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嘛?”何知予的从房间内,几大步迅速走过来。王绪川想要拦他,“何老师,别进去。”
“哼,来的倒是晚”,“你再来晚点,她可就被打死了!”
何知予并不做声,只快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被打的女人身上。
他扶起她,小声问“你一首这样吗?”
张德邻插口,“是又怎么样,你还能救她不成?我告诉你,她今天挨打完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
张德邻像是憋了很久,终于有机会可以把“罪证”照片一股脑的摔在他脸上。
“什么东西!”他语气里充满不屑和蔑视。“我还没死呢!”
两人的照片被拍得很暧昧。白炽灯光下有一大片阴影角落,致使两人的身体交叠,被拍出来两人似乎蝴蝶般缠绵。
何知予扶起她,“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
“走?走什么走!”张德邻气得跳脚,他起身去拿自己的保温杯。因气急而颤抖的手,拿不稳保温杯。
没有盖上盖子的保温杯中的水不停得晃动,就像是一个池子被无聊小孩投掷进了无数颗石子。水波纹的涟漪,不断的一圈又一圈掀起无数波澜。
张德邻端起保温杯,他喝了一大口,被热水烫到舌尖。他懊恼地又将嘴里的水吐回去。转念一想,拿起水杯,将里头的水泼向何知予。
滚烫的水划过他的脸颊,整张脸迅速泛红起来。
“哈哈哈哈,我看你还怎么拿这张脸去勾引人。”
女人被张德邻的举动吓得惊叫起来。
“喂!”张德邻大喝,“你还要吵到什么时候?没看到因为你都围过来多少人了吗?还不闭嘴!”
女人被吓得乖乖闭上嘴。她身子瑟缩一下,如同像是小狗抖去毛尖湿漉漉水珠般的动作。
她慢慢的朝张德邻小步挪过去。
何知予的情绪压制到极点,他终于是忍不住。“别过去!”,现在的他就是缠绕在螃蟹,蟹腿上的黄色皮筋,随着螃蟹钳子的收张,一紧一缩,终于是失去弹性。
“你别过去,我就和你说我爸在哪。”
门外人们的窃窃私语声音渐渐大起来,“什么意思,你看得懂吗?”
“不好说,我起先以为我看懂了,现在来看似乎是没懂。”
“是啊,怎么又和他爸牵扯上关系了,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吗?”
“切,这剧情都看不明白,我真不屑和你们一起上班。”
一短发男子站在人群后几排,双手环臂站得笔首,最值得说的是他穿着一双白色中筒袜子,脚下登着白色帆布鞋。
站在他身边的同事不甘心的讲,“你懂,那你说啊!说出来让我们也理解下啊。”
“真是的,你们一个个都没看过狗血年代剧吗?这一看,我用我的「广告位招租」眼睛就这么粗略一看就知道,有故事的哪里是这何老师,分明是和老师和这个女人啊。”
“张德邻这个老头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居然以为是自己的女人外头找了小白脸。”
“噢!!”
“没错,还得是你啊,gay子。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我就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是这!”
“这么看来,何知予跟她长得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周围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也是,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事情,给所有庸庸碌碌的工作人员,贫瘠不带色彩的日常工作中带去些许痒意。
这种痒,如同隔靴搔痒,越搔越痒,越痒越觉得这是一大要事。
女人回过头笑笑,“不了,我想清楚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知道就不会惦记,不惦记就不会有妄想。”
张德邻完全没有耐心听他们互诉内心的话语,他暴力扯过女人的衣服,“还有什么好说的!”
助理见这场生活戏终于是演到了最后的收尾环节,适才出来阻止。他人还未从人群中挤出来,话语倒是先一步落地。
“散开,散开。都别围着了,有什么可看的呀?”。
反正这么多人围着,说几句话也找不到到底谁说的,依稀就听到有声“装货”,在人群中激荡开来。
助理一听就不乐意了,“谁?谁说的。说谁装货呢?”
没有说话,一群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他的相互看着打量着对方。
助理扫视着他们的脸,从头到脚。
但本该严肃的场面却因为他脸上绿豆大的眼睛生生平添了丝喜剧色彩。
有人先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接着先由外圈的人开始笑,慢慢传至中间又往他跟前传递着。
这可苦了助理跟前站着的第一个人,他的肩膀不停抖动,双手握拳唯独伸出两根指头用力的掐着大腿外侧肌肉上的细肉。用痛意缓解笑意。
张德邻开始叫他。“狗东西哪去了?”,他通常都会用着带有羞辱意味的话喊他。“什么狗东西,王八,乌龟,臭鼬,黄鼠狼。”
其实他都习惯了,但现在他的内心燃烧起一股名为「不甘心」的无色焰火。
他内心咒骂,“死老头,要不是我没找到下家,我愿意在你面前服侍你?”
“狗东西!”张德邻又喊了次。
“诶,老板”,助理高举着手,对他晃动着自己被晒得黝黑的分着层次黑的手臂。
他小跑到他跟前,“老板,老板我在呢,刚被人堵在后头一首都挤不上前来。”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叫来的这批人,一点很专业素养都没。”助理阴阳怪气的说着。
“快把门口看戏的人都散开。你当我真不要脸?
还有,让他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和自己的账号。还有你,别以为我老糊涂了看不起你的心,仔细你的皮!”
他说完,用手腕的力量带动着手背向外一挥,“快滚去做事。”
助理被训斥,他带着羞愤混合着怒气把这些不良情绪统统洒向门口的人,他发出来自丹田的远古野兽嚎叫似的声音。
“都给我闪开!导演呢,编剧呢?都这么干活是吧,再这样我看都不用录了,一个个的都把劲儿用在看人八卦上了是吧。
难怪这拍出来的东西这么难看,自己怎么也不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