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玫瑰的宫闱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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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朝堂激辩破蜚语,女将雄心力挽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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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战地玫瑰的宫闱权谋
作者:
林溪吟
本章字数:
5596
更新时间:
2025-03-18

马蹄声如重锤般碾碎宫道薄霜,冯若瑶攥着染血的虎符冲进宣政殿。

那虎符上的血,触感黏腻,带着温热。

右掌伤口被缰绳磨得渗出血珠,每一丝疼痛都清晰可感,战靴里螭龙玉佩硌着脚踝——那是两个时辰前赵启渊在烽火台下塞给她的信物。

“冯将军来得倒快。”李宰相拢着貂皮袖套嗤笑,他站在高大的雕梁画栋之下,身后的金砖地面映出七八个附议官员的影子。

殿内精美的装饰细节尽收眼底,华丽的宫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而他的声音在这宽敞的殿内回荡,“昨日刚驳了军饷奏请,今日又要加征粮草?”

殿内炭盆噼啪炸响,好似在诉说着这紧张的氛围,冯若瑶掠过雕龙柱上凝结的冰凌,那冰凌晶莹剔透,闪烁着寒光,触手冰凉。

三日前潞河驿急报,北狄人用上了改良的攻城云梯,守军箭矢却因雪灾延误补给。

此刻,冯若瑶心中虽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镇定,她解下佩剑横呈御前:“敢问宰相,若用您府上豢养斗犬的银钱铸箭,可造三万支。”

“荒唐!”陈将军花白胡须颤动,甲胄撞得案几哐当响,这声音清脆而响亮。

老将军心中满是对战事儿戏的愤怒,“老臣戍边二十年,从未见过哪个将领把战事当儿戏!”

冯若瑶突然抓起铜鹤灯台,鎏金鹤喙在舆图上划出蜿蜒火线,那火线好似带着灼热的温度。

“陈老当年守潼关靠天险,如今北狄狼骑配有西域精铁马镫,翻越祁连山如履平地。”灯油滴在标注潞河驿的朱砂圈上,燎焦半片羊皮地图,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二十七个烽燧台,现在只剩三道防线。”

赵启渊屈指叩响龙案,玉扳指撞出清越声响,那声音在静谧的殿内格外清晰。

帝王目光扫过冯若瑶靴沿未化的雪泥,最终停在李宰相腰间新换的翡翠蹀躞:“爱卿们不妨算笔账。去年光禄寺采买西域葡萄酒耗银八万两,冯将军要的粮草折银七万五千两。”

“陛下明鉴!”李宰相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冯若瑶战靴前,心中想着一定要扳倒冯若瑶,“冯氏私调两营兵力驻防私宅,此等僭越之举......”

“宰相说的私宅,可是收容战死将士遗孤的善堂?”冯若瑶靴尖碾过对方曳地的貂裘,貂裘柔软顺滑,“上月雪压垮城东营房,是本将腾出自家别院安置伤兵。”她突然扯开束甲丝绦,内衫露出裹着麻布的箭伤,此时她心中有些愤怒,为自己的功绩被污蔑,“这处贯穿伤,是替您侄儿挡的流矢。”

陈将军猛地起身,腰间佩刀撞翻茶盏。

深褐茶汤在舆图上漫过北境十六州,老将布满刀茧的手按在那滩水渍上,心中开始有些动摇,“冯将军说的改良云梯,可有缴获实物?”

“三架残骸己运抵工部衙门。”冯若瑶将虎符拍在茶渍边缘,青铜兽纹恰好压住潼关位置,那虎符厚重而冰冷,“若诸公不信,此刻便可验看。”

殿外忽起喧哗,小太监捧着沾血的塘报跌进来。

冯若瑶瞥见封泥上三道朱砂印,那是潞河驿最高级别的急报。

她抢先截住塘报,指尖抹开冰碴混着的血渍,血渍的腥味扑鼻而来:“北狄前锋昨夜突袭......”

“冯将军好大的威风!”李宰相突然尖声打断,心中慌乱,急于阻止冯若瑶,“莫非连军报都要先经你手?”他广袖扫落案头奏折,散落的纸页像雪片铺满金砖,“诸位看看这些弹劾奏章!私自调粮、越权征兵、擅杀降俘——”

“宰相遇刺那夜,本将斩的降俘里混着三个死士。”冯若瑶靴跟碾住飘到脚边的奏折,螭龙玉佩在皮靴里发出轻微脆响,她心中坚定,要将真相揭露,“他们袖箭淬的西域蛇毒,与三日前射杀潞河驿斥候的箭镞一模一样。”

寒风突然撞开雕花门,卷着雪粒扑灭半数烛火。

冯若瑶逆光而立,残阳给她铠甲镀上血色的边,那血色在眼中格外刺眼。

工部侍郎突然踉跄着闯进来,怀里抱着半截焦黑的云梯横杆。

“报——验过了!”侍郎胡须还挂着冰棱,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云梯嵌有精铁齿轮,靠机括能伸高三丈!”

