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身把钱塞进了丰苓的手里。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不需要给侄子子女们压岁钱吗？”
“我不知道。”
巫荀忽然想起丰苓过了年虚岁才刚满二十，但是他应该给，“你说压岁钱的话，微信可以吗？现在小孩都应该有手机。”
丰苓握住他的手腕说：“没必要，你才刚来。明年再给也不迟。”
巫荀不置可否，然后问：“你们家有家族群吗？”
“有。”
“把我拉进去，在里面发红包好了！”
“好。”
丰苓拿出手机，“不过你不用给巫瑾打个电话吗？”
“我已经发过短信了，你不用管她。”
……
禁放烟花爆竹后的北京城空气质量似乎比往年好了一些。
巫荀打开窗帘轰走枝头乱叫的麻雀，对床上干刚睁开眼的人说：“早上好。”
“早。”丰苓轻轻应着从床上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才六点二十。你可以再睡会。”
丰苓已经开始穿衣服了。可是衬衣的扣子还没系上就被巫荀剥下来，听他说：“说过多少遍了，过年不能穿白的。而且你这身衣服已经穿一年了吧！刚坚持两天你就忘了？穿这个。”
巫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红色小香风的连衣裙。丰苓拿起来在身上比划，说：“母亲到底卖了多少裙子给我？”
巫荀一言不发的拉开衣柜。丰苓不禁被那一堆粉粉红红的东西惊到了：“果然要……一天一件吗？”
“当然！”巫荀明显比丰苓快活，“如果你想半天换一件也行。”
“那岂不是很麻烦？”丰苓嘴上说着身体就已经开始动作了。田然和丰泽佑的一大癖好就是打扮女儿。可是丰苓偏偏像个男孩子，喜欢穿军服、衬衣黑裤，于是就养成了一种可怕的收集癖。
夫妻俩一个喜欢端庄名媛小香风，一个喜欢个性前卫小清新。因为审美不同经常吵架。不穿的衣服塞满衣橱柜是经常的事。丰苓已经习惯了，而且在她看在，在无关紧要的方面哄父母开心也挺有趣的。
不过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巫荀。他围着丰苓不停的打转，帮她梳头发及蝴蝶结，口里喃喃自语：“你妈妈真是好眼光。你爸爸也不错。可是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性冷淡女儿？”
“我很行冷淡吗？”
“我是说审美！”巫荀板正她的头，辫子都扎歪了，“o——k！好看吗？”
丰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认不出来，迟疑地说：“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吧’？来，再画个淡妆。”
“不用了。”丰苓把头撇到一边。
“给我配合一下。平常不化，过年的时候总得过把瘾啊。来来，看向我！”
“我的脸很好玩吗？”
“当然！”看着超有成就感的！
这个时候，房门开了。
一个小脑袋挤进来说：“我可以进来吗？”
“你已经进来了。”
听姐姐这么一说，丰疆战战兢兢的挪步走进来说：“姐姐收拾完了吗？妈妈叫吃早饭了。”
巫荀把她梳好的头发搭在肩上，轻声说：“你弟弟多大了？看起来像个大孩子。”
“他确实是大孩子。比我小七岁，上初一了。”
“正是中二的年级啊。”
巫荀发出一声感叹，紧接着就接收到了某个孩子不友好的目光。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凭什么对他充满敌意但还是大度的朝他微微一笑。
丰疆瞧了瞧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准姐夫撇了撇嘴说：“你别以为妈妈爷爷奶奶喜欢你你就能骑我头上！能当我姐夫的人有的是！”说完谨慎的看了丰苓一眼拔腿就跑。
巫荀也不生气，笑着说：“这小子这么怕你的吗？”
丰苓沉默了一会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哦，你这是心虚了吗？”
“……”
看她吃瘪的样子巫荀坏笑了起来：“来来，把脸给我。今天这事就一笔勾销了。”
……
一整个早餐时间，丰疆一直在哼哧哼哧的吃。巫荀轻声对丰苓说：“你怎么吃的比你弟弟还少？你确定他这个样子不会长成肥宅吗？”
“肥宅”两个字被丰疆真真切切的听了去，扔下碗就想走。但是被爷爷揪回来说：“把碗拿回厨房里去！”
丰疆满脸不情愿的照做，临走前还不忘瞪巫荀一眼。
“这孩子。”田然小声嘟囔着。丰苓拿着碗筷站起来刚想离开餐桌就被田然叫住，“放下，我来吧。”
丰苓还没来得及回答，手里的碗筷就被巫荀拿去，说：“我来吧。”
邵海秋把一切看在眼里，欣慰地说：“真是个好孩子。”
“嗯。”丰苓轻轻的应着，坐回餐桌，“他很会做家务的。”
“那样我们就放心了。”丰文昌沉沉的说，“亏我们还一直担心我们都老了后你一个人要怎么生活。”
“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
“天天吃食堂，住部队吗？”
“不好吗？”
“那怎么行！人总是要有一个家的！一个人……太孤单了！”
丰苓愣住了，她最害怕母亲的眼泪。只要她一哭丰苓就手足无措。
“没关系的伯母。”巫荀的笑声出现在脑后，他从后面一把抱住她说，“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她好了！”
“谢谢。”回去的路上丰苓闷闷地说。
“我们俩谁跟谁。话说回来你以前真的是吃食堂住部队吗？”
“那倒不尽然。在俄罗斯进修的时候有房子住的，单位也不错。”
“所以这两个地方就把你喂得这么瘦吗？”
丰苓愣住，喃喃道：“我觉得还可以。”
“你也太糙了吧！”巫荀无奈的笑了笑。
冬天的四合院里面也就竹林松柏还是绿色的，其他全成了枯树枝，看起来有些荒凉。外面小湖里的水都结了一层冰，几只散养的野鸭踩在上头打滑。丰苓指着那两只鸭子说：“它们很好吃。”
“哈？”巫荀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丰苓说的是冰面上的两个活物。
“烤起来的味道比全聚德还要美味。”
“你饶了它们俩吧！”巫荀无奈的扶额。然后他就看到了湖对面的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