同细节，另只手掩在桌下，被连祁牵着。
“这个项目是钟总在领么？”
“是的。”何小树回答：“钟总说让您专心准备玻利维亚的事情，这个项目他来看着就行。”
“嗯。”华西楼点头。
桌下，连祁手指在他掌心酥酥麻麻地转了两圈，漫不经心地点着，向手腕滑上去，窜入袖口。
华西楼蓦然一抖，控住她不规矩的手。
他面色波澜不惊，在文件上签好字，合上交给何小树。
镇定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没有了。”何小树瞥了眼他旁边低头认真看书的连祁，退出办公室。
门合上，连祁五指被他紧扣，拉着重新坐回腿上。
她缠到他怀里，下巴抵在肩上，默默不说话。
华西楼观察她情绪丧了些，捏了捏她手，问：“怎么了？”
连祁想起刚才聊到他出差玻利维亚的话题，摇摇头：“我就是......想你了。”
“我就在这儿。”华西楼手掌安抚地摸着她后脑勺，好笑道：“怎么就想了？”
“你在哪我都想你。”连祁道。
华西楼意识到她的情绪，思忖片刻，提议：“带你去逛街买衣服？”
连祁摇头：“我不缺衣服。”
华西楼：“过两个星期严堇婚礼，我想带你参加。”
连祁哦了声：“买参加婚宴的礼服吗？”
连祁家里有两件礼服，原本没什么太大的需求，但是她很喜欢和华西楼一起。
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到处走走。
她眼神亮起来，答应了。
华西楼收拾了桌上文件，关了电脑。
他驱车一个小时，带她去了一家奢牌店。
店面坐落在一条古色古香的商业街上，靠近华西楼以前旧公司的地址。
连祁下车时，一眼认出那家服装店。
十二年前的跨年前夜，他带她进店内，给她买了人生中第一件新年礼物，一套红色的羽绒服和内搭，外送一条本命年兔坠手绳。
那时候，导购员称呼她为“先生的小妹”。
十二年后，华西楼牵着她的手，推开门，迎过来的是一张年轻陌生的脸。
年轻的导购员迅速扫了眼两人的穿着和牵手姿势，对华西楼道：“先生，是要为小姐买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