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荀听着就从西服内衬拿出一张瑞士银行的空头支票:“我不知道你们的行情,还请随意。”
他也算是财大气粗了。因为这张支票,他成功的从“死拖后腿的”变成了“老板”。他的安保级别瞬间升到了顶点。
巫荀给他们布置的任务是:找到失散的团队队员,然后护送他们去位于埃及开罗的分公司。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要先去前老板那里拿工钱。
据说他们上上上次的工钱是一人一袋子钻石。非洲的武装力量背后都有大矿,用钻石换武器装备。巫荀顿时觉得自己那张支票不算什么了。
所谓的老板是波特兰最高指挥官,名叫巴克。是个肚子仿佛五六个月的大胖子。
佣兵们显然对着头肥猪没什么好感。看他们一个个狼狈的样子,相比巴克不会是什么聪明的队友。
不过巫荀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他更对墙角那个人感兴趣。
洗干净了脸,巫荀终于得以看到景峰的尊容。
这个青年比照片上黑了很多,脸上多了几道疤痕,眼神也不再柔和。看来一年多的佣兵生涯改变了他很多。
一包软中华出现在眼前,让景峰不由得一愣。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今天前锋他们救下的中国商人。
见到祖国的同胞就足够令他高兴了,如今同胞还给了烟脸上的笑意已经溢了出来,迫不及待的那了一根笑道:“多谢。”
巫荀与他并肩席地而坐,全然不在乎昂贵的定制西装,同样吊着一根中华嬉笑道:“想家了吗?”
被戳中心事的景峰闷闷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做佣兵呢?”
景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说来话长,我欠他们钱。”
巫荀“哈”的一笑:“所以你这是卖身还债?欠了多少?”
“两千来万吧。”
“不过做佣兵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还清吧。听说你有一袋子钻石?”
“嗯。实不相瞒,我……已经……还清了……”
“那应该可以回家了吧。”
“是这样的。可是……”景峰欲言又止,“我怀疑,我已经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我现在不抱着枪都睡不着。”
“嗯。就是类似于战后创伤综合征的东西对吧?”
这个专有名词让景峰一愣,他隐隐有些窘迫,嘴硬的说:“没那么严重。”
巫荀也不拆穿他,微微一笑:“父母不会担心吗?”
“肯定的。不过我没敢让他们知道。妈妈会吓到的。而且……”景峰苦哈哈的笑起来,“真怕会被我哥打死。”
“你哥哥是……”
“解放军。他很强,没有他我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哈哈,小时候被他揍得可惨了。”
说起哥哥,景峰满脸的憧憬。尽管他每一句都再吐槽大哥的粗暴。“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呐!”
景峰一愣,尴尬的轻咳了一下:“嗯……一般一般吧。”
巫荀仰望着硝烟未散的灰白天空,轻笑着说:“我就没你这么幸运了。我有一对同父异母兄妹,每天活的像宫斗。哈哈哈!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个老东西老女人已经死了。”巫荀大言不惭的说着,顺着墙根站起来,拍了拍后背疼土,“在这里遇见你很高兴。”
“我也是!”
……
“巫荀应该已经与景峰对头了。”
丰苓踩了踩脚下的仿大理石地板,看上去一点也不光洁
好像隔了一层磨砂玻璃。她吹了吹窗台的灰尘,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风干了她额头的汗珠,眺望土黄色的远方。
这里是波特兰首都最好的房子,自然是与北京的高档酒店没法比,但还是可以凑合。
她摸摸点点头,感叹道:“波特兰还是没变呐。荒芜,寂寥,绝望……”
“你也有文化了啊,上校。”
“别这么叫我,余叔。我担待不起。”
说话的人是同为上校的中年陆军军官,名叫余向阳。曾经是丰泽佑的警卫员,也算是看着丰苓长大的人。他看向丰苓的样子就像父亲看女儿。
他乐呵呵的笑着:“怎么就担待不起?你可是我国最年轻的校官啊!”
“话说这么说,有一半是因为‘丰’这个姓氏吧。”
听她这么妄自菲薄,余向阳反而比她更生气:“怎么这么说!你可是院士们公认的天才!”
余向阳左一个你可是,又一个你可是。就差把丰苓吹上天了。绕是丰苓这样脸皮厚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就别夸了。联系上祖国胜了没有?”
“联系上了。在海拾兹教堂。”
“上一回不就是在海拾兹看到景峰的吗?”
“是的。因为那里是波特兰为数不多有救治能力并且有武装能力的教堂。”
“武装力量?”
“是的。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义务佣兵,慈善兴致,都是某些宗教的信徒。为拯救和信仰而战!”余向阳说的慷慨激昂。
丰苓却把重点放在了别的地方:“真是一群伟大的人。不过,他们靠什么盈利?上帝可不发枪支弹药。”
“这群人跟福利院的性质差不多。都有不少民间支持。大多数队员战争中遭受创伤被感化而加入的。”
丰苓难以置信的摸着下巴:“这难道就是圣光的力量?罢了,我们该走了,联系巫荀。”
余向阳得令,却纹丝不动。面对丰苓疑惑的目光,余向阳有些僵硬的说:“那个……让巫先生当诱饵没问题吗?”
“中国富商,前往非洲复地做生意,遇上战乱,向佣兵求助。还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更合理的?”
“我是说您就不怕他出什么危险?”
“靠打仗吃饭的佣兵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他也不是吃干饭的。”她拍了拍余向阳的后背,“别瞎操心了。我们该走了。”
……
波特兰的信号是真的非常难找。收到丰苓信息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战区。
巫荀忽然抬头问:“你们知道海拾兹教堂在哪吗?”
一个叫“电路板”的家伙说:“当然,就在首都。”
“那是什么地点?我女朋友告诉我他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