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装着吃惊说，什么时候弄去的？妙手回春呀。
石生财看花猴子说，尽使下三烂手段，对我这个兄弟还用这个？叫一声不就来了？
石虎连忙说，那是那是，猴子不知道这层关系，不知不怪嘛。
那行，你就坐在这儿，给虎队长敬几杯酒，算赔罪。
花猴子在石生财与石虎对面坐下，寡妇顺势坐在石虎腿上，石虎摸了一把，肉唧唧的，也乐意，没推辞。
花猴子赶紧写酒，炉锅冒着热气，吃着说着，打情骂俏，气氛热闹。
石生财先说话，他端起酒杯对石虎说，患难见真情呀。那时候，同骑白马，带二百多人，踌躇满志，觉得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哪知道眨眼工夫就从半天云里摔下来。没有摔死，命大呀！如今，顾县长这位带头大哥，不仅没问罪，还给个区长干着，讲情讲义。对待这样的大哥，我石生财三生有幸。来，石虎，为大哥干一杯。
“为大哥干一杯”，哪个大哥？石虎端了杯子，没有说话，笑着，满上。
石生财又说，这是第二杯，为我们俩能死里逃生干一杯。
俩人又干了。
干了，石虎说，大哥，你知道不？那时，你坐在山上，我害怕呀，害怕你想不开，会做傻事。
石生财一愣，恍然大悟，心想，我说那时石虎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么亲热，寸步不离跟着，好像时刻保护着我啰，还总唠叨，是害怕我自杀。嗯，对了，自杀了，谁顶锅？他顶锅。于是哈哈大笑，端着酒杯说，为石虎兄弟干一杯。
为啥？
因为那时，天底下只有你担心我，这种情不值得干一杯吗？猴子，别只顾看，也为石虎干一杯，你要向虎队长学习，这样才是我石生财刎颈兄弟呀。
寡妇云里雾中，于是，期期艾艾说，虎队长重情重义，大英雄，我好感动哟，来，虎队长，为你干杯。
傻子，你知道个屁！我们男人的事，你少插嘴，石虎又在寡妇脸上疼一口说，乖乖，这杯你帮我喝了。
寡妇喝了，石生财皱眉。
石虎觉得总是坐在腿上不方便，还有点烦，于是推了一把说，热，挨着坐。
寡妇下去，挪了一下位置，坐在旁边竹椅上，只顾吃菜。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也沉闷下来，很压抑，只有寡妇在吃菜。
石生财看着石虎，花猴子也看着石虎。
石虎没有动弹，虽没有看他们，但是，知道他们在看自己，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哎，原来如此，于是石虎说，大哥，我不是不想来，是事情办砸了。
没事没事，我己经是区长了，不带兵，不打仗，手里没有权，也不想要权，对谁都没威胁；那个事情嘛，哎，石生财停了一下，接着说，对我，己经不重要了。
很显然，石生财还是很在意的，但是，自己没有弄到手，咋办？于是，石虎进一步解释说，顾小毛和杨雪萍都不知道我要什么，显然没有兑水，但是，两个人都说还给顾县长了。
还给顾县长了？花猴子插话说，什么时候？
过年的时候，这是他们说的，石虎说，猴子，我知道，你是怀疑，小毛自从回到顾宅，就没有来过，也没有派他手下来过，咋还的呢？你这是怀疑我，怀疑我在说谎，是吗？
哪里哪里，花猴子道歉说，不该我插嘴的，还请石队长谅解，只是，我想到这点，也不是对你怀疑，我是怀疑顾小毛在说谎。
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说出来时间，说出了地点，不得你不相信，石虎说，再一个，依照大哥顾县长的性格，也不会忘记的，要回去也很正常。
你是说，顾县长是这样的人，你也这样认为？石生财说。
哪样的人？石虎听出来弦外之音，急忙反问了一下。
石生财不再吭声，花猴子接着说，区长的意思，顾县长心细，对有些事情忘不了。
还是弦外之音，但是，石虎也不知道咋回答，想了想说，顾县长，也不是你说的小心眼，只是，你问到这事儿，我办砸了，是不是要解释一番？我解释，也不能随心想，是不？我也就首来首去，有一说一罢了。
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花猴子还是不依不饶，说，照这般说，这个东西，还真的是东西，是很重要的东西，就是县长，也不得不要回的东西，嗯！说着，还点着头，抖着腿。
石虎看不惯，觉得，这个花猴子，什么东西，只不过是石生财随意捡到的一个烂货，在自己面前还嚣张起来了，于是说，我知道，你读书多，心眼子多，本事大，你能办事，这样，是不是你去问一问顾县长呀？要不，找他把东西要回来？
花猴子听语气，看颜色，有些不对，两腿也不抖了，立即坐首说，对不起虎队长，对不起，我猴子不知道上下，只顾就事论事去了。这事儿，只当我没说，只当我没说。
石虎眯细眼睛，想找一句话说了，起身走路。
此时，石生财也看出毛病来了，拿着折扇，指了指花猴子说，你呀，就是吊儿郎当惯了，也不看啥场合，也不看啥人？
是的，区长教训的对，哎，我花猴子见识短，见识短了。
石虎没吱声。
没事，来，喝酒，喝了一杯，石生财猛然问，你说刘春贤就是地痞流氓加无赖，那顾小毛咋留下来了？
你不知道，是我不想要，把他留下来的。
噢，是这么回事？这个人与顾家有什么关系吗？
鸟关系，要说有，他叔伯舅是豹子，石虎说，是石豹介绍的，在那里就是混口饭吃，还说锻炼锻炼，狗屁！这个人在顾家也没有用，都知道他的德行，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石生财眼睛倏然一亮，笑着说，端酒，不要管（梁）山伯的事了。
那是，石虎说过，不再说啥，只管喝酒。
喝一会儿，石生财突然问，兄弟，你猜，那封信真的又回到顾县长手里吗？
石虎愕然，真的愕然，哎，咋回事儿，说了半天，还是不相信，不光不相信，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在这些人之间，要是到了这个程度，真的不是那回事了，石虎看着石生财，真的有些不认识了——咋回事儿？难道将有大事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