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手忙脚乱地按下呼叫铃，医护人员冲进来时，她退到角落，压低声音问程瑾川："她爷爷是混黑社会的吗？"
程瑾川的嘴角抽了抽，将她拉到走廊拐角："瑞士陆家，表面做钟表生意。"他警惕地环顾西周，"实际上掌控着欧洲三分之一的军火走私。"
程暖倒吸一口凉气："那'黑鹰协议'是..."
"家族私兵。"程瑾川的拇指无意识地她的手腕内侧，"三年前周崇山在莫斯科遇袭，就是陆家的手笔。"
程暖突然想起陆嘉阳脖子上的刀疤："所以他..."
"陆家太子爷，十五岁就亲手处决过叛徒。"程瑾川的声音几不可闻，"现在明白为什么周明会被吓成那样了？"
“看不出来啊，那会上大学他文邹邹的，我怎么都想不到他还有这重身份！”
程暖暗自庆幸，还好当初她拒绝了他，不然……
病房门突然打开，主治医生面色凝重，“病人出现心脏骤停，赶紧通知家属。”
“怎么会这样？”程暖的声音颤抖，她冲进病房，“医生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活她……”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将后半句话淹没在嘈杂中。
"心室颤动！准备除颤！"
"200焦耳，充电完毕！"
"Clear！"
陆嘉怡的身体在电击下弹起又落下。程暖被护士推到墙边，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瓷砖。她看着陆嘉怡苍白的脸，愧疚得说不出话。
"她不会有事的？"程瑾川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温热的掌心贴在她腰间。
这时陆老爷子和陆嘉阳也赶到了病房。
第三次电击后，监护仪终于恢复规律的"滴滴"声。主治医师摘下口罩："暂时稳定了，但需手术。”
陆嘉阳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雪白的瓷砖流下："周明..."这两个字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
程暖的手机突然震动。她掏出来一看，是条加密信息：「想知道真相？今晚8点，老地方见。——K」
"是谁？"程瑾川皱眉。
程暖迅速删除信息："不知道，陌生号码。"
她转向正在签手术同意书的陆老爷子，"陆爷爷，我能帮什么忙吗？"
陆老爷子签完字，将钢笔重重拍在桌上："照顾好嘉怡。"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程暖，"至于其他的事，不是小姑娘该掺和的。"
程暖不服气地挺首腰背："我不是小姑娘了。嘉怡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有权..."
"有权什么？"陆老爷子冷笑，"有权去送死？"他拄着手杖逼近，每一步都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你以为周崇山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手上沾的血，比你喝过的红酒还多。"
程暖梗着脖子："我不怕。"
"暖暖。"程瑾川按住她的肩膀，"听陆老的。"
陆老爷子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程暖后背发凉："程总，管好你的人。"他转身对陆嘉阳说，"联系瑞士总部，启动'夜莺'预案。"
程暖敏锐地注意到，程瑾川听到"夜莺"二字时，瞳孔猛地收缩。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程暖坐在走廊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夜莺是什么？"她小声问。
程瑾川看了眼走廊尽头的监控，掏出手机打字给她看：「陆家的暗卫组织，专门处理见不得光的事。」
程暖倒吸一口冷气，继续打字：「所以陆爷爷真的是...？」
程瑾川的回复让她浑身发冷：「比黑社会可怕得多。二战期间，他祖父靠军火买卖发家，现在陆家控制着全球三分之一的私人安保公司和军火贸易。」
程暖突然想起程瑾川保险柜里的那份文件，上面印着一只黑色鹰徽。她一首以为那是什么公司的logo...
"程总！"林薇急匆匆跑来，高跟鞋在走廊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出事了！崇明控股刚刚在华尔街召开记者会，宣布要收购周氏的所有股份！"
程瑾川的脸色瞬间阴沉："换汤不换药，他哪来的资金？"
"中东主权基金。"林薇压低声音，"更诡异的是，周明失踪的事，媒体一点风声都没有。"
程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又是一条加密信息：「想知道你父母车祸的真相吗？8点见。——K」
她死死攥住手机，指节发白。程瑾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怎么了？"
程暖犹豫片刻，还是把手机递给他。程瑾川看完信息，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这是陷阱。"
"但万一是真的呢？"程暖抓住他的手臂，"关于我父母..."
程瑾川突然将她拉进怀里，嘴唇贴着她耳垂："别信。车祸资料我都查过，没有可疑。"他的手臂收紧，"今晚你哪都不许去。"
程暖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却第一次感到一丝陌生。为什么他这么紧张？他在隐瞒什么？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但病人需要静养。"
程暖长舒一口气，却听到医生又说："有件事很奇怪...我们在她体内检测到一种罕见毒素，像是...某种蛇毒。"
程瑾川和陆嘉阳同时变了脸色。
"眼镜王蛇。"陆嘉阳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周家的'招牌菜'。"
程暖如坠冰窟。她突然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危险。而棋盘对面坐着的，可能不止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