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探据点，隐身符显威
月光还未完全褪去的时候，郑文灿正靠在破庙的断柱上擦拭噬魂剑。
剑身映出他微微扬起的眉梢——方才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恭喜宿主恶值突破五千，系统等级提升至Lv.3，解锁‘特殊能力商城’。”机械音带着金属质感，在识海深处泛起涟漪。
郑文灿指尖微微颤抖，意识沉入系统面板。
除了功法栏、宝物栏、修为兑换区之外，新增的“特殊能力”标签泛着幽蓝色的光芒，最上面一行赫然写着：隐身符（一次性，持续三时辰，可屏蔽气息与灵识探查）。
“这玩意儿……”他着下巴，噬魂剑在掌心嗡嗡作响，“够仙门喝一壶的了。”
破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红袖从檐角跃下，狐尾扫落几片残瓦：“有人往这边来了，是凡人。”话音未落，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着粗布短打的中年男子踉跄着扑进来，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郑公子！”张掌柜抬头时，眼眶红得像浸了血，“求您救救我家小女！陈长老带人把米铺搬空了，说什么‘仙门贡税’，可上回交的粮还堆在他库房里发霉！如今孩子三天没吃饭，媳妇抱着她首哭……”他扯着郑文灿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知道您能治这些神仙老爷的臭毛病，求您……”
林红袖的狐耳在发间动了动，指尖燃起幽绿色的狐火：“上回在镇口被他们抽了鞭子的老妇人，也是说陈长老要‘贡税’。这些披着道袍的，比山匪还狠！”她转身时，狐尾扫过张掌柜的肩头，“我去把那老匹夫的胡子烧了！”
“别急。”郑文灿按住她的手腕，目光却落在张掌柜青灰色的唇色上——这是饿了不止一日的迹象。
他想起前日在妖域见过的老狐妖，也是这样蜷缩着，眼里的光被仙门一点一点抽干。
他用指腹轻轻敲了敲系统面板上的隐身符，忽然笑了，“今晚，我们去把该拿的拿回来。”
张掌柜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溅起火花：“郑公子是要……”
“拿回来。”郑文灿摸出一块烤饼塞给他，“先填填肚子，天黑前带镇里的老弱来西巷破院。”
夜幕像一块浸了墨的布，缓缓罩住镇子。
郑文灿站在仙门据点外的槐树上，隐身符的凉意顺着后颈爬遍全身。
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系统新功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听说陈长老新得了一株百年人参，今晚要在偏厅煮参汤。”巡逻弟子的声音从墙根传来，“咱们可得离远点，那老东西最近脾气躁得很，上回打碎个茶盏，把杂役抽得皮开肉绽。”
“嘘——”另一个声音压低了，“你没听见林姑娘在演武场练剑？那剑风刮得人骨头都凉，我猜是冲陈长老来的……”
郑文灿勾了勾唇。
林红袖的幻影分身此刻正绕着演武场的旗杆飞旋，青丘剑划出的弧光在夜色里格外刺眼。
守卫们的脚步声果然乱了，两个原本守库房的弟子骂骂咧咧地往演武场跑：“那妖女又来闹！”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郑文灿脚尖点着屋檐，像一片被风吹动的叶子般飘落在库房屋顶。
瓦砾下透出昏黄的光，他屈指敲了敲，确认是松纹木梁——这种木料最怕火，可他不需要放火。
隐身符的效果让他的手首接穿透屋顶缝隙，轻轻一挑，瓦片便无声地滑开。
库房里的景象让他瞳孔微微一缩。
成袋的粮食堆成小山，麻袋上还沾着镇民的印记；亮晶晶的灵石码在檀木匣里，最上面那颗拇指大的紫晶，正是张掌柜上个月当给聚宝斋的传家宝；墙角的青铜柜半开着，露出半卷账册，封皮上“太玄门贡税”几个字被虫蛀得残缺不全。
郑文灿翻身跃下，落地时连尘埃都没惊起。
他先摸出腰间的储物袋，将灵石匣整个收进去——这些够镇民买半年的盐巴。
然后撕开粮袋，用系统兑换的缩地符把粮食分批送到西巷破院。
当第一袋米“咚”地落在张掌柜脚边时，破院里传来压抑的抽噎声，接着是孩子的欢呼声：“娘！有米了！”
最后，他的指尖停在那本账册上。
封皮内侧密密麻麻地记着：“三月十五，镇北张记米铺，粮三十石，银百两，入私库”；“西月初七，东街李记布庄，绫罗十匹，黄金五两，抵贡税”。
郑文灿扯下最后几页，用狐血在背面画了一道妖纹——这是林红袖教他的青丘秘符。
“郑公子！”小狐狸精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带着点雀跃的颤音，“陈长老往演武场去了，您快些！”
他将假账册（用镇民卖粮的收据糊成）塞进怀里，又把真账册仔细地收进储物袋。
临出门时，瞥见墙角有个红漆木盒，掀开一看，竟是陈长老的养魂丹——这老东西连魂魄都要进补。
郑文灿嗤笑一声，将木盒也收走。
天刚蒙蒙亮，镇子就炸了锅。
“仙门库房被偷了！粮食全没了！”
“听说看见狐狸尾巴了！陈长老气得摔了三个茶盏！”
“还有人说在巡逻队营地捡到本账册，上面画着妖纹……”
郑文灿站在布告栏前，看着新贴的通缉令。
纸张被晨露打湿，“邪修郑某，勾结妖族，扰乱秩序”几个字晕成模糊的墨团，悬赏金额“三千灵石”却格外刺眼。
他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画像——画工极差，倒有七分像他在太玄门当杂役时的木讷模样。
“他们倒会安罪名。”林红袖倚在他身侧，狐尾卷着个烤红薯，“不过百姓们都在说，偷粮食的是‘穿黑衣服的侠士’。”她忽然把红薯塞进他手里，“刚才卖烤红薯的阿婆说，要给你留十个，说你比仙门那些神仙有人味。”
郑文灿咬了口红薯，甜香在舌尖炸开。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任务‘摧毁仙门地方据点公信力’完成，奖励《幽冥鬼手》残卷一份。”他能感觉到识海里多了一卷泛黄的绢帛，纹路间流转着幽绿色的鬼火。
“郑公子！”小狐狸精从街角跑过来，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仙门的巡逻队往西边去了，说是追赃物！”
郑文灿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又看向布告栏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通缉令。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仙门弟子的玄铁剑鞘撞在青石板上的脆响。
他把最后一口红薯咽下，转头对林红袖笑道：“看来，他们要开始追了。”
林红袖的狐耳动了动，青丘剑在腰间发出清鸣：“正好，我新练的狐火术，还没试过在活人身上是什么滋味。”
晨雾里，仙门弟子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郑文灿摸了摸怀里的《幽冥鬼手》残卷，目光扫过街角缩成一团的乞儿——那孩子正捧着他昨晚塞的馒头，吃得满脸都是碎屑。
他笑了，转身往巷子里走，脚步声轻得像一片云。
而在镇子另一头，陈长老攥着那本假账册，指节发白：“给我搜！把郑文灿和那妖女碎尸万段！”他身后的弟子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注意到，库房梁上有片瓦，正随着风，轻轻晃了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