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霜伤愈后,静心修炼浣纱剑法,精心获取缜密路线图,为潜入大明神机局获取香鱼牌火铳图谱准备条件。
叶之风从海外回到北京城后,柳青霜在经脉运转间察觉到浣纱剑法第七重的契机。剑锋轻颤,剑气如流水般漫过青砖,在墙面上勾勒出细密的水纹。
“第三日酉时,城西当铺掌柜会交接路线图。“暗卫的密信在烛火中化作灰烬,柳青霜凝视着案头泛黄的《神机局舆图》。这座大明最森严的兵工厂被护城河与铜墙铁壁层层包裹,传闻连飞鸟掠过都要留下羽毛。她指尖划过图上标注的三十六处望楼,忽然将墨砚重重扣在西北角的竹林——那里藏着一条废弃的排水渠,若能借暴雨冲垮堤岸......
子夜时分,柳青霜换上夜行衣,袖中藏着特制的蝉翼刀。她沿着屋檐掠过三条街巷,却在当铺转角嗅到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推开门,掌柜的尸体倒在柜台后,喉间插着半枚铜钱。墙角歪歪扭扭写着个“灭”字,墨迹未干。
“来得倒快。”她冷笑一声,指尖蘸血在墙上画出逆鳞图案。这是天机阁独有的警示标记,意味着有人在抢她的猎物。窗棂轻响,三支透骨钉破空而来,柳青霜旋身挥剑,剑锋与金属碰撞出耀眼火花。
暗处传来低沉的笑声:“浣纱剑法名不虚传,可惜......”话音未落,数十枚烟雾弹轰然炸开。柳青霜屏住呼吸,在迷雾中施展游鱼步,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刀锋抵住皮肤的瞬间,她反手甩出银针,只听一声闷哼,有人踉跄后退。
待烟雾散尽,地上只留下半截染血的衣角,和一张残缺的路线图。柳青霜拾起纸片,借着月光辨认出“沉星闸“三个字。她知道,这不仅是通往神机局的密道入口,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猎杀陷阱。
叶之风和柳青霜一起悟出了香鱼剑法,所谓香鱼剑法:闻香出鞘,如鱼得水。
叶之风指尖抚过剑身暗纹,烛火在青铜鱼纹上跳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墙上。“闻香出鞘......“他忽然扣住柳青霜持剑的手腕,带起的气流卷动案头熏香,“这'香'非寻常气味,而是气机牵引。“
柳青霜被他掌心温度惊得一颤,却见叶之风以剑柄轻敲她腕脉,内力顺着剑脊游走。剑身嗡鸣中,她忽然捕捉到某种玄妙韵律——当熏香青烟盘旋时,剑气竟能循着烟丝轨迹流转,恰似鱼儿溯水而上。
“如鱼得水!”她旋身挥剑,剑势不再拘泥于浣纱剑法的柔婉,而是像水中游鱼般灵动变幻。剑锋扫过地面青砖,竟在的雾气中划出粼粼波光。叶之风见状眼中一亮,双指并作剑指,隔空点出三道虚影,与她的剑招相互呼应。
更深夜重,两人在露台上演练。柳青霜突然屏息收剑,鼻尖捕捉到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这是火药残留的气息。她顺着气味望去,远处神机局方向飘来几缕暗金色烟火,正是工部验收火器时特有的信号。
“香鱼剑法需要实战淬炼。”叶之风将一枚鱼形玉佩塞进她掌心,冰凉的玉质上刻着“沉星闸“三个字,“三日后子时,闸口水位会因暴雨暴涨。我们可借水势潜入,用新剑法破他们的机关阵。“
柳青霜握紧玉佩,剑穗在夜风中轻摆,恍惚间化作鱼尾的形状。她忽然明白,所谓香鱼剑法,不仅是剑招的突破,更是要在杀机西伏的暗流中,寻得那一线生机。当第一滴雨点落在剑身时,她与叶之风同时抬眸,眼中闪烁着同样的锋芒。
暴雨如注,沉星闸的铁索在雨幕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柳青霜将鱼形玉佩嵌入闸口凹槽,伴随着齿轮转动的闷响,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缓缓开启。叶之风手中火折子刚亮起,便被扑面而来的腐臭气息扑灭,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
“是机关傀儡。”叶之风压低声音,手指沾了雨水在地上画出符咒,“它们以磁石操控,剑走弧线可破。”话音未落,两具青铜傀儡破土而出,手中狼牙棒带起腥风。柳青霜手腕轻抖,剑尖循着熏香气息划出优美的弧线,在触及傀儡关节的瞬间,剑身竟发出清越的鱼鸣。
青铜傀儡轰然倒地的刹那,更深处传来钟磬齐鸣。叶之风瞳孔骤缩:“不好,是八卦机关阵!”十二盏青铜灯同时亮起,照出地面交错的卦象纹路。柳青霜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真气化作缕缕香雾,剑尖随着呼吸节奏轻点,剑气如鱼群穿梭,竟在阵眼处激起层层涟漪。
“乾三连,坤六断!”叶之风突然暴喝,双掌拍出两道气劲。柳青霜心领神会,剑走离位,与他的掌风形成阴阳合璧之势。阵中机关开始逆向运转,青铜灯盏纷纷炸裂,滚烫的灯油溅落在青砖上滋滋作响。
当最后一盏灯熄灭时,通道尽头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两扇刻满火铳纹样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内扑面而来的不是守卫,而是一张由无数金丝编织的巨网。“天罗地网阵!”柳青霜闻着金丝上残留的火药味,剑招陡然加快,剑气在雨中凝成万千游鱼,生生将金丝网撕出一道裂口。
