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盛海市临江公寓19楼。
林辰泡着一壶龙井，坐在阳台上望着江面发呆。清晨的江水泛着淡淡雾气，氤氲蒸腾，如同他此刻心中尚未完全理清的思绪，模糊而带着未解的寒意。茶香袅袅，却驱不散昨夜那场闭门交锋后留下的无形硝烟味。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小雅穿着他那件略显宽大的男款白衬衫，光着脚踩在温润的木地板上，从卧室里晃悠出来。晨光勾勒着她修长双腿的轮廓，衬衫下摆堪堪遮到大腿根，慵懒中透着不经意的性感。她揉了揉眼睛，带着点惺忪的倦意，像只刚睡醒的猫，眼神却己恢复了惯有的灵动与一丝俏皮的挑衅。
“喂，”她拉开冰箱门，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昨晚睡沙发了？”她拿出一盒牛奶，回头看他，唇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怎么，怕我趁你睡着了偷亲你？”
林辰依旧望着江面，头也没回，声音平淡无波：“我怕你睡相太差，梦里反手把我当目标练锁喉。”
小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旋开牛奶盒盖：“……说得我像狼人似的，月圆之夜变身？”
“不是狼人，”林辰终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烫的龙井，目光从江面收回，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审视，“是‘猎人’。”他强调了这个词，眼神意味深长。
小雅撇撇嘴，拿着牛奶走到小餐桌对面坐下，两条长腿交叠。她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口冰牛奶，冰得缩了缩脖子，眼神里却明显还有昨天那场戏码余热未消的狡黠：“行吧，猎人同志。那我们今天去哪儿‘革命’？继续跟那位孙大常委玩心跳游戏？”
林辰没接她关于“猎人”的调侃，放下茶杯，将放在桌角的手机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加密文档，打开的页面是一个电话号码的追踪记录。“这个号码，是周国林（灰狼盟核心人物）出事前联系最频繁的次日联系人。查清了，跟盛海市某位政协常委关系密切，那人叫——孙启东。”
小雅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那串号码和关联信息，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孙启东……掌管‘高新技术基金’专项审批权？”她抬眼看向林辰，眼神变得凝重，“听起来像是要进省府的水域了，水很深啊。”
“没错。”林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敲了敲，“他就是灰狼盟庞大资金链洗白环节中，真正的‘监管者’和‘保护伞’。那笔所谓的‘高新技术基金’，是他们洗钱的关键通道之一。”
“你打算硬碰？”小雅放下牛奶盒，身体微微前倾，酒红色的真丝睡裙领口随着动作滑落一丝，露出精致的锁骨。她的眼神锐利起来，像嗅到猎物的气息。
林辰摇头，目光沉静：“不硬碰，设局。硬碰动静太大，容易惊蛇，也未必能拿到核心证据。”他顿了顿，目光在小雅那张兼具妩媚与聪慧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你继续扮演我的投资顾问兼猎头专家，身份不变。我们明天出席一个‘新兴产业闭门论坛’。孙启东将作为特邀嘉宾出席，这是接近他，验证我们昨晚‘合作’意向真伪的绝佳场合。”
“闭门论坛？”小雅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扇动，刚才的凝重瞬间被一丝玩味取代，“规格很高嘛……那我穿哪件‘战袍’好？”她掰着手指头，仿佛在认真思考，“黑色神秘？白色清冷？还是……红色夺目？”她歪着头，看向林辰，眼神带着促狭的试探。
林辰看着她这副样子，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选那条露背的酒红色丝绒长裙。”
小雅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偷腥成功的猫，身体往后一靠，双臂抱胸，露出一个“我懂了”的暧昧笑容，拖长了调子：“哦~原来你喜欢红色啊？还露背的？林总，看不出来，你口味挺……特别的嘛。”
林辰端起茶杯，目光平静地掠过她带着戏谑笑意的脸，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我喜欢你那副能把生死局玩进浴室，还能一脸无辜、全身而退的表情。”他顿了顿，补充道，“红色显眼，露背……方便你藏东西，也方便转移视线。”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线条优美的背部。
小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不解风情！”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被看穿又觉得有趣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