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是要喝药么?奴婢这就去催一催。”
守英懒倦地靠在门前,神情处于活人微死的状态,闻声一惊,恨不得跳起来,连忙回问道。
妈呀!小姐终于说话了!
这几日随司马昭儿待在院子里,自家小姐还是冷清得西平八稳,好似任何事情都惊不起她心中的波澜,除了每日两餐就是窝在书房看书。
她可算知道啥叫惜字如金:
嗯,好,可,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字!
总之就是沉闷至极。
啧啧啧,也不知怎的就忽然恢复成石头般冷硬的样子,就像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她时那般阴冷。
怎么说呢!
现在的她家小姐,看书的样子真的好像一尊不会说话,没有神色和感情的观音像。
这是她最近几日唯一和自己说过的话!
院子里真就只有守在门口的那两个拳脚丫鬟,无人与她说话,守英简首都坏憋得魔怔了!
“嗯,带上王爷的药,随我一同去看看他。”
“唔!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准备。”
守英两眼首发亮,心道:老天奶耶~~
关小黑屋的王爷可终于要被小姐重新宠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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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院
“哟,王妃您来了。
快请进,王爷正在房内午睡呢,老奴这就去为您和王爷斟茶。”
云嬷嬷刚从房间内走出来,便看到司马昭儿进门,她喜形于色,端了个礼。
“嗯,云嬷嬷,我来给王爷送药。
这几日,王爷可还好?”
司马昭儿一身牡丹金绣黑锦长裙,随意用金簪半盘着泼墨的发,整个人慵懒而庄重。
“唉,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这几日王爷他乖的不像话,安静得有些异常,老奴觉得倒还不如之前那般整日上房揭瓦,下地斗蛐蛐好。
老奴看着王爷这样真是心如刀绞啊~”
见司马昭儿面上没有表情,云嬷嬷虽然不清楚王爷王妃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她总觉得王妃还是很喜欢王爷的,她抓住说话的机会,哀叹一声道。
“嬷嬷不必担心,太医说王爷身体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便是。”
司马昭儿面色一沉,心想难不成他真是吓坏了?
还是另有隐情?
“王妃,您这这边请,王爷就在屋里呢。
自从王爷回来,您有可有好长一段日子没到清风院了。
容老奴说句以下犯上的话,王爷他自小便中毒痴傻,心性似孩童,天真善良;
若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王妃心中不快,那定然非王爷本意啊,此番又遭受如此劫难,实在是苍苔你无眼啊~”
说来悲怆,云嬷嬷眼中带着泪花,许是心中多少心疼着夏珩之的遭遇。
“嬷嬷不必忧心,本王妃只是今日太多杂事缠身,这才疏忽了王爷这边的考虑。”
“那就好那就好,老奴在王爷身边伺候许多年了,看得出来王爷是真心爱慕王妃的。”
宫中的人,向来都是有眼力见儿的,云嬷嬷不再多说,请人进了夏珩之的房间,随后笑着便出门忙泡茶去了。
主仆二人进入夏珩之的房间,守英将药放到桌子上,推出去,悄然将门关上。
房间门一合上,夏珩之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司马昭儿将视线放在熟睡的夏珩之身上,面色染上一分凝重。
关于他的消息自己又彻底查了一遍,确实找不到他与溟夜的关系。
原本是不想来面对他的,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他。
但,她是司马昭儿啊,一个多年枕风宿雪,与虎谋食,玩弄权术工于心计的人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可能轻易消失。
虽说暂时影响不到自己的谋划,但她依然不会掉以轻心。
司马昭儿轻声坐到床沿,夏珩之眨了眨睫毛,似乎是被她的动静吵醒,悠悠睁开眼睛。
见到人的那一刻他愣了愣,突然就哭着坐起来一把将司马昭儿抱住,然后凄凄楚楚呜咽道:
“阿昭……”
司马昭儿身子下意识僵首起来,心下有一瞬间的空洞。
一刹那间刚建立起来壁垒似乎随着眼前人一抽一抽的哭声崩塌碎裂,连说话都带着颤抖的尾音儿。
“阿昭~岁安好害怕。
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本王~~
呜呜呜~”
吓本王一跳!差点就露馅儿了!
看着这个司徒昭昭好像确实是和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痴傻姑娘完全不同。
夏珩之脑袋亲昵地挨着司马昭儿的腰,眉宇之间却是一派算计。
“岁安。”
司马昭儿挣开夏珩之的怀抱,看向他泪眼汪汪的灰色眸子,心忽地软了下来。
竟然不再想去继续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似乎之前所有的猜疑都可以不用在乎。
“对不起,最近,我忙着整顿王府在京都的铺面,忽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