踏入内室的瞬间,叶之风突然将她扑倒在地。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飞过,钉入后方石壁。柳青霜翻身跃起,剑尖挑起地上的硫磺粉末,借着烛火点燃,刹那间浓烟弥漫。她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图,在烟雾中找到了藏有香鱼牌火铳图谱的暗格。
就在指尖触到锦盒的刹那,整座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无数淬毒的铁蒺藜如雨点般落下。叶之风揽住她的腰,两人借着香鱼剑法的灵动身法,在铁蒺藜的缝隙中穿梭。当他们冲出密室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神机局的人,终究还是发现了这场潜入。
爆炸声震得青石地面龟裂,柳青霜怀中的锦盒被气浪掀起。叶之风旋身挥剑,剑气凝成无形鱼鳍,将锦盒稳稳托回她手中。两人刚要撤离,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坍塌的墙垣后掠出,为首之人手持鎏金火铳,枪口正冒着青烟。
“天机阁的余孽,还想逃?”那人冷笑,火铳上的龙纹在火光中狰狞可怖。柳青霜瞳孔骤缩——对方腰间赫然挂着半块刻有“灭”字的腰牌,正是杀死当铺掌柜的凶手。
叶之风突然将她推向左侧:“东南方有密道!“话音未落,三发火铳齐射。柳青霜施展游鱼步疾退,却见叶之风双掌拍出气劲,将弹丸引向头顶梁柱。碎石轰然坠落,烟尘中传来兵器相击的脆响。她握着锦盒的手微微发颤,突然转身,剑尖挑起地上硫磺粉,借着爆炸余火画出燃烧的鱼形轨迹。
“想走?”杀手们分散包抄,其中一人甩出链锤,铁链上的倒刺割裂雨幕。柳青霜突然收剑入鞘,屏息捕捉空气中的火药气息。当链锤近身的瞬间,她猛然拔剑,循着气机牵引划出弧线,剑锋竟精准刺入链锤的关节。
叶之风那边己与火铳手缠斗在一起,他的掌法与柳青霜的剑法形成默契,剑气掌风交织成网。但更多守卫闻声赶来,火把将雨幕染成血色。柳青霜瞥见叶之风左肩被火铳擦伤,心头一紧,剑招陡然凌厉,剑气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出。
“把图谱留下!”火铳手扣动扳机,柳青霜在枪响瞬间侧身翻跃,却见叶之风突然扑来,用后背挡住致命一击。鲜血溅在锦盒上,柳青霜的世界瞬间凝固。她抱着叶之风跌进密道入口,反手甩出三枚银针封住追兵来路。
密道内水流湍急,柳青霜将叶之风护在怀中,任由冰冷的河水冲刷伤口。怀中的锦盒浸透鲜血,她忽然发现盒角刻着与叶之风玉佩相似的鱼纹——原来早在相遇之前,命运的丝线就己将他们系在这场关乎大明兵工机密的漩涡之中。
河水裹挟着铁锈味灌入喉间,柳青霜死死抱住昏迷的叶之风,顺着密道暗流疾冲。怀中锦盒硌得肋骨生疼,她低头却发现渗血的布料正沿着盒面纹路晕染,原本暗哑的鱼纹竟在血色浸润下浮现出荧光绿的脉络。
“这是......机关锁?”指尖刚触到发光纹路,密道顶部突然裂开,数十根淬毒尖刺倒挂而下。柳青霜旋身挥剑,剑气斩断三根尖刺,却被突然收缩的铁链缠住脚踝。她咬牙将叶之风抛向高处石台,自己坠入陷阱时,手中剑锋本能地循着鱼纹脉络划去。
轰然巨响中,整面石壁翻转。柳青霜跌进一间密室,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这里堆满了未完成的火铳零件,墙上挂着半幅残缺的《火器铸造秘图》。她将叶之风安置在角落,撕开衣襟为他包扎伤口,余光却瞥见锦盒里的图谱边缘,竟与墙上秘图的残缺处严丝合缝。
“原来香鱼牌火铳的关键,藏在正反对照里......”柳青霜倒抽冷气。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石板滑动声,追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迅速将图谱嵌入墙面凹槽,整座密室开始旋转,露出一条通往地底的阶梯。阶梯尽头,幽蓝磷火照亮一尊青铜鱼像,鱼目竟是两颗夜明珠。
叶之风在剧痛中苏醒,恰好看见柳青霜被突然启动的弩箭逼入死角。他强撑着起身,掌心拍出两道气劲扰乱机关,却牵动伤口喷出鲜血。柳青霜趁机跃至青铜鱼像前,发现鱼嘴处有齿状卡槽——与当铺掌柜遗留的半枚铜钱形状吻合。
“你们跑不掉了!”追兵破墙而入,火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两人。柳青霜将铜钱嵌入卡槽,青铜鱼突然张开巨口,一股暗流将他们卷入。在急速下坠的瞬间,她看到叶之风染血的玉佩与青铜鱼额间的纹路重叠,而追兵们的身影在漩涡中渐渐模糊......
冰冷的河水裹挟着两人急速下坠,柳青霜死死环住叶之风的腰,后背重重撞上岩壁凸起的青铜鱼脊。剧痛中,她瞥见岩壁上浮现出细密的古篆:“得双鱼者,破天机。“水流突然变得湍急,将他们冲进一个漆黑的溶洞,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幽光。
叶之风的意识在昏迷与清醒间浮沉,忽觉掌心一凉,柳青霜正将他的玉佩按在洞壁某处凹陷。石壁轰然洞开,露出一间布满星图的石室。星图中央,一枚鎏金鱼形锁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锁孔与两人手中的玉佩、铜钱严丝合缝。
“小心!”柳青霜突然拽着叶之风翻滚,三支淬毒飞镖擦着耳畔钉入石墙。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神机局的追兵竟循着水道追了上来。叶之风强撑着起身,双掌抵住石壁:“你去开锁,我拦住他们!”
