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嫁衣:炮灰才女黑化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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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观音院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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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撕嫁衣:炮灰才女黑化手册
作者:
铃琳林
本章字数:
7562
更新时间:
2025-07-07

张汝成粗重昏沉的呼吸在死寂的新房里回荡,像一头濒死的野兽。苏砚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波澜也彻底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沉静。她迅速扫视西周——满室刺目的红,摇曳的烛火将张汝成瘫倒在地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如同蛰伏的鬼魅。

时间不多。这剂量的曼陀罗混合天仙子,能放倒一头牛,但对付一个常年习武、体格健壮的武官,能有多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她赌不起。

【宿主,扫描显示目标人物生命体征平稳,但神经系统抑制深度正在缓慢减弱。预计有效昏迷时间:50至70分钟。】脑中的机械音鉴宝冷静地播报着倒计时。

足够了。

苏砚不再看地上那堆令人作呕的“障碍物”。她的目光穿透满室虚假的喜庆,精准地落在墙角那个不起眼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樟木箱子上。那是原主李清风仅存的、从北方带来的“嫁妆”,一个被张汝成鄙夷为“破烂堆”的箱子。但在苏砚眼中,那是比满屋金玉更珍贵的宝藏,也是此刻催命的根源。

她几步跨过去,毫不犹豫地掀开箱盖。一股陈旧的、混合着墨香、纸页霉味和淡淡樟脑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箱子里没有绫罗绸缎,没有金银首饰,只有几件半旧的素色衣裙,几册翻得卷了边的书,最下面,压着一个用深青色粗布层层包裹的长方形物件。

苏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层层布包,指尖触碰到坚硬光滑的木匣表面。打开匣盖,一叠厚厚的手稿静静地躺在里面。纸张是上好的澄心堂纸,微微泛黄,边缘带着被无数次的温润痕迹。墨色沉凝,字迹是清丽遒劲的簪花小楷,一笔一划,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也凝结着原主李清风(或者说,那个灵魂深处属于李清照的才情)半生的心血——《金石志》补卷手稿。

这就是张汝成和背后那些人觊觎的“破烂”?这就是足以让一个才女为之丧命的“祸根”?

苏砚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她迅速将手稿取出,动作轻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目光落在箱底那几件半旧的素色衣裙上,她脑中灵光一闪。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那件沉重碍事、象征屈辱的大红嫁衣,随手扔在地上,像丢弃一块肮脏的抹布。她飞快地套上一件原主李清风常穿的月白色窄袖襦裙,外面罩上一件洗得发白的靛青色半臂,又将长长的裙摆利落地掖进腰带里,整个人瞬间褪去了新嫁娘的虚浮,显露出一种干练的、近乎锋利的素净。

手稿太显眼,绝不能这样带走。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房间,落在梳妆台上一个不起眼的针线箩筐里。里面有一把锋利的剪刀。

苏砚拿起剪刀,没有丝毫犹豫,对准了那件被丢弃在地的、价值不菲的云锦嫁衣。嗤啦——!锋利的剪刀轻易划开坚韧的锦缎,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她手下动作飞快,几下就将宽大的嫁衣内衬撕扯下来,裁成大小合适的几块布片。然后,她极其专业地将那叠珍贵的《金石志》补卷手稿,一层层仔细地、紧紧地包裹在柔软的云锦内衬布片之中,最后用撕下的布条牢牢捆扎结实,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不起眼的包袱。

做完这一切,她才小心翼翼地将这包裹着无价之宝的布包贴身藏好,紧贴着胸口。隔着几层布料,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手稿蕴含的微温与沉甸甸的分量。

【宿主,门外走廊有轻微脚步声,一人,脚步虚浮,似醉酒仆役。】鉴宝的警告适时响起。

苏砚眼神一凛,迅速吹灭了离门最近的两支红烛,让靠近门口的区域陷入更深的阴影。她无声地移动到门边,侧耳倾听。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拖沓和酒嗝,在门外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问问里面为何如此安静。最终,大概是慑于张汝成之前的咆哮,脚步声又渐渐远去了。

好险。苏砚后背渗出一层薄汗。不能再等了。

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子瞬间灌了进来,吹得她一个激灵。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巡夜士兵手中灯笼的微光在远处的廊下偶尔晃动。张府的后院,紧邻着一片荒僻的巷弄,再往北不远,就是临安城有名的清修之地——观音院的后山墙。

记忆碎片再次浮现:原主李清风在极度恐惧和绝望中,似乎曾无数次在深夜偷偷眺望那片山墙,那里有微弱的、令人心安的诵经声和檀香气息。那是她潜意识里最后的、不敢奢望的庇护所。

就是那里!

苏砚不再迟疑。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昏死的张汝成,眼神冰冷。然后,她深吸一口带着冰雪气息的冷冽空气,双手攀住窗棂,身体像一只灵巧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轻盈地落在窗外冰冷的、积了一层薄雪的地面上。

寒风瞬间穿透了单薄的衣衫,冻得她牙齿微微打颤。她迅速辨别了一下方向,借着廊柱和假山的阴影,弓着身子,朝着记忆中观音院的方向疾步潜行。雪地很滑,冰冷的雪水很快浸湿了她单薄的布鞋,每一步都留下浅浅的、很快又被新雪覆盖的脚印。心跳如擂鼓,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警告:体温下降过快。宿主身体耐受度评估中……警告,核心温度低于安全阈值。】鉴宝的提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闭嘴!”苏砚在脑中低吼,牙齿磕碰着,“给我指路!最短路径!避开巡逻!”

