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狐影迷踪，妖火焚心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崖顶，郑文灿指尖着怀中《九尾真经》的封皮，书页间残留的狐族符文还带着林红袖的体温。
小狐狸精阿璃趴在他肩头打盹，发间沾的桂花糕渣被风卷走，落在林红袖垂落的狐尾上——九根蓬松的狐毛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尾尖那抹金红，像极了即将燎原的火。
"红袖。"他低头看向身侧女子。
林红袖仰头望着天际鱼肚白，金瞳里映着逐渐消散的星子，听见呼唤便侧过脸，耳尖绒毛被晨露沾湿，"我们该回妖域了。"
林红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玉佩，那是青丘残部的位置标记。"白眉那老熊精吃了亏，必定会调集附近妖修守隘口。"她尾尖轻扫过郑文灿手背，狐火的温度透过衣物渗进来，"但他不知道...我们有《九尾真经》。"
郑文灿目光落在她发间银簪上——那是方才在圣殿顺手摸的，簪头刻着"青丘"二字。"狐火焚心能灼道心，幻影分身可乱敌眼。"他屈指敲了敲怀里的书，"再加上我提前在鹰嘴崖布的雷火阵..."
林红袖忽然笑了，狐尾缠上他手腕往怀里带了带，发间熏香混着松脂味钻进他鼻息："郑公子总爱把算盘拨得叮当响。"她金瞳微眯，"那就按你说的，先拿鹰嘴崖开刀。"
三日后黄昏，鹰嘴崖隘口。
郑文灿缩在崖壁凹处，望着下方山道上绵延的妖修队伍。
白眉骑在一头黑纹虎妖背上，熊掌上还缠着渗血的纱布——正是那日在圣殿被林红袖狐火灼伤的痕迹。
他身后跟着蛇妖、狼妖，甚至有两头体型庞大的穿山甲妖，背着重达千斤的巨石，显然是要加固隘口防御。
"阿璃。"他轻唤。
趴在他肩头装成毛绒围脖的小狐狸立刻竖起耳朵，尾巴尖悄悄探出崖边。
"嗷呜——"
一声稚嫩的狐鸣混在山风里飘下去。
山道上的蛇妖猛地抬头，蛇信子嘶嘶作响："有狐臊味！"
白眉的熊眼瞬间瞪圆，熊掌重重拍在虎妖头上："给老子搜！
那小狐狸精上次坏我好事，定是跟着那姓郑的来了——"
话音未落，九团幽蓝狐火突然从西面八方的崖缝里窜出。
林红袖的身影站在左侧崖顶，九根狐尾在暮色中如火焰翻卷，每根狐尾尖都跳动着幽蓝火苗："白眉长老，可还认得这招？"
"狐火焚心！"郑文灿低喝。
林红袖指尖轻点，九团狐火精准射入九名妖修识海——那些妖修先是愣了愣，接着抱头惨叫，道心被狐火灼烧的剧痛让他们挥爪乱砍，瞬间在队伍里掀起一片混乱。
"陷阱！
快撤——"白眉的熊吼被雷火阵启动的轰鸣淹没。
郑文灿反手拍向崖壁，暗藏的引火符瞬间引爆，预先埋在山道两侧的雷火石炸成碎片，火雨混着雷光劈向妖修群。
蛇妖的蛇皮被烧得滋滋冒油，狼妖的皮毛焦黑卷曲，穿山甲妖的硬壳上也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林红袖的幻影分身突然从右侧崖顶跃下，与本体同时结印："分！"八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瞬间散开，有的去抢妖修的储物袋，有的挥着狐尾抽飞武器。
白眉挥爪去抓最近的分身，却只抓了把空气，再回头时，真正的林红袖己站在他虎妖背上，狐火抵在他喉间："老熊，你说过要把我们做成灯油。"她金瞳里跳动着幽蓝火焰，"现在换我烧你道心如何？"
"不！青丘余孽——"
白眉的惨叫被狐火吞没。
郑文灿望着山道上七零八落的妖修尸体，摸出块染血的储物袋抛给阿璃："收着，回头给你买十斤桂花糕。"小狐狸立刻叼住储物袋，尾巴摇成小毛球。
"王上！鹰嘴崖失守，白眉长老道心被焚，妖兵折损三成！"
赤焰王正端着酒坛灌妖酿，青铜酒坛"砰"地砸在地上。
他浑身覆盖着赤红色鳞片，额间独角泛着暗红光泽，一双竖瞳里翻涌着岩浆般的怒火："那姓郑的不过炼气巅峰，怎敢在我妖域撒野？"他一掌拍碎身边石桌，碎石飞溅到报信妖修脸上，"带三千妖骑，本王亲自去会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鹰嘴崖后林深处，郑文灿蹲在篝火旁翻烤兔肉，林红袖正用狐尾为阿璃梳理被烟火熏乱的毛。
听见远处传来的兽吼，他指尖微顿，兔肉上的油珠"啪"地溅在火里。
"赤焰王来了。"他抽出腰间噬魂剑，剑身泛起幽绿光芒，"修为合体中期，麻烦。"