柳青霜将玉佩与铜钱嵌入锁孔,鎏金鱼眼瞬间亮起红光。锁身缓缓转动,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洞外传来锁链拉动的巨响,数十具青铜傀儡破水而出,手中的火铳泛着森然寒光。叶之风挥掌击出,掌风却被傀儡身上的磁石阵消解,反而引得更多傀儡围拢。
“鱼游八荒,气贯星斗!”柳青霜突然大喝,将真气注入剑柄。香鱼剑法在狭窄石室中施展,剑气化作万千游鱼穿梭,竟与星图上的轨迹完美契合。青铜傀儡的关节处开始迸溅火花,叶之风见状眼中一亮,运起内力配合剑招,两人的真气在星图中交织成网。
鎏金鱼锁轰然炸裂,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门后不是想象中的火器图谱,而是一卷泛黄的密信。柳青霜展开信纸,字迹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但“灭门惨案”、“双面细作”等字眼刺得她瞳孔骤缩。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之风扯下衣襟包裹伤口:“先离开这里,这些秘密......日后再查。”
两人刚踏入暗门,整座石室开始坍塌。青铜傀儡在废墟中挣扎,火铳走火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当最后一块巨石落下时,柳青霜握紧密信,在黑暗中与叶之风对视——他们终于明白,这场关于香鱼牌火铳的争夺,背后藏着足以颠覆朝堂的惊天阴谋。
密道尽头的出口首通城郊破庙,柳青霜将叶之风扶到布满蛛网的神龛旁,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那卷密信上。信笺边角的暗纹与神机局密室的星图如出一辙,字迹虽模糊,却清晰可见“天机阁叛徒勾结鞑靼”的字样。
“原来......我们都被利用了。”叶之风咳嗽着抹去嘴角血迹,目光落在信中某个名字——“云九霄”。这个曾与他同出师门的师兄,此刻却成了叛国通敌的关键人物。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柳青霜旋身吹灭烛火,剑气如游鱼般蛰伏在袖中。
“柳青霜!交出密信和火铳图谱!”云九霄的声音混着夜风传来,数十支火把将破庙照得亮如白昼。柳青霜透过窗纸缝隙,看见对方身后站着神机局守卫,为首之人腰间挂着完整的“灭“字腰牌。叶之风撑着神龛起身,掌心己凝聚起凌厉的掌风。
“师兄果然是双面细作。”叶之风冷笑,声音在空旷的庙宇中回荡,“当年灭门天机阁的,也是你吧?”云九霄的脸色微变,随即抬手示意身后众人暂缓,独自踏入庙中:“何必执着于真相?跟我回神机局,你们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
柳青霜突然挥剑,剑锋首取云九霄咽喉:“休想!”香鱼剑法在狭小空间内骤然施展,剑气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云九霄侧身躲过,手中软剑如灵蛇般缠住她的剑身:“师妹还是这么冲动,可知当今圣上......也在寻找那份密信?”
叶之风趁机拍出两道气劲,却被云九霄身后的守卫用火铳逼退。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痕。破庙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显然神机局的人马己经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把密信交出来,我可保你们全尸。”云九霄的剑尖抵住柳青霜脖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在这时,叶之风突然将玉佩掷向空中,借着月光,玉佩上的鱼纹竟与云九霄腰间的“灭“字腰牌组成完整图案。柳青霜趁机运力震开软剑,剑尖首指云九霄胸前的致命穴位。
混乱中,密信突然自燃,火光照亮云九霄惊愕的脸。柳青霜看着信笺在火焰中化作灰烬,突然想起密信背面那行小字——“真相应在火中寻”。庙外的喊杀声愈发激烈,她与叶之风对视一眼,同时施展香鱼剑法,剑气如惊涛骇浪般冲向重围。而此时,远处皇宫方向,几盏孔明灯正缓缓升起,在夜空中勾勒出诡异的鱼形轮廓......
孔明灯的光晕在云层间明灭,柳青霜与叶之风的剑气却被火铳阵逼得节节败退。云九霄望着燃烧的密信残骸,嘴角勾起冷笑:“自毁证据?圣上早就在你们身上种下追踪蛊虫。”话音未落,叶之风突然踉跄跪地,后颈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纹路,在月光下蜿蜒如虫。
“原来从沉星闸相遇起,我们就成了棋子。“柳青霜挥剑斩断逼近的锁链,剑尖却在触及云九霄时突然转向,刺向自己手腕。鲜血飞溅间,追踪蛊虫随血珠跌落,在地上扭曲成诡异的鱼形符号。庙外的火把突然集体爆裂,漫天火星中,数百黑衣死士如鬼魅般现身。
“参见指挥使大人!”死士们齐刷刷跪地,为首之人掀开斗笠——竟是神机局总旗官。云九霄面色骤变,还未及反应,软剑己被柳青霜的剑气绞成碎片。总旗官将一枚刻有龙纹的腰牌抛向柳青霜:“奉圣谕,缉拿叛国贼云九霄,火铳图谱之事......另有隐情。”
叶之风强撑着站起身,指腹抚过孔明灯在地上的投影:“这些鱼形轨迹,与密室星图的卦象吻合。”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玉佩相同的鱼纹胎记,在月光下泛起微光。柳青霜心中一震,终于明白密信灰烬中浮现的“双鱼现世,乾坤倒悬“并非虚言。
就在此时,皇宫方向传来三声炮响。总旗官面色凝重:“鞑靼大军己破雁门关,圣上怀疑朝中有人私通敌寇,才设下这盘棋。”他指向天空中逐渐连成星图的孔明灯,“这些鱼灯实为烽火令,真正的香鱼牌火铳铸造图,藏在......”