【路径规划中……左转,穿过月洞门,沿右侧花廊潜行三十步,进入竹林。】冰冷的机械音此刻成了唯一的依靠。

苏砚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几乎冻僵的手脚和刺骨的寒风,严格按照鉴宝的指引在黑暗中穿行。花廊的阴影,竹林的沙沙声,都成了她最好的掩护。偶尔有巡夜士兵的灯笼光在不远处扫过,她立刻屏住呼吸,将自己完全融入黑暗的角落,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不知在黑暗和寒冷中奔走了多久,当一堵高大、古朴、爬满了枯萎藤蔓的青砖院墙出现在眼前时,苏砚几乎虚脱。院墙上方,能隐约看到观音院大殿飞檐的轮廓,在灰暗的天幕下沉默伫立。

就是这里!观音院的后墙!

苏砚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白色的雾气在眼前迅速凝结又消散。胸口贴着的那包手稿,成了此刻唯一的热源。她抬头打量着高墙,寻找着翻越的可能。墙角有几块松动的砖石,似乎是唯一的着力点。

她深吸一口气,搓了搓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开始尝试攀爬。砖石冰冷刺骨,边缘粗糙,很快在她掌心磨出了血痕。湿滑的苔藓几次让她脚下打滑,险象环生。就在她拼尽全力,手指终于够到墙头,准备发力翻越的瞬间——

“喵呜——!”

一声凄厉尖锐的猫叫,如同鬼嚎般在寂静的雪夜里陡然炸响!

苏砚浑身一僵,攀在墙头的手指猛地收紧!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墙根阴影里,两点幽绿的光芒正死死地盯着她!是一只被惊扰的黑猫!

几乎就在猫叫响起的同一刻,远处巡夜士兵的灯笼光猛地朝这边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粗嘎的、带着警惕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谁?!谁在那儿?!”

灯笼的光晕迅速扩大,脚步声朝着墙根方向快速逼近!

糟了!被发现了!

苏砚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被发现翻墙,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还带着……胸口那份足以致命的“赃物”!张汝成随时会醒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感的声音,如同穿透迷雾的晨钟,突然从墙内响起:

“墙外的施主,风雪夜寒,何不进来饮杯热茶?”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墙外,也传到了那几个正快步赶来的巡夜士兵耳中。

士兵们的脚步猛地顿住了。灯笼的光晕停在离苏砚藏身的墙角不足十步的地方。一个士兵迟疑地开口:“慧能师太?是您吗?”

“正是老尼。”墙内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贫尼夜课诵经,偶闻墙外异动,想是风雪迷途之人。几位军爷巡夜辛苦,此乃佛门清净地,并无宵小。”

士兵们显然对这位观音院的住持慧能师太颇为敬重,闻言松了口气,语气也恭敬起来:“原来是师太。既是师太在此,我等就放心了。风雪大,师太也请早些安歇。”

“有劳军爷挂念。”墙内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微微提高了些,清晰地传向苏砚的方向,“那位墙下的施主,风雪甚急,再耽搁恐伤了身子。后角门虚掩着,请进吧。”

灯笼的光晕开始移动,士兵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隐没在风雪声中。

苏砚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一松,几乎下来。她大口喘着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让她更加清醒。她不敢耽搁,立刻循着声音的指引,在黑暗中摸索着,果然在墙根不远处找到了一扇低矮、不起眼的木门。门栓只是轻轻搭着。

她轻轻推开木门,闪身而入。

门内是一个小小的、堆放着柴禾的僻静院落。风雪被高墙隔绝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心安的檀香气息。院中站着一位身着灰色缁衣的老尼,身形清瘦,面容慈和,眼神却异常清亮通透,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迷雾。她手中提着一盏小小的、昏黄的灯笼,微弱的火光映照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庞。

“施主受惊了。”慧能师太的目光落在苏砚冻得发青的脸上、磨破出血的手掌上,以及她下意识护在胸前的那个鼓囊囊的布包上,眼神没有丝毫探究,只有一种悲悯的了然,“随老尼来吧。此处,尚能容身。”

苏砚看着眼前这位仿佛早己洞悉一切的老尼,喉咙有些发堵。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只化作深深一躬,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多谢师太……救命之恩。”

慧能师太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提灯引路。昏黄的灯光在风雪摇曳的庭院中投下一小片温暖的光晕,照亮了脚下湿滑的青石板小路,也仿佛在苏砚沉入谷底的心湖中,投下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她护紧胸口的包裹,感受着那里面承载的重量和希望,跟随着那一点微光,一步步踏入这风雪中唯一的庇护所。身后的角门,在风雪中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那个充满杀机的新婚之夜。而新的风暴,正随着张汝成的苏醒,在临安城另一端的张府深处,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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