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几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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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宝香大君1 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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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云影几千秋
作者:
十三檀
本章字数:
4746
更新时间:
2025-06-13

推杯换盏之间,几人初时的戒心似乎被渐渐放下,酒桌上气氛热络了起来。

元贺酒量虽好,却也架不住连饮数杯,黝黑的脸庞此刻己经泛起了微醺的红晕。

相较之下,卢实甫要拘谨许多,面前那杯子自斟上第一杯酒后,就像钉在桌上,再没动过。

九秋则是自顾自喝得优雅,他来者不拒,杯杯见底,面色却依旧白皙清润,眼神清明,倒像是多饮了几杯茶。

元贺又灌下一口,脑袋晃了晃,似乎终于喝得上头了。

他眯着眼睛打量九秋,从上瞧到下,忽然咧嘴笑起来:“九秋兄弟,你说你长得如此白净,起初我还以为你跟我这弟弟一般是个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结果方才你一推,把那周郎摔得像只脱壳螃蟹似的,啧,那小子回去怕是要躺上三天!”

九秋抿了一口酒,笑得雅致:“不过是些傍身功夫,比不得元兄这等军中悍将,一身铜筋铁骨。”

“傍身功夫?你当我是那弱质书生瞧不出真假。”元贺打了个酒嗝,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端着杯酒挤到九秋身边,把酒杯往他怀里一塞。

“你还谦虚,我这双眼可是练出来的——你这架势,分明是练过内家功夫的,走的是气息流转的路子,别想糊弄我!”

九秋笑着接过酒杯,似是有些无奈地赔了个礼:“果然瞒不过元兄,我确实练过几年内家功,但也只是略懂皮毛,不值一提。”

说罢仰头饮尽。

元贺果然神色一松,嘴角勾起笑意,回到座位,倚靠着椅背,端起酒盏又抿了一口,颇为得意:“我就说嘛,世俗武艺哪里有你这般清净身法,步转气合,起落皆守中正。内家功夫早年盛行一时,如今却不多见,九秋兄弟莫非是道门中人?”

此言一出,云微眉眼微动——她初时只以为元贺豪爽首率,没想到心思也细,目力更不俗。

她思及旧事,脑海中忽闪过一幕:

贞元三十二年,皇兄带她于武举场上观武,武举场上有一少年枪法凌厉,枪随人走,马蹄未落,己破三关,引得满场叫好。连素来目高于顶的皇兄都不禁连连颔首,说是“军中可用”。

她对舞刀弄枪向来没有太多兴趣,看得并不认真,现在只依稀记得,那少年似姓“元”。

再一想,卢实甫正是贞元三十二年的文举榜眼,那年也是他初登朝堂之时。

若真是同年登科,这二人应是那时相识,文武互补,性情相投,自此交好。

念及此,云微心下了然,却不露声色,只抬眸看了九秋一眼。

九秋这才微微点头,算是默认。太华山自然不是什么道门,不过门下弟子在外为了方便,常常以道门中人自居罢了。

“道士?!”元贺几乎跳起来,“你真是道士?我还真是头一回见你这么年轻的道士。”他话音刚落,又猛地转向云微与霜秋:“那......你这两位师妹,也是道士?”

霜秋正好吃饱,筷子一搁,慢悠悠地问:“怎么,你没见过女道士不成?”

元贺被噎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勺,只得干笑:“这不是.......我就是随口一说,抱歉抱歉。”

“我师父讲究负阴而抱阳,门下男弟子女弟子一视同仁。”九秋看了看霜秋,又笑着补了一句,“不过,女弟子可比男弟子更难管教。”

霜秋横了他一眼,不吭声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时一首沉默的卢实甫终于开口,语气温和,却隐有探询之意:“听闻道门多在山林隐处,弟子多清修少涉世,如今几位出现在这喧嚣酒肆,实在少见。不知三位来莱州所为何事?”

这话虽说得客气,听着却多少带点审讯口气。

霜秋一听,顿时不高兴,眉毛一挑,开口便怼:“阁下莫不是这莱州刺史?这般查根问底,是想审我三人户籍不成?”

“莫要无礼。”九秋轻声斥了一句。

霜秋撇了撇嘴,乖乖闭嘴,但神色分明写着不服。

九秋转头解释道:“实不相瞒,确是莱州一户人家请我三人来看宅中阴阳,我们这才入城。”

“看宅?”元贺眼睛一亮,“若是这宅中有脏东西,你们能看出来?”

“算是。”九秋简洁明了。

“哎呀,那正好!”元贺突然一拍大腿,激动地转向卢实甫:“实甫,不是说你那库银案子查来查去查不明白嘛?要我说就邪门得很,现在遇上三位道长,正是机缘,何不让他们前去看看?”

卢实甫原本还有些犹豫,听到这里,被推得没了办法,只得苦笑一声,把那案子简单讲了一遍。

那事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新水县是莱州下辖,离此不过百里。

一月前,县府衙库内官银一夜间离奇失踪,门窗完好无损,守夜之人也全无察觉。

前任县令查不出个所以然,被定了个失职之罪,草草贬去。

这走了个失职的旧县令,很快又来了个失意的新任县——这个新县令,便是卢实甫。

卢实甫进士出身,一入仕就进了翰林院任侍读学士,官途本极光明,只因性子太首,在朝堂得罪权贵,遂被贬来新河县,顺带着接了这口前任留下的大锅。

今日他来莱州述职,那莱州刺史只给了他一个月时限,若再查不出真相,恐怕这顶官帽也要保不住了。

“那事儿确实古怪,”卢实甫低声道,“整整五十箱官银,就这么凭空没了,连个脚印都不留,实在不像人为。”

说完,他仰头将面前杯中酒一口闷尽,面色微沉。

九秋却事不关己般,淡淡一笑:“这事听着是确实蹊跷,不过此事毕竟归于官府,我们三个不持公职,怕是不好插手。”

“哎哎哎!”元贺急了,“我们也不是让你去抓人办案,你们就去那银库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邪祟之气,也不让你白跑,衙门那边肯定会有补偿。”

九秋听罢,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忽然转头看向云微,语气意味深长:“师妹,你看......我们要不要走这一遭?”

云微立刻听出他话中深意——八成是还记着自己刚才偷看卢实甫那一眼。

她心头微动,神色却如常。

她确实不愿见卢实甫仕途再遭波折,但这并非出于私情,而是他是这几年里,第一个与她过往有关的人——尽管他并不知她是谁。

他是她记忆里的一部分,是她曾经的见证者。

她仍记得他殿试时那篇策论,首击时弊,字字珠玑。若这样的人才,真的因为一桩莫名其妙的案子被贬,未免太过可惜。

她端起茶盏,轻轻一笑,朝他举杯:“既如此,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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