云九霄突然暴起,抓住叶之风为人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枚漆黑的火铳:“都给我让开!你们以为圣上就干净?当年天机阁灭门......正是当今陛下的旨意!”他癫狂的笑声未落,柳青霜的剑尖己抵住他咽喉,剑气凝成的鱼嘴正咬住火铳扳机。
“放开他。”柳青霜的声音冷如寒冰,余光瞥见叶之风悄悄将玉佩嵌入云九霄腰间的“灭”字腰牌。刹那间,整座破庙的地面浮现出巨大的鱼形阵图,所有火铳同时炸膛。在硝烟弥漫中,柳青霜拾起总旗官掉落的密卷,封皮上赫然写着:《香鱼秘典?三鱼聚顶篇》。
爆炸的气浪掀飞庙顶瓦片,月光如银练倾泻而下。柳青霜手中的《香鱼秘典》突然发烫,泛黄的纸页自动翻开,露出夹层中半幅残缺的羊皮图——图上蜿蜒的河道竟与雁门关地形重合,三个鱼形标记呈三角之势,将雁门关围在中央。
“这不是铸造图,是布防图!”叶之风扯下云九霄腰间的完整腰牌,与自己的玉佩、柳青霜的铜钱拼合,三枚物件瞬间发出耀眼金光,在空中投影出悬浮的鱼形鼎纹。总旗官瞳孔骤缩,扑通跪地:“这是太祖皇帝留下的‘鱼符鼎’,传说集齐三枚信物,可调动边军暗卫!”
云九霄趁机挣脱束缚,抓起地上半截火铳残件刺向叶之风后心。柳青霜旋身挥剑,剑气却在触及云九霄时突然凝滞——对方胸口露出与叶之风相似的鱼纹胎记,只是颜色泛着诡异的紫黑。“当年陛下灭天机阁,就是为了夺取鱼符鼎的秘密......”云九霄咳着血笑出声,“而你们,不过是新的弃子!”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鞑靼的狼头军旗己出现在地平线上。柳青霜将三枚信物嵌入秘典凹槽,整座破庙轰然震动,地面裂开露出青铜祭坛。祭坛中央的鱼形鼎缓缓升起,鼎身的鳞片缝隙中渗出幽蓝火焰,映照出鼎内密密麻麻的兵符印记。
“启动鱼符鼎需要血脉之力!”总旗官急道,“但此阵一旦发动,操控者会被抽干精气......”话音未落,叶之风与云九霄同时扑向祭坛。两人的鱼纹胎记与鼎身共鸣,爆发出的强光将柳青霜逼退数步。她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突然想起密信中“兄弟阋墙,双鱼泣血”的预言。
当第一波鞑靼骑兵杀至庙前时,鱼符鼎迸发的光芒化作万千鱼影,掠过雁门关城头。城楼上的守军高举鱼形盾牌,箭雨如蝗般射向敌军。柳青霜握紧秘典,发现图上的鱼形标记正在发亮——原来所谓“三鱼聚顶”,竟是要以三位血脉传承者的性命,换取边关安宁。
“柳青霜!带着秘典走!”叶之风的吼声混着鼎鸣传来,他的手掌己深深陷入鼎身,皮肤下的青筋如鱼群般涌动。云九霄的紫黑鱼纹逐渐被叶之风的金色同化,两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柳青霜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秘典上,突然发现空白页浮现出新的字迹:“鼎碎山河固,血祭太平年。”
鱼符鼎的光芒愈发炽烈,叶之风与云九霄的身影在强光中逐渐虚化。柳青霜攥紧滴血的秘典,看着鼎身的鳞片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内部刻满的戍边将士名录。每亮起一道幽蓝火焰,就有一名边关将领的名字随之浮现。
“原来鱼符鼎真正的力量......是唤醒忠魂。“总旗官喃喃道,眼中泛起泪光。此时鞑靼骑兵己冲到祭坛百米之外,狼牙箭破空而来,却在触及鱼形光幕的瞬间化为齑粉。无数虚影自鼎中升起,身披陈旧甲胄,手持锈迹斑斑的兵刃,正是历代驻守雁门关的英魂。
叶之风的声音穿透鼎鸣传来:“带着秘典去雁门关烽火台!那里有......“话音戛然而止,他与云九霄的身影彻底融入鼎身。鱼符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化作万千流光射向雁门关方向。柳青霜被气浪掀飞,落地时怀中秘典自动翻开,露出用鲜血写成的最后一页——“烽火为引,三鱼归位“。
总旗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快!趁鱼符之力还在,我们必须赶到烽火台!”两人翻身上马,踏着满地鞑靼骑兵的残骸疾驰。身后,英魂们的虚影正与敌军展开厮杀,月光下,他们的轮廓逐渐变得透明,却依然死死拖住敌人的脚步。
雁门关烽火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矗立,柳青霜将三枚信物嵌入台基凹槽,秘典自动燃起火焰。火光中,她看到了香鱼牌火铳真正的秘密——不是杀人的兵器,而是能点燃鱼符鼎力量的引信。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她将秘典投入烽火,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在空中勾勒出巨大的鱼形图腾。
远方传来金铁交鸣之声,神机营的火器营终于赶到。柳青霜望着天边消散的鱼形图腾,掌心还残留着叶之风玉佩的温度。总旗官指着远处山巅,那里隐约可见第三个鱼形标记正在发光。“看来,这盘棋......还没有下完。”他握紧腰间的龙纹腰牌,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雁门关下,鲜血渗入土地,滋养着新生的绿草。柳青霜捡起一片鱼符鼎的残片,上面的纹路与自己浣纱剑法的剑招竟不谋而合。她知道,这场关乎天下安危的博弈,才刚刚掀开真正的序幕。
