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艾米一丝不挂，
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而她身旁，赫然躺着同样一丝不挂，人事不省的王朝阳！
李小美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她死死地盯着照片，
仿佛要将它刻进自已的脑海里。
李同道察觉到女儿的异样，
连忙问道：“小美，怎么了？
谁的信息啊？”
李小美猛地抬起头，
眼神复杂地看了李同道一眼，
然后一言不发地将手机递给他。
李同道接过手机，
看到照片的瞬间，
也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
想说些什么，
却发现自已什么也说不出来。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电视里传出的喧闹声显得格外刺耳。
李同道看着照片，
老花镜差点掉下来，
半天憋出一句：“这……这小子，真行啊！”
他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古怪的赞赏。
李小美一把夺过手机，
脸色铁青。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五味杂陈。
震惊、愤怒、羞辱、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又是一条来自艾米的信息。
信息只有短短几个字：你不出手，我就先下手咯。
配图是一个鲜红的嘴唇印，
印在王朝阳的胸膛上。
李小美猛地站起来，
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怎么能对我闺蜜下手呢！”
她咬牙切齿地说，
声音颤抖着，
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李同道看着女儿这副模样，
心里却暗自嘀咕：他为什么不能对你闺蜜下手呢？
艾米那身材，那脸蛋，
是个男人都扛不住啊！
更何况王朝阳这小子，
以前跟个闷葫芦似的，
现在发达了，
身边美女环绕，
尝尝鲜也是人之常情嘛。
当然，这番心里话，
李同道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毕竟女儿现在正在气头上，
万一火上浇油，
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他干咳一声，
故作严肃地说：“这小子，确实做得不对！”
李小美夺门而出，
一口气跑出老远，
纽约的阳光照在她脸上，
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满脑子都是艾米发来的照片，
王朝阳赤裸的身体，
艾米挑衅的笑容，
像一把把尖刀，
一下下刺痛着她的心。
“不行，我得去批评他！”
李小美边跑边想，
脚步越来越快，
几乎是小跑起来。
李同道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
无奈地摇摇头，
摘下老花镜，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女大不中留喽……”
李小美一路狂奔到王朝阳常摆摊的时代广场，
老远就看到他熟悉的身影。
他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 T 恤，
背着双肩包，
两只手各捏着一个吐眼仔，
一边挤压着玩具，
一边大声吆喝：“吐刀乐！吐刀乐！Two dollars！Two dollars！”
李小美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
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吐眼仔，
狠狠地摔在地上。
“王朝阳！你太过分了！”
王朝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愣愣地看着李小美，
又看了看地上摔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吐眼仔，
一脸茫然。
“李，李小美？你，你这是干嘛？”
“你还问我干嘛？你自已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李小美怒目圆睁，
胸口剧烈起伏，
像一只即将喷发的火山。
王朝阳更懵了，
“我，我做什么了？我卖我的吐刀乐，碍着你什么事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吐眼仔，
心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可是他的摇钱树啊！
“你还装傻！你和艾米……”
李小美说到这里，
突然哽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要直接质问他为什么和自已的闺蜜有事儿吗？
听到李小美提起艾米，
王朝阳心头一紧，
捏着吐眼仔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差点把眼珠子给捏爆。
他眼神闪烁，
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孩，
不敢直视李小美的眼睛。
“艾米……艾米怎么了？”
他磕磕巴巴地问道，
声音细若蚊蝇。
李小美看着他这副心虚的模样，
更加确定了自已的猜测，
怒火像火山喷发一样，
再也控制不住。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和她！你们……”
她指着王朝阳，
手指颤抖，
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朝阳更加慌乱了，
他本来想解释，
说只是艾米主动的，
自已是被动的，
可是看着李小美那双喷火的眼睛，
他怂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亲你？
会……”
李小美说到这里，想起艾米发来的那张照片，
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羞愤交加，再也说不下去。
王朝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你别听她瞎说！
她就是喜欢开玩笑！”
“开玩笑？
那照片上的嘴唇印是开玩笑吗？
你胸膛上的口红印是开玩笑吗？”
李小美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王朝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偷偷瞄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心里叫苦不迭。
这要是被李叔知道了，那还不扒了他的皮？
他赶紧压低声音，赔笑道：“小美，小美，
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
李小美逼问道，眼眶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王朝阳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像豁出去一样，大声说道：“是她！
是她灌醉我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卖完吐刀乐，
她非要请我喝酒，
我，我哪见过那阵仗啊，
几杯酒下肚就断片了！
醒来的时候，我就……”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王朝阳看着李小美，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李小美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和不解。
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可怜的吐眼仔，又看了看王朝阳那张写满无辜的脸，心中不禁开始动摇。
难道，真的是艾米主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