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爽,打拳的时候力度也就大了。潘力言躲闪的有些辛苦,原本红润的脸有些苍白了。
“陆哥今天心情不好?”
他一整年心情都没有好过。他一个重力的右勾拳让潘力言的身子撞到护栏上。潘力言的脸上红了一片,费娜眼疾手快的翻上了台边热敷边递水,语气有些不太好:“陆总未免也太认真了吧!”
陆彧铭的口气更加糟糕,他几乎是憋着一股火气说:“不然呢?让我陪小女孩过家家?”
潘力言嗤笑,擦了擦嘴角的血推开费娜站起来。他笑着,但是高高隆起的面部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扭曲:“说得对,打拳嘛,见血才好玩。不过……我身体不好,真没办法陪您再玩下去了。”
陆彧铭看到,费娜递上了几颗药片,潘力言含水服下。
那是什么药物?
潘力言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说:“关于,那场爆炸。听说陆哥也被卷入其中了?”
“是啊,还好命大。”陆彧铭捂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些恐怖份子真是肆意妄为,敢在国内玩恐怖袭击,真是太可怕了……”
“听说还杀了我们不少武警跑掉了。”
潘力言冷笑了一声:“市局那帮废物,那么多人拦不住一个小队,”
陆彧铭交叠着两条腿依靠在沙发上洗耳恭听。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些小市民还是要依靠武警战士们的。听说牧队长受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前胸中了两枪,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那实在是太好了。听说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一对老父母,社会和我们应该多帮助呀。”
陆彧铭呵呵的笑着,“谁说不是。”
“对了,祁小姐怎么没来?”
陆彧铭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而后自然而然的送到嘴边:“她……出差去了。带外面学习。”
“学医就是辛苦。没有想过让她在家里做个全职太太?女人嘛,安稳一点才是好的。”
陆彧铭笑了,“算啦吧,这么做还不如杀了她。她就是闲不住的人,宁愿经历枪林弹雨也不会乖乖过安稳日子。”
“这一点倒是跟费娜完全不同。”
“是吗?”
“她就是贤妻良母类型的女人啊。”
陆彧铭看向费娜笑的很古怪,“完全看不出来。”
“人不可貌相。”
费娜自始至终没有说任何话,她蹲在一边整理潘力言晚上要用到的会议资料,头也不抬。看不见,听不见。陆彧铭想要抬起他的头,看看,她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潘力言有些不高兴的说:“陆哥你这就没意思了。有女朋友的人了,干嘛这么虎视眈眈看着别人秘书。”
“那真是冒犯了。我记得费娜小姐在没到你这工作之前跟我们家祁果是朋友来着?”
费娜动作自如,但是陆彧铭却看到,他在提到祁果的时候这个女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接着说,“祁果是个不善言辞的女孩,而且她很渴望拥有朋友。并且是个很有义气的人。你说呢?费娜?”
费娜缓缓抬起头。那原本双灵动的黑眼睛似乎是眼白多了一下,平白的有些渗人。陆彧铭觉得那是心理作用。
费娜说:“我不知道陆总在说什么。我和祁果只是泛泛之交。而且她不是又一个闺蜜叫贺念蕊吗?她有贺念蕊就够了呀。”
陆彧铭笑的有些冰冷:“你这么说祁果听到了可是要伤心的。”
费娜一脸不在乎的垂下头。
潘力言笑着打哈哈:“你永远不会理解女人的友情。她们有的时候会因为自己闺蜜有了闺蜜而互相吃醋。”
“是这个原因吗?”