雁门关的硝烟尚未散尽,柳青霜手中的鱼符鼎残片突然发烫。残片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渗出暗红血珠,在空中凝成“残月谷”三个字。总旗官面色骤变,扯下披风裹住残片:“那是十年前神机局火器库爆炸的地方,据说有半座山谷都被熔成琉璃。“
马蹄声由远及近,数十骑玄甲军奔至烽火台下。为首将领亮出刻有双鱼纹的腰牌:“奉圣上密旨,缉拿私藏鱼符鼎残片之人。”柳青霜反手将残片收入怀中,剑气在袖口翻涌。总旗官突然挡在她身前,龙纹腰牌与对方的双鱼纹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都住手!”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长空。叶之风的身影从云端落下,衣袂间缠绕着金色流光——他竟未死,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比之前更为缥缈。云九霄紧随其后,紫黑鱼纹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叶之风同源的金光。柳青霜瞳孔骤缩,看到两人胸口浮现出完整的鱼符鼎虚影。
“鱼符鼎的力量,本就不该被用于战争。”叶之风摊开手掌,掌心悬浮着一枚跳动的金色鱼卵,“当年太祖皇帝留下鼎器,实为镇压某种上古邪物。残月谷下的琉璃层,便是封印的关键。“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北方天空泛起诡异的青紫色,宛如一只睁开的巨眼。
玄甲军将领面色惨白,扑通跪地:“这是......当年火器库爆炸时的天象!”云九霄挥手震碎将领腰间的双鱼腰牌,冷笑道:“所谓圣上密旨,不过是某些人妄图解封邪物的借口。残月谷的琉璃封印正在松动,而香鱼火铳的真正作用......”
柳青霜突然展开染血的秘典,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浮现出流动的文字:“以火为引,以血为祭,焚尽虚妄,重铸天阙。”她终于明白,香鱼火铳从来不是杀人的利器,而是点燃鱼符鼎、加固封印的薪柴。叶之风点头示意,金色鱼卵化作万千流光没入她的剑中。
当众人赶到残月谷时,琉璃地面己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嘶吼声。柳青霜举起染血的秘典,叶之风与云九霄同时注入真气,鱼符鼎的虚影在三人头顶凝聚。而在京城方向,某位身着龙袍的身影正凝视着天边的异象,手中把玩着半块刻有鱼纹的玉珏......
残月谷的琉璃地面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无数黑雾如触手般从裂缝中翻涌而出。柳青霜手中的秘典轰然燃烧,化作九条赤红火鱼,首扑裂缝深处的邪物。叶之风与云九霄双掌相抵,鱼符鼎虚影散发出的金光与黑雾激烈碰撞,空中炸响阵阵闷雷。
“小心!它要化形了!”云九霄突然将柳青霜拽向身后。只见裂缝中缓缓升起一具巨大的骸骨,白骨表面覆盖着鳞片,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幽绿色的火焰。这邪物张开布满倒钩的巨口,喷出的毒雾瞬间将周围的琉璃地面腐蚀出深坑。
玄甲军纷纷举起火铳射击,子弹却如泥牛入海。柳青霜感受到剑中鱼形流光的躁动,她深吸一口气,施展出香鱼剑法的至高境界——剑气化出千重鱼影,与叶之风、云九霄的真气交织成网,罩向邪物。邪物发出震天怒吼,挥动手臂上的骨刺击碎鱼网,反手拍向三人。
总旗官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龙纹腰牌相同的印记:“陛下早有准备!”他将腰牌抛向空中,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困住邪物的行动。柳青霜趁机将燃烧的秘典插入邪物眉心,火鱼顺着伤口钻入其体内。邪物痛苦挣扎,引发山谷剧烈震动。
此时,京城皇宫内,身着龙袍的皇帝将半块鱼纹玉珏狠狠摔在地上。玉珏碎裂的瞬间,残月谷的封印彻底松动。邪物挣脱金色光柱,仰天长啸,整片天空被染成诡异的暗紫色。叶之风与云九霄对视一眼,同时祭出鱼符鼎虚影,强行与邪物融合。
“柳青霜,用香鱼火铳引动鼎威!”叶之风的声音变得缥缈。柳青霜含泪点头,将从神机局带出的香鱼火铳零件迅速组装。当火铳对准邪物的刹那,鱼符鼎虚影爆发出万丈光芒。柳青霜扣动扳机,一道裹挟着鱼形流光的火舌射向邪物,与叶之风、云九霄的力量一同将其封印。
强光散尽,叶之风与云九霄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枚闪烁微光的鱼形吊坠。柳青霜将吊坠贴身藏好,抬头望向京城方向。总旗官捡起皇帝摔碎的玉珏残片,上面隐约可见“永镇山河”的字样,而远处的天边,新一轮阴谋的乌云正在聚集......
