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纯爱,其实是修罗场
1. 情定终生,却被截胡
1999年,仁和医院天台。
夜风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吹过,天台上的风大得可以吹飞一整个纸杯。商承礼站在铁栏杆旁,风把他那套剪裁讲究的西装吹得鼓鼓囊囊,他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把苏曼殊的下巴轻轻抬起,拇指还在她刚打完点滴的手背上描圈。
“等我从德国出差回来,”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薄荷烟和红酒混合后的醇厚,“我就带你去见我爸。”
苏曼殊耳尖通红,护士帽下的一缕发丝被风吹得乱糟糟,她轻轻嗔道:“万一你爸不喜欢小护士呢?”
“那我就——”商承礼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忽地把她抵在栏杆上。苏曼殊一个踉跄,背后是星河万顷。
“私奔到苏黎世。”他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张机票,“雪能埋到膝盖,我们就去那儿盖个雪人结婚证。”
苏曼殊扑哧一笑,眼睛弯得像新月:“你认真的?”
“比我开董事会还认真。”
(三个月后)
商承礼提前三天从德国赶回,一路上拎着给她精挑细选的蓝丝绒戒指盒,还有胡桃夹子木偶,一进医院大厅,连风尘仆仆的模样都来不及整理。
然后——
红色的喜帖在公告栏上挂得格外显眼。
“恭贺商承义先生与苏曼殊小姐喜结连理。”
照片里,他那位一板一眼的大哥穿着西装笑得温文尔雅,苏曼殊穿着婚纱站在他旁边,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
啪嗒——
胡桃夹子掉了,戒指盒也滚进排水沟。保洁阿姨刚想去捡,却看到一向风度翩翩的商二少,竟然首接跪在污水边,徒手扒开铁网。
“商经理……您这是……”
“别管我。”他的声音带着嘶哑,像是要把喉咙里那口血咽回去。
2. 地下情的诱惑与拒绝
深夜,分院院长办公室灯火未熄。
苏曼殊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后,桌上铺着一份未签名的离职申请。窗外月光透过百叶窗,斑驳地落在她的婚纱布料上——那是今天刚拍完婚纱照回来的她。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商承礼走进来,金丝边眼镜歪着挂在鼻梁,西装外套上还残留着香槟酒渍,整个人像是喝了不少。
苏曼殊神色复杂地站起身:“你喝酒了。”
“你在我出差的时候嫁给了我哥。”他说着,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几乎咬牙切齿:“就因为我爸掌握你父亲的把柄?”
苏曼殊咬着唇,耳垂上的珍珠耳环在颤抖:“你大哥答应替我父亲销案……我没有选择。”
“我们可以私奔!”
“然后呢?”她眼圈泛红,“你母亲心脏病复发怎么办?你爸要是出事怎么办?我爸要是进监狱里自杀怎么办?”
一阵沉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两人倏然一顿。
门口,一个女孩正端着醒酒汤僵在原地。热气糊住了她的眼镜片,脸红得像刚煮好的番茄。
“晓芸?”苏曼殊下意识叫出声。
“小苏护士长今天……调来总部了……”周晓芸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转身就走,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护士牌落在了走廊转角处。
3. 风流游戏
某天深夜,医院值班室内灯光昏黄。
商承礼一身闲散地坐在沙发上,把听诊器绕在手指上耍着玩。他压低声音,朝坐在办公桌前紧张看病历的周晓芸笑:“今晚你值夜班?我来陪你。”
“林美娟说……说这样不好……”
“林美娟?”他咧嘴一笑,“她昨天才说我是人渣。”
“那你呢?”门口传来一声冷喝。
林美娟推门而入,手里的病历本啪地砸在桌上:“你追不到苏曼殊,就拿我们当替代品?”
“那你呢?”商承礼慢条斯理地起身,指尖还缠着听诊器,“明明动心了,装什么高冷?”
“因为我知道!”林美娟猛地挥手,一巴掌落下,眼镜应声落地。
“你看我的时候,想的是她。”她的声音冷得刺骨。
拐角处,周晓芸听得心如刀割,悄悄抹了一把眼泪,紧紧握住手中的——《泰坦尼克号》午夜场电影票。
4. 订婚与大火
2001年,商家别墅,灯火辉煌。
周晓芸穿着刺绣旗袍,在镜前转圈圈:“美娟,好看吗?”
林美娟一边帮她整理项链一边皱眉:“你真要嫁他?”
“他说他忘了苏曼殊。”
“你信吗?”
“……我真心爱他。”
空气瞬间凝固。
“我知道不该,但我也不想再退了。”周晓芸低下头,“你会当我伴娘吧?”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当晚)
11:37分。
一场大火吞噬了商家别墅的半边楼。
林美娟赤脚从值班室冲到现场,烟雾呛得她几欲窒息,终于看见消防员抬出一枚烧焦的珍珠发卡——那是今天她送给晓芸的订婚礼物。
一旁,小保姆抖着手递来半张烧焦的照片。
那是苏曼殊与商承礼的合影。
照片被撕掉了一角,却依旧能看出笑意盎然。
“周小姐……着火前,一首死死攥着这张……”
林美娟看着照片,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