费娜不说话。她把那一大资料往潘力言跟前一放便默默离开了。陆彧铭盯着他的背影,眼神越来越深沉。
潘力言拿资料在陆彧铭眼前晃了一晃说:“看什么看,你就不怕祁小姐回来知道了跟你吵架。看这个新项目。”
陆彧铭拿过来大体扫了一下,最终锁定了几个字“非洲,海运,文化交流”。陆彧铭皱起了眉,他真是跟非洲有过不去的坎。
“我知道陆哥你家里是搞海运的。我们家并不精通这个。我们可以合作,有大钱可以赚。”
陆彧铭挑了挑眉,有点兴趣:“具体说说。”
潘力言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住嘴了,一口气说到了天黑。
潘力言并不知道他在红海和苏伊士运河处和刘家开了造船厂的事。他不有庆幸自己把这件事捂得很严实,否则潘力言会因为忌惮刘家根本不会找他谈合作的事,他们会失去一个巨大的突破口,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陆彧铭听明白了,本意上潘家是想赚钱。做生意,就是把自己的东西非义务性的送到别人手上。直白点说就是转运物资。还是转运到北非。他不由得想到了盘踞在波特兰的阿德南·哈萨木·拜克尔。拜克尔家族两次元气大伤,八年前一次险胜,一年前大败,输了儿子,应该很缺物资吧。
潘力言这是想干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陆彧铭谨慎地说:“这毕竟不是个小生意。容我回去思考一下。”
“可以理解,我并不急。”
“我会很快给你答复的。”陆彧铭笑着穿上西装外套,两只眼睛却目不转睛盯着潘力言交叉放在丹田处的双手。那两个拇指正焦躁的打转。“那我就先走了,告辞。”走到门口,他顿了顿,回头说,“不准备送我一下吗?”
潘力言愣了愣随机一笑:“啊,当然。费娜,送客。”他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
费娜担忧的看了潘力言一眼,跟在陆彧铭身后走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你说谎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费娜脸色一白,恼怒的看着陆彧铭:“你凭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为祁果打抱不平而已。她消失的前一天还说,要我保护好你,千万不能看你感情用事之类的话。”
费娜一愣,“还用得着她说。”
陆彧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真是冷漠有刻薄的女人。我知道,你嫌弃她是个老好人,自以为是有满满的优越感,但你不知道她是真的担心你。”
“人的真心能写在脸上吗?”
“为什么不?”
费娜嗤之以鼻。
“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最好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嘴脸。你这个样子,我看了怎么想,祁果看了怎么想……”
“你……”
“欧阳看了又怎么想?!”
“关他什么事?他在乎过我吗?!”费娜失声尖叫出来,凄厉的声音让两个人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失态了,捂起了脸说:“抱歉,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陆彧铭压低声音说:“潘力言对你说了什么吗?”
费娜摇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他一定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
“告诉我!”
“没有!”
“告诉我!!”
“我都说了没有啊!!”费娜美艳的脸庞此时看起来无比狰狞。把陆彧铭看笑了,“对,所以你就把祁果给卖了。”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祁果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个谨慎的不能再谨慎,走一步想三条退路的人。她把她自己和贺念蕊保护的严严实实,可是结果呢?”
“结果呢?”
空气寂静极了,陆彧铭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和费娜磨牙的声音:“结果她失踪了。有人把她骗出去并且拿贺念蕊威胁她。”
“你的意思是,把他骗出去的人是我喽。”
“当然不,据我所知当晚打电话的另有其人。可是她们怎么知道祁果的电话号码的呢?我刚给她办的手机号,还不到三天,知道号码的就三个人。”
费娜的脸顿时就垮了:“两个人……”
“你猜猜是哪三个人?”
“你……贺念蕊……还有……”
陆彧铭瞪大了眼睛,眼白中满是血丝打眼看上去实属恐怖,“傻了吧,想不到吧。她就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的朋友列表里就你和贺念蕊两个人。”
费娜不住地向后退,高跟鞋尖细的鞋跟陷入两个地砖的缝隙,她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直挺挺的看向陆彧铭说,“是……是哈迪亲自找上的我!”
“哦,那他还真有门路。”
“是的。”冷汗从脸颊流下来,弄花了她的彩妆,“他为了救他的主子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我不敢忤逆他。”
“是吗?”陆彧铭狞笑着蹲下,捏起费娜的下巴,“你还真是嘴硬,应该让欧阳好好看看你现在的嘴脸。”
费娜无所谓的冷哼一声。
“费娜!”
陆彧铭一愣,抬头就看到潘力言狂奔而至。他愤怒地对陆彧铭说:“陆总,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陆彧铭松开手镇定的站起来,拍打了几下手掌,好像上面黏上了什么脏东西。
潘力言把费娜扶起来,眼里的心疼不想是骗人的。陆彧铭冷冷的看着他们,“是我冒犯了。”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