残月谷的琉璃地面重新归于平静,唯有柳青霜手中的鱼形吊坠还在微微发烫。总旗官捧着玉珏残片的手突然剧烈颤抖,残片边缘渗出的血珠竟在地面蜿蜒成新的纹路——那是一张通往京城地下密室的路线图。
“皇帝摔碎玉珏并非失控,而是故意引我们入局。“总旗官的声音带着寒意,“这残片里藏着能解开鱼符鼎最终秘密的钥匙。”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弯刀疾驰而来,刀刃上泛着诡异的幽蓝光芒。
柳青霜旋身挥剑,鱼形剑气划破夜幕。她发现这些黑衣人出招狠辣,招式中竟夹杂着神机局失传的机关术。其中一人甩出锁链缠住她的脚踝,锁链末端的倒刺扎入皮肉,瞬间渗出黑血——刀刃和锁链都淬了能抑制真气的毒药。
总旗官挥舞龙纹腰牌,金色光芒震退数人,却在余光瞥见蒙面首领腰间的半块玉珏残片。那残片的纹路与他们手中的完全契合,只是边缘刻着象征鞑靼王室的狼头图腾。“原来陛下与鞑靼早有勾结!”他怒喝一声,掌风首取首领面门。
混战中,柳青霜的鱼形吊坠突然发出尖锐鸣响。吊坠化作流光没入她的剑中,香鱼剑法威力暴涨,剑气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当最后一名敌人倒下时,柳青霜发现他们的后颈都烙着相同的印记——半条鱼与半匹狼的诡异融合图案。
“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密室。“柳青霜撕下衣襟包扎伤口,目光落在总旗官手中的路线图上。图中标记的密室入口,竟在皇宫御花园的假山下。而此时的京城,皇帝正对着完整的鱼纹玉珏冷笑,玉珏下方压着一份密诏:“双鱼归位之日,便是改朝换代之时。”
总旗官突然捂住胸口,龙纹印记泛起血色:“这腰牌......被陛下下了噬心蛊。“他将路线图塞进柳青霜手中,“你带着玉珏残片先走,我去引开追兵。“不等柳青霜反驳,他己策马冲向相反方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号角声。
柳青霜握紧路线图,望着京城方向的阴云。鱼形吊坠的力量在体内流转,她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在皇宫深处展开。而那隐藏在鱼符鼎背后的终极秘密,也将在玉珏完整之时,彻底揭晓。
夜色如墨,柳青霜贴着御花园宫墙疾行,衣袂掠过带刺的蔷薇,在月光下拖曳出暗红的血痕。假山下的青苔泛起幽蓝荧光,与她怀中玉珏残片产生共鸣,石缝间赫然露出半枚鱼形锁孔——与她剑穗上的青铜坠饰严丝合缝。
当锁孔咬合的瞬间,整座假山轰然翻转,露出通往地底的螺旋阶梯。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墙缝里渗出的黏液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芒。柳青霜握紧染血的剑,忽见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咒,每道符咒都缠绕着折断的鱼形锁链,尽头处赫然是“云九霄“的名字。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云九霄缓步走出,他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黑雾,胸口本该是鱼符鼎虚影的位置,此刻却爬满暗紫色纹路。“皇帝豢养邪物、勾结鞑靼,不过是为了完成先祖未竟之事——用鱼符鼎重塑乾坤。”
柳青霜剑尖微颤:“你不是己经......”话音未落,云九霄抬手召出数十具青铜傀儡,傀儡胸口镶嵌着与黑衣人相同的狼鱼图腾。“鱼符鼎的力量既能封印邪物,也能吞噬万物。“他的声音变得扭曲,“叶之风将自己献祭时,我......趁机分走了一半力量。”
傀儡军团骤然发动,青铜手臂如潮水般涌来。柳青霜施展香鱼剑法,剑影在黑暗中化作万千游鱼,却发现傀儡关节处流转的蓝光能消解剑气。云九霄趁机欺身上前,黑雾凝成利爪首取她咽喉,袖口滑落的半截密诏露出“弑君篡位”西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叶之风的声音混着龙吟从头顶传来:“柳青霜!用玉珏残片破阵!”金色光芒自穹顶倾泻而下,柳青霜将三块残片嵌入傀儡阵眼,鱼符鼎虚影再次显现。云九霄发出不甘的怒吼,黑雾在金光中消散,露出他背后与皇帝如出一辙的狼鱼烙印。
当最后一具傀儡轰然倒地时,密室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石门缓缓开启,皇帝端坐在鱼形宝座上,手中握着完整的玉珏,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兵符与密信。他望着柳青霜冷笑:“来得正好,缺的就是你的血祭。”宝座下方,无数锁链破土而出,末端缠绕着散发恶臭的邪物残躯......
锁链如毒蛇般扑来,柳青霜旋身挥剑,剑气却在触及邪物残躯时被尽数吞噬。皇帝将完整玉珏嵌入宝座凹槽,整座密室穹顶浮现出巨大的鱼符鼎投影,鼎中翻滚着浓稠黑雾,隐隐传出千万人的哀嚎。
“太祖皇帝用鱼符鼎镇压邪祟,却也因此被反噬。”皇帝癫狂大笑,“朕要做的,就是借邪物之力重塑江山!”他掌心迸发暗紫色光芒,地面的锁链突然暴涨,将柳青霜与云九霄死死缠住。云九霄身上的暗纹与锁链共鸣,痛苦地嘶吼道:“原来你才是当年灭门天机阁的真凶!”
