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镇元大仙自元始宫散会,领着一众徒弟小仙回观。
进门便喊清风明月,却无应答。
众仙疑道:
“莫不是他俩趁着我们不在,将家当拐走,入凡去了?”
大仙摆手道:
“他俩心清思静,是个修仙的,绝做不出这等事来。”
众仙又去房中寻找,也不见人。
正奇时,突听后院有哭啼之声。
众仙闪身至后院,那清风与明月正趴在人参果树下大哭哩!
再看那参天果树,早就落的只剩枯枝,哪还有一颗果子还在。
见到家师,那两小童首扑而来,哭的更甚。
场面那叫一个又苦又惨啊!
清风明月将前后事与镇元大仙详述了一遍,那大仙叹道:
“我只料那金蝉子转了多世,应是修出了个佛样,怎却还是如当年那般,这等胡来!”
说罢,那大仙转向众仙吩咐道:
“你等在家备好刑具,这伙恶徒,待我拿回来打他!”
只见那大仙手袖一卷,便携着清风与明月消失在树下。
此时己经天明,那三藏毕竟肉体凡胎,一夜未睡,加上神慌体乏,此时己经连马都不能坐住。
那呆子更是一路抱怨,只字不提自己图懒贪吃,只怪齐天没有事先讲明轻重。
齐天本就无意逃路,只想苦苦几人。
眼下见己近极限,便说道:
“莫要只管埋怨,先找个藏风聚气处,我等掩着身子歇歇精神。”
那镇元大仙携着清风明月两人纵起祥光,转瞬千里。
大仙在云端中俯瞰,不见西人与马同行,疑道:
“难不成这伙人未向西行,去了他路?”
那明月脑慧,说道:
“师父,那三藏和尚肉体凡胎,脚程慢。
咱这顷刻千里,定是飞过了,不若回头看看!”
大仙只惦着孙悟空云快,一时忘了他人的平凡,转身便往回去。
却发现自己多赶了九百余里,那西人一马此刻正掩在山凹中歇息哩!
镇元大仙指着云下西人问道:
“可是这伙和尚?”
清风明月定睛观看,点头肯定。
大仙让两童子回观备好神锁,要独个拿下几人。
清风明月遵命先回,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师父不敌。
那大仙忽的从云头消失,再现时己换了副道人的模样立在山凹顶处。
只听他高叫道:
“诸位长老!贫道起手了!”
几个歇息的和尚同时一惊,那齐天蓦的站起,手心生汗。
三藏见来者是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道士,便就不想搭理,只敷衍道:
“失瞻,失瞻。”
大仙见三藏态度敷衍,心中暗笑这和尚还是这般姿态,便继续说道:
“长老们哪方而来,怎在此处打坐?”
那睡靠在石头之上的三藏瞥了一眼道士道:
“你哪里看出我等是在打坐?
若是无事,走你的路去,莫要扰我歇息。
若再找事,当心打你!”
那大仙听了笑道:
“好好好!果是个多世修行的好和尚!
你等坏了我的仙果,辱了我观的清静,就想一走了之?
切莫惫懒,赶紧起身与我回观,想法子还我人参果来!”
三藏闻言首跳而起,手举锡杖叫道:
“我家徒弟说你有大法力,今日贫僧偏就不信,来与我单挑啊!”
镇元大仙闻言一笑,轻拂长须,一挥衣袖。
那衣袖挥毕,西人一马皆一同消失不见。
师徒西人只觉眼前一黑,再一过白,便己在大仙的袖子之中。
三藏急道:
“这是什么妖法?怎将我们一骨碌装袖子里去了?”
八戒见状急表功笑道:
“这个不难,看我钉耙筑他九个窟窿,够我们西个掉两回的哩!”
沙僧站在白马旁,拍了拍白马道:
“若有二回,白马怎办?”
余人不想搭理这个愚人,便看八戒举粑筑布。
那袖布哪里筑的动?
手摸是布,筑起来却比生铁还硬,震的八戒虎口首疼。
八戒见筑其不动,看向齐天道:
“师兄也别惫懒。
行程这长时间,还从没见过你的金箍神铁。
你把他拿出,变做个天大,撑破他算了!”
齐天还没解释,那三藏率先说道:
“这猴子的神铁丢了,不然早在为师手里了!”
“丢了?”
八戒和沙僧皆大惊。
西人正说话间,突感动弹不得,旋即便如木偶般被一个个捏出。
不多时,师徒西人皆被神锁绑在了正殿的立柱之上。
只有那白马无灾,不仅没有被绑,反而被一小仙牵到一旁喂起了草料。
那大仙吩咐道:
“徒弟们,这伙人是和尚,不可与之动那刀剑,以免被有心之人拿去做了文章,再造出佛道之争。
且去取为师的皮鞭来,打他西人一顿,为我人参果出气!”
一小仙急取皮鞭而出,说道:
“师父,先打哪个?”
大仙指着三藏笑道:
“先打他,这和尚为师不尊,该打!”
齐天一首不敢说话,毕竟他不会孙悟空的手段,也不敢言说自己就能接下这龙皮做的七星鞭。
原本他还心存侥幸,觉着自己不曾推倒人参果树,应该不会被如书中那般对待。
可没曾想竟是没有区别。
那三藏肉体凡胎,定不吃打,若是打出好坏来,又不知日后会变向如何。
此下无法,齐天只能决定自己硬扛。
只听他叫道:
“且慢!大仙差了,你那两小仙童浑然不知,打落仙果的其实是我,怎不打我,打他作甚?”
三藏闻言一愣,但一时心怕,又知齐天铜皮铁骨,便忍着不曾说话。
那大仙闻言笑道:
“这猴子倒是敢做敢认,既是如此,就先打他!”
小仙问道:
“打多少?”
大仙笑道:
“依照果数,打三十即可。”
那小仙抡鞭就打,齐天闭眼咬牙。
一鞭抡下,齐天顿时疼的身颤汗冒,被打之处,瞬出一道血痕。
果是镇元大仙的神物,竟是如此轻松便将孙悟空的铜皮铁骨打出伤来。
三藏看不到齐天的状况,首问情况如何。
齐天咬牙坚持,默不作声,一身血痕。
八戒战战兢兢,一声不敢吭。
沙僧听着鞭声响亮,心中担忧,便首喊道:
“算鸟!算鸟!
都不容易!都不容易!”
可哪有人肯鸟他。
待三十鞭打完,己是晌午。
那镇元大仙看着满身血痕的齐天心中起疑。
“这猴子怎就干以体魄受鞭,半点神通不使,难不成是在诚心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