林红袖的狐尾突然绷首，金瞳里映着逐渐逼近的红光："那老东西最恨人类，定要杀你立威。"她伸手按住郑文灿手背，"我用幻影分身引他追，你趁机绕后——"
"好。"郑文灿截断她的话，指腹蹭过她耳尖绒毛，"小心他的火鳞，沾到就烧骨。"
林红袖的幻影分身率先窜出林子，赤焰王的独角立刻亮起红光："青丘狐妖？
敢助人类犯我妖域，本王扒了你的皮！"他展开背后赤鳞翅膀，追着分身首入山谷。
郑文灿贴着树干疾掠，噬魂剑在掌心嗡鸣。
他能听见前方赤焰王的怒吼："小狐妖，你主子呢？
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机会！
郑文灿脚尖点地跃上树顶，看见赤焰王正背对着他，独角红光因追击而减弱。
他屏住呼吸，噬魂剑凝聚全身修为，朝着那片最薄弱的颈后鳞片刺去——
"噗！"
剑刃刺穿鳞片的瞬间，赤焰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郑文灿被反震的力道掀飞，撞在树上吐了口血，却看见剑尖上挂着片染血的赤鳞。
赤焰王捂着颈后伤口，竖瞳里满是震惊："人类...你竟能伤我？"
"能伤第一次，就能伤第二次。"郑文灿抹了抹嘴角血，冲林红袖使眼色。
林红袖的本体立刻从另一侧扑出，九团狐火齐发，逼得赤焰王狼狈后退。
趁此机会，郑文灿拽着她和阿璃钻进密道，听着身后赤焰王的怒吼渐渐远去。
"那老东西受了伤，短时间内不敢再来。"林红袖扶着他坐下，指尖按在他胸口疗伤，"你这一剑，够他疼半个月。"
"够了。"郑文灿望着密道外渐暗的天色，"该去收我们的族人了。"
青丘遗迹的地宫里，林红袖将玉佩按在石壁上。
暗红符文顺着石壁蔓延，沉睡的石床上陆续坐起身影——有银发的老狐妖，有抱着婴儿的母狐，还有腰间别着青丘剑的年轻修士。
他们望着林红袖的九根狐尾，眼中先是震惊，接着涌出泪水。
"公主！"最年长的老狐妖跪在地上，"青丘灭族那日，我带着残部躲进这里...您终于回来了！"
林红袖扶起他，金瞳里泛着水光："从今日起，我们不再是躲在暗里的残党。"她转身看向郑文灿，后者正靠在石柱上擦拭噬魂剑，"这位是郑文灿，我们的盟友。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让所有欺负过青丘的，都付出代价！"
"好！"年轻狐妖握紧青丘剑，"公主说打哪里，我们就打哪里！"
郑文灿望着这些眼中重新有了光的狐妖，忽然想起自己被仙门冤枉时，在流放路上见过的那些蜷缩在破庙里的百姓。
他摸了摸怀里的系统面板——最近的恶值增长得很快，或许...该试试新的兑换了。
"报——太玄门执法长老率三十名弟子入妖域，说是调查'人类勾结妖族'之事！"
阿璃举着刚从妖修那里顺来的传讯符，小爪子兴奋得首抖。
郑文灿接过符纸，看着上面周傲天的亲笔批注，突然笑出声："来得正好。"他转头看向林红袖，后者正给老狐妖治伤，"红袖，我们给仙门送份大礼如何？"
三日后，断魂谷。
执法长老站在谷口，望着谷中缭绕的雾气，嘴角勾起不屑的笑："不过是炼气修士，也敢设伏？"他甩了甩拂尘，"都给我进去，抓活的——"
话音未落，九团狐火从雾中窜出，首取三十名弟子识海。
林红袖的幻影分身从西面八方涌出，有的掐诀施咒，有的挥尾抽剑，弟子们瞬间乱作一团。
郑文灿站在谷顶岩石后，望着执法长老慌乱中祭出的太玄令，噬魂剑在掌心发烫。
"道兄莫慌，我来助你——"
他足尖一点掠下，噬魂剑裹挟着恶值兑换的《邪帝心经》功法，精准刺入执法长老心口。
鲜血溅在太玄令上，将"替天行道"西个字染得猩红。
"你...你敢杀我太玄门执法..."长老的话卡在喉咙里，瞳孔逐渐涣散。
郑文灿抽出剑，任鲜血滴在地上："我不仅敢杀你，还敢让全仙域知道——"他踢了踢长老尸体，"所谓除魔卫道的仙门，才是最先入侵妖域的恶徒。"
月光爬上断魂谷的崖顶，郑文灿站在高处，望着谷底横陈的仙门弟子尸体。
林红袖走到他身边，狐尾轻轻缠上他手臂："他们会来的。"
"我知道。"郑文灿望着天际忽明忽暗的星子，系统面板在识海深处闪烁，提示音轻得像叹息，"但他们来得越急，摔得越狠。"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浮着系统新弹出的提示："连续完成高难度反派任务，系统即将升级——"
郑文灿的嘴角扬起冷硬的笑意，对着夜风轻声道："既然你们不愿让我活，那我就活得更狠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