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美赶紧收回目光，
“王朝阳！你别指着！
万一他…他冲过来怎么办！”
王朝阳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
“没事儿，他忙着呢，
没空搭理我们。”
他心里其实有点儿想笑，
但还是忍住了，
怕刺激到李小美。
他发现，李小美今天好像特别容易紧张。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他偷偷瞄了一眼李小美，
发现她正紧紧地抓着方向盘，手指都泛白了。
这紧张的小模样，
跟平时那个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李小美，
还真有点儿不一样。
想到这里，王朝阳突然觉得李小美还挺可爱的。
车厢里安静下来，
只有引擎的低鸣和王朝阳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李小美偷偷瞄了一眼王朝阳，
他正望着窗外，眼神平静，
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路边的灯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李小美突然觉得，今天的王朝阳，
好像…有点不一样。
和平时那个咋咋呼呼，满嘴“吐刀乐”的家伙相比，
现在的他，竟然…还挺帅的？
李小美赶紧摇摇头，
把这个想法甩出脑袋。
她一定是今天被那些奇装异服的“艺术家”们刺激到了，
导致审美出现了偏差。
“到了！”王朝阳突然说道，
把李小美吓了一跳。
“醉生梦死”酒吧，
并没有李小美想象中那么乌烟瘴气。
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家普通的餐厅，
门口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撑着遮阳伞，
还有几个服务生正在忙碌地穿梭着。
“咦？这里…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啊…”李小美疑惑地问道。
“这里…感觉还行啊？”李小美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又带着一丝轻松。
王朝阳笑了笑，
“我说吧，没事的。
贫民区只是穷，不都是坏人。
这里也有很多…呃…淳朴的艺术家。”
他本来想说“正常的艺术家”，
但想起刚才那个对着电线杆子扭动身体的男人，
又临时改了口。
“艺术家？”李小美撇了撇嘴，
“我看是疯子还差不多。”
王朝阳哈哈大笑，
“也不能这么说嘛，
艺术…艺术这东西，
有时候…呃…比较难理解。”
两人走进酒吧，
一股浓郁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
一群打扮各异的人在舞池里疯狂扭动着身体，
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和烦恼都发泄出来。
李小美被这场景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抓住了王朝阳的胳膊。
王朝阳低头看了看李小美抓着自已胳膊的手，
她的手很小，很柔软，指尖微微有些凉意。
他感觉到一股电流从她的指尖传到自已的手臂，
然后蔓延到全身。
他心跳突然加速，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个…我…我有点儿…”李小美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已的失态，
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脸颊微微泛红。
“没事儿，别紧张。”王朝阳尽量让自已保持平静，
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这里…呃…有点儿吵，
我们…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吧。”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角落里的空位坐下，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画着浓妆的女人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
“两位，需要点什么？”
“两杯啤酒。”王朝阳说道，
顺便掏出两美元小费放在桌上，
“对了，我们是来找达蒙的，
我们有他要的货。”
女人拿起小费，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达蒙？货？什么货？”
王朝阳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吐眼仔，
在女人面前捏了一下，
“就是这个，吐刀乐！”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
一把抓起吐眼仔摔在地上，
“达蒙这个混蛋！
居然敢在我的酒吧里做这种生意！
我早就觉得他鬼鬼祟祟的，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卖药！”
她猛地转过身，对着酒吧里大喊：
“保安！保安！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酒吧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几个身材魁梧的保安立刻围了上来，
虎视眈眈地盯着王朝阳和李小美。
李小美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抓住王朝阳的胳膊。
王朝阳这才意识到，自已的表达似乎出了点问题。
“等等！你误会了！
我们说的货不是药品！
是…是玩具！”
“玩具？”女人冷笑一声，
“你当我傻吗？
什么玩具需要偷偷摸摸地交易？
还‘吐刀乐’？
这分明就是药品的暗号！”
保安们不由分说，架起王朝阳和李小美就往外走。
王朝阳拼命挣扎，
“听我解释！我们真的是来卖玩具的！
吐刀乐就是两美元的意思！”
酒吧里的客人们纷纷围观，
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有人吹着口哨，大声嘲笑。
“看啊，这两个傻瓜，
居然敢在‘醉生梦死’贩药，
真是活腻了！”
“吐刀乐？这是什么新型药品？
听起来还挺可爱的。”
“哈哈哈，估计是脑子被驴踢了，
才会想出这么蠢的暗号。”
李小美又羞又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都怪你！谁让你说‘货’的！
现在怎么办啊？”
王朝阳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该图省事，
用“货”这个词来代替“玩具”。
现在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突然灵机一动，对着一个保安大喊：
“等等！我有证据！
我的包里还有很多‘货’！
不信你们看看！”
保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伸手去翻他的背包。
王朝阳紧张地屏住呼吸，
祈祷着包里的数据线和充电宝不会被误认为是制药工具。
保安从包里掏出一个又一个吐眼仔，
捏一下，眼珠子就凸出来，
看起来滑稽又丑萌。
酒吧里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紧接着，一阵爆笑声响彻整个酒吧……
酒吧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夹杂着口哨和奚落。
“我的天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买卖，
结果是这玩意儿！”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笑得前仰后合，
啤酒肚一颤一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