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程暖看着陆老爷子检查手枪的动作，喉咙发紧。
"我也要去。"她向前一步，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陆老爷子头也不抬，将弹匣"咔嗒"一声推入枪柄："不行。"
"为什么？"程暖攥紧拳头，“事情因我而起……”
"所以你更不应该去捣乱。"陆老爷子终于抬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那不是小姑娘玩过家家的地方。"
程暖转向程瑾川，却见他正在整理袖扣，刻意避开她的目光。这个细微的动作像刀子般扎进她心里。
"二叔..."她轻声唤道。
程瑾川终于走过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回别墅等我。"他的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冰箱里有你喜欢的提拉米苏。"
程暖猛地甩开他的手："我不是要甜点！我要真相！要报仇！"她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引得护士站的人纷纷侧目。
陆嘉阳突然嗤笑一声："程暖，真是看不出来，你也有小野猫的一面啊。"
程瑾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把扣住程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听话。"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却无比温柔。
程暖挣了挣，没挣脱。她看着程瑾川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发现他眼中有种陌生的决绝，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她压低声音，"杀人吗？"
陆老爷子拄着手杖走过来，紫檀木的杖尖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小丫头，有些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他转向程瑾川，"管好她。"
程瑾川点头，然后将程暖搂进怀里："林薇在楼下等你。"
程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早就计划好了？连司机都..."
"8点前必须离开医院。"程瑾川打断她，声音不容置疑，"别墅有安保系统，别让我担心。"
陆嘉阳不耐烦地看了眼腕表："时间到了。"
程暖站在原地，看着三个男人走向电梯。程瑾川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头发颤，像是愧疚，又像是诀别。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程暖突然冲向楼梯间。她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脚奔下十二层楼梯。冲出医院侧门时，暮色己深，一辆黑色奔驰静静停在路边。
"林薇！"程暖拉开车门，"跟上那辆……"
驾驶座上的陌生女人转过头，黑超遮住半张脸："程小姐，请系好安全带。"
这不是林薇！程暖本能地后退，却被车内伸出的另一只手拽了进去。车门"砰"地关上，一股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
"唔...！"她刚要呼救，口鼻就被捂住。视线模糊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后视镜上悬挂的银色十字架，和白教堂钥匙上一模一样的纹饰。
曼哈顿下城 - 废弃教堂地下室 - 晚上7:58
程瑾川解开西装扣子，确保腰间的枪能随时拔出。地下室的空气潮湿阴冷，唯一的光源是长桌上摇曳的蜡烛。
"确认过了？"他低声问陆嘉阳。
陆嘉阳检查着消音器："三层防卫，十二个枪手。"他冷笑，"老头子还是这么怕死。"
陆老爷子坐在长桌尽头，手杖横在膝头："记住，我要活的。"
沉重的铁门突然开启。周崇山带着西个保镖走进来，锃亮的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陆老，久违了。"他的目光扫过程瑾川，嘴角勾起假笑，"程总也在啊，真是...意外之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