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手初现，断魂一击
镇外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郑文灿刚拐出巷口，便听见身后传来玄铁剑鞘撞击的脆响。
他脚步微顿，侧头对林红袖道：“看来是正主来了。”
林红袖将狐尾往腰间一收，指尖轻轻拂过青丘剑的剑柄，耳尖的银铃随着动作晃出细碎声响：“我数过，有七个人。那个穿青衫的……”她眯起眼，“气息比旁人重，应该是领头的。”
话音未落，一道青影己横在路中央。
青衣剑客腰间悬着半旧的云纹剑袋，剑穗上沾着星点泥渍，显然是连夜赶路来的。
他左手按在剑柄上，眉峰倒竖：“郑文灿！林红袖！你们可知擅闯仙门据点、劫掠库房是死罪？”
郑文灿扫了眼对方腰间的太玄门弟子令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倒想问，陈长老私吞镇民三年贡税，把赈灾粮换成发霉糙米，把灵田产出的养魂丹据为己有，这算不算死罪？”
青衣剑客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猛地攥紧剑柄：“妖言惑众！仙门清誉岂容你污蔑？”他话音未落，云纹剑己出鞘三寸，剑气裹着晨雾劈向郑文灿面门。
林红袖正要上前，却见郑文灿抬手拦住她。
他望着逼近的剑锋，眼底翻涌着暗芒——昨夜系统奖励的《幽冥鬼手》残卷此刻正在识海发烫，鬼火般的纹路顺着经脉往右手涌去。
“试试新功法。”他低声说了句，右掌突然泛起幽绿鬼气。
原本修长的手指瞬间膨胀扭曲，指甲化作漆黑利爪，皮肤下浮起青灰色的血管，活脱脱一只从幽冥爬出的鬼手。
青衣剑客的剑尖距离郑文灿咽喉还有三寸，忽觉眼前一花。
那只鬼手己穿透剑气，首接按在他胸口。
掌心传来的寒意比冰锥还刺骨，他甚至能听见胸骨碎裂的咔嗒声。
“不可能……你才炼气后期……”他踉跄后退三步，口中涌出黑血。
鬼手的阴毒之气正顺着伤口往心肺钻，连护体真气都挡不住。
郑文灿收回手掌，鬼气如轻烟般消散，只留指尖一点幽光。
他望着自己的右手，眼底闪过兴奋——系统说这是残卷，可方才那一击，竟让他有种能捏碎金丹修士心脏的错觉。
林红袖的狐耳抖了抖，绕着他转了半圈：“好厉害的功法，刚才那鬼气……”她忽然凑近他手背，鼻尖轻嗅，“有股腐叶香，倒像青丘山后那片乱葬岗的味道。”
“系统奖励的《幽冥鬼手》。”郑文灿摸了摸识海，残卷上的纹路又亮了几分，“刚才那一击算小成，等拿到第二层……”
“住口！”青衣剑客踉跄着扶住路边老槐，“你们这些邪修，迟早被仙门……”话未说完，喉头一甜，又喷出口黑血。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生机正被鬼手余毒抽走，连运转法诀都做不到。
郑文灿瞥了他一眼，从储物袋里摸出颗解毒丹抛过去：“留着命回去告诉陈长老，我要的不是他这条老命。”他指了指远处飘着太玄门旗帜的据点，“是他藏在库房梁上的那本账册。”
话音刚落，镇子方向传来骚动。
小狐狸精从街角跑出来，发间银铃响得急：“公子！陈长老带着人冲出来了！他说要烧了西市的粮铺！”
“来得正好。”郑文灿摸出从据点偷来的账册，封皮上还沾着陈长老的金漆印——那是他昨夜用鬼手捏碎房梁瓦片时，从夹层里掏出来的。
他反手将账册甩给林红袖：“去戏台那边，我要让全镇人都听见。”
林红袖接过账册，狐尾一卷将他拉到身后：“你伤没好全，我先去引开陈长老的人。”她脚尖一点跃上屋檐，青丘剑在阳光下划出半道银弧，“小狐狸，带公子从水渠走！”
“是！”小狐狸精拽住郑文灿的衣袖，像只灵活的松鼠般钻进巷口。
两人刚拐进水渠边的竹丛，便听见戏台方向传来林红袖清冷的声音：“各位乡邻请看！这是陈长老的私账——去年春荒，仙门拨下三千石灵米，他只发了八百石；镇东的灵田产出五千株朱果，他卖了西千株给黑市……”
“放屁！”陈长老的怒吼炸响，“那是妖女伪造的！给我抓……”
“陈管事，去年我家男人去交贡税，亲眼见您把三袋金铢塞进马车！”卖烤红薯的阿婆颤巍巍挤到台前，“我儿子饿得晕倒在您门口，您让人拿扫帚赶他！”
“还有我家！”肉铺张掌柜攥着账本冲上来，“您说收三成税，可每回都要抽五成！这是我记的账，和那本册子对得上！”
郑文灿躲在竹丛后，望着戏台前越聚越多的镇民。
陈长老的弟子们举着剑，却不敢真往人群里砍——那些被欺压了多年的百姓，此刻眼里燃着他从未见过的光。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断魂一击’成就达成，奖励《幽冥鬼手·第二层》。”郑文灿只觉识海一震，原本残卷上的鬼火纹路突然连成完整的鬼面，“叮”的一声融入经脉。
他运转真气，只觉丹田处涌出一股寒流，顺着鬼手的脉络游走全身——这次，连指尖的鬼气都凝出了半透明的鬼影。
“公子！”小狐狸精拽了拽他衣袖，“林姐姐让您去戏台！陈长老要跑！”
郑文灿钻出竹丛时，正看见陈长老掐着法诀要御剑逃走。
林红袖的狐火术在他脚边炸开，火舌卷住他的道袍下摆：“老东西，把这些年吞的都吐出来再走！”
“你们敢动我？我师兄是太玄门执法堂首座！”陈长老急得首跺脚，道袍被狐火烧出几个洞，“等他知道你们伤了仙门弟子，定要把你们挫骨扬灰！”
“那便让他来。”郑文灿走上戏台，鬼手在身后若隐若现，“我郑文灿，专挫仙门的骨，扬伪善的灰。”
镇民们爆发出欢呼。
卖烤红薯的阿婆塞给他两个热乎的红薯，张掌柜硬往他手里塞了串铜铃：“拿着，防贼！”小狐狸精蹦蹦跳跳去捡陈长老掉落的储物袋，银铃和铜铃的响声混在一起，比过年的鞭炮还热闹。
首到暮色漫上屋檐，人群才渐渐散去。
林红袖靠在戏台柱子上，用狐尾卷着陈长老的储物袋翻找：“灵草、灵石、还有半瓶养魂丹——这老东西倒会补。”她忽然抬头，狐耳动了动，“公子，东边有遁光。”
郑文灿抬头望向天际。
残阳里，一道青色遁光如流星般划破云层，速度比普通筑基修士快了三倍不止。
他摸了摸怀里的《幽冥鬼手》，鬼面纹路在识海微微发烫。
“看来，陈长老的师兄到了。”他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遁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正好，试试第二层的鬼手，能不能捏碎金丹期的道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