死寂中响起玉佩相击的叮咚声。

赵启渊解下螭龙佩抛给冯若瑶,帝王玄色龙纹袖口露出半截纱布——那是昨夜试射连弩时划伤的口子。

“传朕口谕,开含嘉仓调粮。”他指尖划过冯若瑶呈上的虎符,在青铜兽首的齿痕处稍作停顿,“兵部即刻征调......”

“陛下三思!”王尚书突然从后排站起身,户部账册在他臂弯里簌簌作响。

老尚书枯瘦的手指捏着册页边角,泛黄纸面上朱砂批注红得刺目。

他嘴唇翕动似要说什么,心中犹豫着是否要说出那番话,最终却只是深深望了冯若瑶一眼。

暮鼓恰在此时震响,那声音低沉而厚重,惊起檐角栖息的寒鸦。

冯若瑶按住战靴里蠢动的玉佩,看着王尚书将账册往袖中又塞回三寸。

残阳掠过户部银印,在“河清仓”三个字上投下血色的影。

王尚书袖中账册滑出半寸,朱砂批注在夕阳下泛着暗红。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按住“河清仓”条目,声音像锈刀刮过青石,心中想着这或许是解决军饷的办法:“去岁修缮行宫余银八万两,今春南巡仪仗节省开支五万三千两——”账页翻动时带起的风扑灭了两支残烛,“老臣斗胆,军饷可先从内承运库挪借。”

李宰相的貂裘擦过金砖地面,七八个官员跟着他挪到殿东。

冯若瑶注意到陈将军的佩刀正压住工部呈上的云梯图纸,老将的拇指无意识着刀柄蟠螭纹——那是二十年前先帝赐下的御制军刀。

“王老莫不是忘了黄河凌汛?”李宰相的翡翠蹀躞撞在鎏金柱础上,发出玉碎的声响,心中焦急,想继续阻止军饷挪借,“上月都水监才奏请拨银加固堤防,若挪用河工银两......”

冯若瑶靴跟碾碎飘落的炭灰,截断话头,心中愤怒被点燃,“北境十六州若破,黄河防线便是纸糊的灯笼。”她突然解下护腕,露出小臂狰狞的烧伤疤痕,那疤痕触感粗糙,“三年前阳武关失守,狄人屠城时放的这把火,烧到汴梁只用了七日。”

赵启渊的玉扳指在龙案刻出浅痕。

帝王的目光扫过王尚书账册上晕染的茶渍,那是半刻钟前陈将军撞翻的茶盏留下的。

当冯若瑶提及阳武关时,他看见陈将军甲胄下的肩膀颤了颤——当年正是这位老将丢了阳武关。

“请陛下准臣等三日。”李宰相突然转身行大礼,额头紧贴冯若瑶战靴碾过的位置,心中期待着拖延时间,“臣等愿与冯将军各拟条陈,比照钱粮调度、兵力部署再做圣裁。”

暮色爬上王尚书的乌纱帽,将他手中账册的“河清仓”三字吞进阴影。

冯若瑶弯腰拾起被踩皱的弹劾奏章,借着残光瞥见“私调弩箭三百支”的朱批。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武库试射连弩时,赵启渊袖口渗血的纱布。

“准奏。”帝王玄色龙袍扫过舆图上的茶渍,北境十六州在暮鼓声中变得模糊,“三日后辰时,着通政司当庭火漆封验两方条陈。”

冯若瑶退出宣政殿时,雪粒子正砸在螭龙玉佩上,那雪粒冰冷而细小。

她摸到虎符边缘新添的齿痕——那是赵启渊指尖停留过的位置。

宫道转角闪过户部主事的身影,那人捧着河清仓的铜钥匙,官服下摆沾着工部衙门的铁屑。

兵部值房的灯彻夜未灭,冯若瑶盯着北狄云梯的齿轮图,炭笔在潼关地形图上画出第七道标记。

窗外传来更夫敲击梆子的声响时,她蘸着茶汤在宣纸上写下“河清仓”三个字,未干的墨迹映出案头弹劾奏章的火漆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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