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号傍晚,将军府中来客,灵馨忙了整一日。
她腰酸背痛地回房后,发现时辰已很晚了,而今日她却还没来得及把药放进张恒的汤里。
灵馨赶忙取了药包去了厨房。厨房里没人,只炉子上温着张恒每日必吃的药膳,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响声。
灵馨打开药膳盖子,闻了闻。
都是些滋补的药材,倒也不冲撞。
原先她的药并未下在这药膳里,毕竟是药,两种药混合在一起,反而两边的药效都被影响到了。
可有总比没有好。
灵馨打开药包,把药粉抖进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忽然有人出声。
灵馨吓得手一抖,回头一看,张恒正站在厨房门口,神色晦暗不明地瞧着她手上的药包。
灵馨的药粉只撒了一半进汤里,另一半全落在了地上,心疼坏了。
她蹲下身,想把粉末收拾干净。
结果张恒竟走进来踩在了粉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灵馨一愣,重又站起了身。
“先前秋猎,你那么精心地照顾我,只是和董飞凤演的一场戏吗?”张恒的眼神冷得快要掉冰碴子了。
灵馨被冻得一哆嗦,这在他眼里,更成了罪行被撞破的心虚!
“我本以为我真可以相信你。”张恒不怒反笑,“灵馨,我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哪怕你临时收手也好。想不到你不撞南墙不回头,竟然还敢亲自给我下毒。”
“下毒?”灵馨瞳孔微缩,道,“我没有给你下毒!”
张恒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手给攥断了:“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
灵馨拼命一甩,把他的手甩脱,道:“我刚才在汤里加的不是毒,是养气血的药粉!你先前重伤伤了底子,我知道你随时都可能要上战场,所以才研究出了这道方子想给你养养!”
张恒冷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在帮我了?”
灵馨想起前几日他的阴晴不定,恍悟道:“原来你一直在怀疑我给你下毒!”
“傅神医已验过我所中之毒的药性了。”张恒道,“和上次在你房里搜出来的毒药性一致。”
灵馨浑身发寒,却仍倔强地挺直了脊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必须告诉你,我并没给你下毒!这药粉的事兰氏也知道,她知道我在为你调理身体,我也多是通过她了解的你现下的症状!”
张恒目中微现怜悯,道:“兰氏亲口对我说,你和她不熟。她有意亲近你,可你却更近何氏。”
灵馨恼火道:“如果你这么怀疑我,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直接带人把我捆进地牢?就你一个人来抓我,将军,我是不是该多谢你的优待?!”
张恒盯着她,眼里漆黑得吓人!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没带旁人,只自己来调查灵馨。若真把此事闹大,当场把灵馨抓获的刹那就可把她就地正法……
灵馨发了一通火后才冷静了下来,道:“你说你中了毒?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张恒没有伸手,而是出去叫人:“来人!”
附近的下人们就都聚集过来了。
张恒:“把大夫人捆了,送去地牢。”
“张恒!”灵馨的火又冒上来了,冲出了厨房,“你不能无凭无据就把我送进地牢,你不是怀疑我给你下毒吗?把傅神医叫来,验一验不就清楚明白了?”
张恒动作一顿,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办法。
灵馨直接拦在了他的身前,双目被怒火染得发亮:“把傅神医叫来,爷,你敢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张恒冷冷道,转头吩咐下人,“去,去把傅神医请来。”
傅神医提着他的小药箱小跑着跟在常福身后,颠颠的,差点把一把老骨头都给震坏了。
府里的人听到了动静,已都聚到了厨房周围,张恒对陆伯打了几个手势,陆伯便把人都驱散了,并嘱咐他们其他人也都不得靠近厨房。
“将军。”傅神医放下药箱,向张恒行礼。
“先生免礼。”张恒把事情说了,然后请傅神医入内,检验那道汤里的毒性。
傅神医望闻尝后,皱着眉头道:“这汤……”
张恒:“如何?”
傅神医道:“确实有毒。”
灵馨不敢置信地道:“这不可能!我根本没在汤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