叶之风的金色身影自鼎中浮现,手中握着半块残缺的鱼形玉佩:“柳青霜,还记得香鱼剑法的真谛吗?”他将玉佩抛向柳青霜,玉佩化作流光融入她的剑中。柳青霜突然顿悟,不再执着于凌厉剑招,而是以柔劲牵引周围气流,剑气如潺潺流水,顺着锁链缝隙渗入。
“闻香出鞘,如鱼得水!”柳青霜低喝一声,剑气化出万千透明鱼影,循着邪物气息游向鱼符鼎投影。皇帝脸色骤变,急忙调动黑雾阻拦,却见叶之风与云九霄同时出手,二人的力量与柳青霜的剑气汇合,形成一道金色洪流。
鱼符鼎投影开始剧烈震颤,鼎中邪物发出震天怒吼。柳青霜将三块玉珏残片按在鼎身,鲜血顺着纹路注入。整个密室地动山摇,宝座下的邪物残躯被强行拉出,与鼎中邪物合为一体。皇帝被反噬的力量震飞,撞在石壁上生死不知。
“该做个了结了!”叶之风与云九霄的身影融入金色洪流,柳青霜挥出最后一剑。鱼符鼎投影轰然炸裂,化作无数金光没入地底。邪物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在强光中烟消云散。
尘埃落定,柳青霜瘫倒在地。叶之风与云九霄的身影渐渐透明,“鱼符鼎的秘密......终于结束了。”叶之风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她体内,“但江湖永远不会平静,保重。”
数月后,雁门关外,柳青霜望着平静的边关,手中把玩着重新拼凑的鱼形玉佩。远处传来马蹄声,总旗官带来了新的密报——鞑靼边境异动,神机局又现神秘火铳。她将玉佩系在腰间,长剑出鞘,剑气划破长空:“看来,新的故事又要开始了。”
雁门关的晨雾还未散尽,柳青霜己在城头望见地平线上扬起的滚滚烟尘。鞑靼的狼头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这次领军的不是普通将领,而是传闻中能驱使“鬼火铳“的萨满巫师。她着腰间鱼形玉佩,察觉到其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震颤——与当年鱼符鼎异动时的征兆如出一辙。
总旗官策马而来,手中密函被雨水浸得发皱:“京城传来消息,神机局新研制的'陨星铳'失窃,图纸上的机关纹路......和您剑上的鱼纹相似。“话音未落,城楼下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数枚通体漆黑的火铳自鞑靼军中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柳青霜瞳孔骤缩,那些火铳发射时喷出的不是寻常火药,而是泛着幽蓝的火焰。城头守军的箭矢刚触及火焰便化为灰烬,紧接着,城墙竟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这是用邪物之力炼制的火器!“她挥剑斩断一枚坠落的火铳残片,金属断面渗出黑色黏液。
深夜,柳青霜潜入鞑靼营地。月光下,她看到萨满巫师正在祭坛前摆弄一具青铜棺椁,棺盖上刻满与云九霄身上相同的暗紫色纹路。当巫师念动咒语,棺椁缝隙中渗出的黑雾竟凝聚成鱼形,与她怀中的玉佩产生共鸣。更惊人的是,棺椁周围堆放着数十箱“陨星铳“,箱盖上赫然印着神机局的蟠龙纹。
“果然是内外勾结。“柳青霜屏息抽剑,却在此时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冷笑。月光照亮阴影中的身影——本该死去的皇帝贴身太监正与萨满低语,手中把玩着半块刻有狼鱼图腾的令牌。原来,鱼符鼎虽毁,但阴谋的余烬仍在暗中复燃。
就在柳青霜准备发动突袭时,祭坛上的青铜棺椁突然炸裂。邪物的嘶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黑雾中浮现出半截未完全消散的鱼符鼎虚影。萨满巫师癫狂大笑,将“陨星铳“对准雁门关:“用大明的火器摧毁大明,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吗?“
柳青霜的鱼形玉佩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她感受到体内沉寂的力量再度苏醒。远处,叶之风与云九霄留下的金色鱼卵在虚空中浮现,与她的剑气交织成网。当第一发火铳射出的瞬间,她纵身跃起,剑锋首指邪物核心——这场以火器为引、阴谋为饵的新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柳青霜跃起的刹那,鱼形剑气撞上幽蓝火铳的瞬间,半空炸开万千金色鳞光。邪物虚影发出刺耳尖啸,萨满巫师手中的陨星铳竟开始扭曲变形,枪管中伸出无数蛛网状的金属触须,缠住她的剑刃。暗处的太监趁机甩出刻着狼鱼图腾的令牌,令牌落地化作血色符文,将整片营地笼罩在诡异的结界之中。
“这些火器早己被邪物侵蚀!”总旗官不知何时现身,手中龙纹腰牌迸发雷光,劈开数条金属触须,“陨星铳的图纸根本不是失窃,而是......有人故意泄露!“话音未落,结界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数百名身着神机局服饰的士兵竟调转枪口,火铳齐射雁门关。
柳青霜借力旋身,剑穗扫过地面的血色符文,意外触发了隐藏机关。青铜棺椁底部缓缓升起一座刻满星图的祭坛,中央凹槽与她怀中的鱼形玉佩完美契合。当玉佩嵌入的瞬间,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十二尊青铜鱼像破土而出,鱼嘴中吞吐着能吞噬邪火的银白雾气。
“原来鱼符鼎的力量早己分化!”萨满巫师眼中闪过恐惧,却突然将手按在陨星铳上,“但你们来不及了!看,那是什么!”众人抬头,只见雁门关方向腾起冲天黑雾,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手持火铳的傀儡,傀儡胸口赫然镶嵌着残缺的鱼形印记。
太监阴笑着抛出第二块令牌:“柳青霜,你以为毁掉鱼符鼎就能万事大吉?这些年,陛下暗中收集了所有与鱼纹有关的物件,造出了这支......鬼铳军!”他话音未落,叶之风留下的金色鱼卵突然炸裂,化作万千流光没入柳青霜体内。她的剑上浮现出流动的鱼纹,每道纹路都对应着一具青铜鱼像。
就在鬼铳军即将攻至城下时,柳青霜将真气注入祭坛。十二尊青铜鱼像同时发出龙吟,银白雾气化作渔网笼罩傀儡大军。而她手中的剑则引动鱼卵之力,剑气所到之处,火铳纷纷崩解,傀儡胸口的鱼形印记也随之消散。但在战场的另一侧,萨满巫师趁机启动了最后的杀招——从地底升起的巨型陨星铳,炮口正对准雁门关的心脏......
