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一轻抚她汗湿的额头：“为什么要冒险用那么多病毒胚胎？”
沐晚晴闭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因为……你需要24小时才能自然苏醒……而李瑶逃走前说……陈上校的部队……黎明前就会到……”
张天一心头一震。
他早该想到，陈上校不会放过他们最虚弱的时刻。
“还有……多久天亮？”
“两小时……”沐晚晴的声音越来越轻，“苏雅琴己经让李大力……布置了最后防线……但如果没有你……”
她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陷入沉睡。
张天一轻轻将她放平，目光落在墙上的电子钟上——04:17。
距离黎明不到两小时，而他还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
不甘如同毒蛇啃噬心脏。
他尝试调动体内能量，却只换来一阵剧痛。
经脉中的能量流细若游丝，连一阶水平都达不到。
突然，通风管道传来一声轻响。
张天一猛地抬头，手悄悄摸向床边的解剖刀。
“别紧张，是我。”
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通风口盖被轻轻移开，夜莺矫健地跃下，银发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来干什么？”张天一冷声问，刀尖对准她咽喉。
夜莺不慌不忙地举起双手，琥珀色眸子扫过昏迷的沐晚晴：“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陈上校的装甲车队己经出发了，最多一小时就到。”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刚从基地出来。”夜莺从战术腰带取出一个小型注射器，里面装着蓝色液体，“这是我们组织特效药，可以完全恢复你所有状态。”
张天一没有接过：“代价是什么？”
夜莺唇角微勾：“聪明。我要病毒胚胎的剩余样本。”
“沐医生说过，己经用完了。”
“骗鬼呢？”夜莺冷笑。
张天一眯起眼：“就算有，我凭什么给你？”
“三个理由。”
夜莺竖起手指，“第一，没有特效药，你至少还要躺12小时，而陈上校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第二，李瑶己经带着别墅的防御情报回去了，第三……”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知道陈上校用病毒胚胎做什么——他在制造可控的尸王，周明远只是第一个试验品！”
张天一瞳孔骤缩。
这解释了为什么周明远会复活，还能控制尸潮。
“时间不多了，张天一。”夜莺将注射器放在床边，“样本给我，我不仅救你，还会分享关于陈上校的所有情报。”
远处传来爆炸声，实验室再次震动。
监控屏幕上，苏雅琴和林霜正在藤蔓丛中奋战。
张天一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样本在地下室第三隔离箱，密码是1027。”
他拿起注射器，“但有个条件，我要知道你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夜莺笑了：“成交。”
她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对了，那个李瑶……她锁骨上的装置是双向的没错，但她并非完全被控制。”
“什么意思？”
“意思是……”夜莺意味深长地说，“她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银发一闪，她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通风管道中。
“可她父亲李大力……”
张天一没有犹豫，将蓝色液体注入静脉。
瞬间，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席卷全身，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经脉中的能量流开始加速，金色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五分钟后，他己经能勉强下床行走。
拿起通讯器，苏雅琴急促的声音立刻传来：“老公？你怎么……”
张天一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体内能量奔涌的灼烧感，声音低沉而急促：“夜莺来了，给了我特效药。陈上校的部队还有一小时就到，李瑶己经泄露了我们的防御部署。”
苏雅琴的声音瞬间紧绷：“你现在能动吗？”
“勉强可以。”
张天一咬牙站起身，肌肉因能量过载而微微颤抖，“但最多只有七成战力。沐医生用了太多病毒胚胎，现在昏迷不醒，情况不妙。”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苏雅琴果断的命令：“林姨，启动紧急预案，所有人撤回主楼！李大力，带人封锁东侧缺口，用燃烧弹！”
张天一听到背景里林霜冷静的应答声，以及李大力沉重的脚步声。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逐渐稳定的能量流，沉声道：“夜莺说陈上校在制造可控的尸王，周明远只是第一个试验品。”
“难怪他能复活……”
苏雅琴的声音带着寒意，“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我们得先撑过这一波。”
张天一走到墙边，取下挂着的霸王枪，枪杆上的金色纹路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闪烁。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适应体内翻涌的能量：“老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藤蔓防线被尸潮撕开了几处口子，但还能撑住。”
苏雅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依然坚定，“林姨的鹰眼发现装甲车队己经进入五公里范围，至少有六辆装甲车和两辆运兵车。”
张天一眯起眼睛：“陈上校这是要彻底碾碎我们。”
“他做梦！”
苏雅琴冷笑一声，“我们还有后手。”
“什么后手？”
“地下室的那批C4，晚晴姐之前改造过，能定向爆破。”
苏雅琴压低声音，“我己经让孙宇去布置了，只要他们敢冲进来，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惊喜。”
张天一嘴角微扬：“干得漂亮。”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李瑶的父亲李大力知道她的背叛吗？”
苏雅琴沉默了一瞬：“……还不知道。我怕他情绪失控，暂时没告诉他。”
张天一叹了口气：“瞒不住的，等战斗结束，他必须知道。”
“我知道。”
苏雅琴的声音软了下来，“但现在，我们得先活下来。”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林霜急促的警告：“注意！对方有高速目标接近，可能是首升机！”
张天一心头一凛：“他们想空降！”
“我去处理！”
苏雅琴果断道，“老公，你尽快恢复，正面防线交给我和林姨。”
“小心。”张天一握紧通讯器，声音低沉，“别逞强。”
“放心，我可舍不得死。”苏雅琴轻笑一声，随即通讯切断。
张天一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逐渐稳定的能量流。
他走到沐晚晴床边，轻轻抚了抚她汗湿的额头，低声道：“撑住，等我回来。”
随后，他提起霸王枪，大步走向门口。
走廊里，灯光忽明忽暗，远处隐约传来爆炸声和枪响。
张天一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监控屏幕。
东侧围墙己经被尸潮冲破，李大力正带着人用火焰喷射器死守缺口，而西侧，苏雅琴和林霜的身影正快速移动，显然是在应对空降的威胁。
他握紧枪杆，眼中寒光闪烁。
“陈上校……”他低声自语，“这次，我要砍下你的脑袋。”
他迈步走向楼梯，准备加入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