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到近乎有些变态的感情,让阮念苏失语许久。
她终究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扔下一句变态,按铃叫了医生。
许临越身体素质,终归要好上不少,没输液,只吃了点退烧药。
一个多小时后,温度就降下去了。
并不算大的床,阮念苏窝在他怀里。
脑袋贴在他胸口。
没来由地问“喂,许临越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许临越僵了一秒,随即薄唇抿住,闭了闭眼,用无波无澜的声线回“你…太漂亮了。”
阮念苏不满地哼唧一声。一副男人果然如此的样。
被女孩傲气的小表情逗笑,许临越弯了弯唇角。
冷淡的人笑起来自带一种特殊魅力。像是黑夜中隐隐藏匿的星,阮念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看呆了。
微仰着头,女孩目光灼灼。
他是好看的,与裴泫那般耀眼灼目的好看不同。
他大多时候,沉默寡淡,很容易让人忽视,可身上的气质莫名吸引人。
这一瞬,阮念苏好像知道了,上次那个姑娘为什么苦苦追了他几年都不死心。
他确实有些难以复制的人格魅力。
被褥下,许临越扣着她的手,话说的有些慢。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打人。”
阮念苏“……。”
“我当时觉得这世界上竟有脾气这么差的姑娘…。”
“……。”
许临越永远也忘不了那日。
那天是九月五号,江城一中高一开学。
那段时间,父亲刚爆出来出轨,母亲精神崩溃,许音还在上初一。
作为零碎不堪的家中,唯一一个能撑起家庭责任的人,他被迫成长。
可那年,他也才十七岁。
因着中考第一,他被江城一中以学杂费全免的资格破格录取。
学校太大,他又第一次来,绕了许久,还是没找到校长办公室,将自己的贫困申请交上去。
刚想找个人问。
就被不远处的哭闹声吵到。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眸光扫过去,在阴影遮挡物中,他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靠树站着。环着胸,紧身短袖,超短裙……大片瓷白瓷白的肌肤,被太阳耀的闪着光。
那是许临越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孩子的腿可以白成那样。
又细又长。
这双腿也成功在后两年的旖旎梦境中折磨他无数次。
让他彻夜难眠。
蹲在地上的那个女孩抱着膝盖,发丝凌乱,不难看出,刚被浇了一身水。
可能怕走光,她环膝蹲在地上。口中还骂骂咧咧“阮念苏,你别以为你跟裴泫有婚约,你们就能走到最后,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
靠树而站的姑娘懒懒打了个哈欠,冷声道“哦,所以呢!”
“所以识相的话,你就主动跟她解除婚约啊。”
十六岁的阮念苏确实看不上裴泫,但又莫名不想让这贱人如愿。
直起身子,女孩貌似笑了一下。
距离太远,许临越没看清。只隐隐看到她拧开瓶盖。
紧接着,又有水哗啦啦的泼下,蹲在地上的人尖叫的更疯狂。
“阮念苏,你…敢…。”
空瓶子被大小姐一个投射,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女孩俯身,扯了些许地上人的头发“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敢在我面前作怪,这瓶水,我会直接泼在你脸上。”
许临越不是一个爱看八卦的人。
可这次就是生生站在这看了近十分钟,然后他又看到,闻声赶来的一个少年。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裴泫。
他刚打完球,扣着鸭舌帽,黑色球衣后面湿了大半,耀眼的似人群中最灼目的炽鸟金乌。
先将地上的人扶起来,他接过随行小弟手里的外套盖在那个姑娘身上。
安抚几声后,才将目光落在又靠树而站的姑娘身上。
“阮念苏,你别太过分,我虽然跟你有婚约,但你也…。”
“说够了吗!”截断话头,阮念苏不想再听他放屁,视线往下一眼,她冷声开口“既然有婚约,就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别做出什么让家族难堪的事。”
对于还没成年的少年少女来说,这话确实过头。
裴泫闹了个大红脸,音调霎时都高了几个分贝“阮念苏,你还有没有点羞耻之心…。”
“阮念苏。”许临越终于听清她的名字,口中轻念几遍。
或许他也不会想到,这简简单单三个字,竟能成为他往后余生,永远镌刻在心口的最深印记。
扔下最后一句话,阮念苏转身离开。
裴泫脸还有些红,可男人最懂男人。
许临越还是看出他脸上不加掩瑜的喜色。
很显然,他喜欢这种女孩为他争风吃醋的场景。
没心情再看,他转身离开。
可也是这一天,他知道,她喜欢裴泫。
……
在他怀里动了动身体,阮念苏皱眉,打了个呵欠“既然我都这么坏了,你还喜欢我,不是犯贱吗?”
察觉出怀中人生出困意。
许临越抬手,轻轻放在了她的眼睛上。
少女低垂的眼睫在掌心抖动,像一只脆弱濒死的蝴蝶。
动了动唇,他又说“第二次见你,是在高速公路上。”
“你对我说……上车,带你追上去。”
“那一刻,我心跳的很快,你知道吗?”
睫毛停止颤动,她睡着了。
“第三次见你……是在教室…我发现我们是一个班…。”
“我很高兴。又很难过。”
“你不认识我。”
“刚开始,我并不知道那是喜欢。我只知道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在教室扫视一圈,然后偷偷看向你…我知道你爱上课睡觉,我知道你有很严重的失眠症,我还知道你挑食,不吃香菜…。”
“我更知道,你喜欢裴泫”。
耳边呼吸声重了点,许临越没克制住的低头,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发顶上。
哑着声,他冰凉的唇移到昏睡人的耳侧“所以,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发觉,自己喜欢你的吗?”
睡着的人自然不能给他答复。
许临越又吻了吻女孩冰凉的耳垂。
直到那里发红,他才喘息凌乱的错开。
自顾自的继续: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到你穿着好短的裙子,坐在我腿上,然后……我们做了一整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