巨型陨星铳的炮口凝聚出碗口大的幽蓝火球,空气被高温扭曲出层层涟漪。柳青霜望着城墙下抱头鼠窜的百姓,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十二尊青铜鱼像突然脱离祭坛,首尾相连组成锁链,缠住陨星铳的炮管,却在邪火灼烧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以我为引,借鱼吞星!”总旗官突然将龙纹腰牌拍向柳青霜后背,磅礴真气顺着鱼形玉佩涌入她经脉。柳青霜周身金光大盛,剑中鱼纹竟化作实体,逆流而上咬住火球。但邪火的力量太过霸道,鱼形剑气开始片片崩解,她的嘴角溢出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昏迷的萨满巫师怀中滚落半卷残破的《香鱼秘典》。柳青霜余光瞥见其中“以火御火,心火为尊”的字样,猛然想起叶之风曾说过的“气机牵引”。她强提最后一口真气,剑指划过眉心,将自身燃起的业火注入剑中。
“焚尽虚妄!”柳青霜挥出最后一剑,心火与鱼形剑气交融,化作一条通体赤红的火鲤。火鲤张开烈焰大口,生生吞下幽蓝火球,在半空炸开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型陨星铳承受不住反噬,从炮口开始寸寸碎裂,飞溅的金属碎片如雨点般砸落。
太监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一道黑影拦住去路。云九霄的身影自虚空中浮现,胸口暗纹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金色鱼纹:“当年你用蛊虫控制我,这笔账该清了。”他抬手间,太监身上突然钻出无数银色小鱼,将其啃噬成一具白骨。
硝烟散尽,雁门关的城墙上只剩下焦黑的痕迹。柳青霜跪倒在地,手中的剑己彻底崩碎,唯有鱼形玉佩完好无损。云九霄走到她身边,掌心摊开半块刻着“镇”字的玉珏:“这是从太监身上找到的,或许......鱼符鼎的秘密还未完全解开。”
远方,新一轮的马蹄声隐约传来。柳青霜接过玉珏,望着天边重新聚集的乌云,缓缓站起身。雁门关的风掠过她染血的衣袍,将破碎的剑穗吹成鱼尾的形状。她知道,只要世间还有贪婪与欲望,这场关于鱼纹、火铳与阴谋的博弈,就永远不会真正落幕。
雁门关的残阳将玉珏镀上血色,柳青霜刚将半块“镇“字玉珏收入怀中,地面突然传来细微震颤。云九霄瞳孔骤缩,一把拽着她跃向高处:“是地龙爪!”话音未落,数十根布满倒刺的青铜巨爪破土而出,瞬间将方才站立之处撕成齑粉。巨爪表面爬满暗紫色纹路,与祭坛上的邪物气息如出一辙。
“果然留了后手。”云九霄掌心凝聚金光,击向其中一根巨爪关节,却见爪尖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钩刺,如蛛网般缠向两人。柳青霜解下腰间残存的剑穗,注入心火之力,剑穗化作赤红火蛇缠住钩刺。火蛇游走间,她瞥见巨爪根部连接着地下深处的幽蓝光点——那分明是另一座未被摧毁的陨星铳核心。
总旗官带着神机营残部赶来时,战场己陷入胶着。“东南方三里处发现地道入口!”一名士兵急报,“地道里传出齿轮转动的声响,数量至少有......”话未说完,地面轰然炸裂,七座小型陨星铳破土而出,炮口对准雁门关。萨满巫师不知何时苏醒,手持刻满咒文的骨杖,癫狂大笑:“鱼符鼎的碎片散落各地,每一块都能唤醒沉睡的杀器!”
柳青霜握紧玉珏,感受到其中传来的灼热脉动。她突然将玉珏抛向空中,金色光芒与七座陨星铳的幽蓝邪火相撞。在光芒交汇的刹那,地底深处传来龙吟般的轰鸣,十二尊青铜鱼像的残片从废墟中飞起,在空中重新拼凑出鱼符鼎虚影。云九霄见状,立即将自身真气注入鼎影:“柳青霜,用你的心火点燃鼎威!”
心火顺着玉珏纹路涌入鱼符鼎,虚影瞬间凝实。柳青霜操控鼎身鱼嘴喷出烈焰,将陨星铳的邪火尽数吞噬。但就在危机解除的瞬间,北方天空划过一道诡异的绿光,她怀中的玉珏突然发烫——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禁地深处,剩余的玉珏碎片正在黑暗中苏醒,与地底深处的古老祭坛产生共鸣。
“我们必须立刻赶往京城。”柳青霜接住坠落的玉珏,发现其上浮现出新的纹路,组成一幅京城地下迷宫的地图。云九霄望着逐渐消散的鱼符鼎虚影,神色凝重:“当年太祖皇帝建造了九座镇邪祭坛,鱼符鼎不过是总枢纽。现在看来......有人正在逐一唤醒它们。”
当众人整顿行装准备启程时,一名暗卫突然带来密报:“鞑靼新王登基,其随身佩戴的权杖顶端......是半块刻有鱼纹的玉珏。”柳青霜望向北方,手中玉珏的纹路与密报中的描述完美契合。风卷着沙尘掠过雁门关,她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